常言道无敌太寂寞,英雄都孤单。老去的英雄与此之外更会平添一份凄凉!独步如独孤求败者,老去之后,惟隐居深谷,化剑为冢,以雕为友,了却残生。永远活在了传说和记忆中。而有的大师或者英雄,却总是难以面的现实,自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了他的声音,地球自转将会偏离轨道,历史发展也将失去动力,所以,要不断地从一个坛到另外一个坛,寻找新阵地,卖力搞出新表演。
李敖大师即是这一号人物中的翘楚。近日,因为张兰女士的莫须有情人问题,李大师扬言状告小S诽谤,并且声称要在康熙现场与其论辩三场,那劲头不但要法律上打倒敌人更要“道义”上踏上一千只脚。江湖上搞得沸沸扬扬。终于到了《康熙来了》现场,屁股刚坐定,蹦出来一句:“我不折腾你们怎么能来上《康熙来了》……”观及此处,让人不禁虎躯一震,扯淡一疼,往日狂傲务必众人高山仰止的李大师,今日竟沦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竟然靠哗众取宠来博取眼球,如一个无聊的小孩靠大哭,年老的妓女靠站街一般,不光是英雄迟暮,更让人心生一种黍离之悲凉。
遥想当年,半世纪风云晃眼而过,李敖大师办杂志、写时评、搞文化研究、戳蒋介石底、扒极权政治的皮,做“立法委”,竞选“总统”,纵横捭阖于两岸三地,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风生水起。磅礴的知识架构,犀利的笔端口舌,引无数风流人物竞折腰,令万众草根屁民顶礼膜拜。李敖大师不仅仅是传说,更仿佛神一般的存在。
高楼起得快,往往倒的也快。伴随着台湾市民社会的成熟,加上柏杨这些昔日论敌的离去,李敖的身影日益显得孤单,互联网对社会生活形态的全面渗透,海量信息的共享,彻底成了击碎李大师神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往日犀利的声音,在网民的南腔北调里面如泥牛入海,满腹的才学,在搜索引擎前面顿失滔滔。后现代社会的娱乐狂欢,让这位大师终于失却了方向,似一头暴躁的驴子,徒然地在橛子周围打转蹬地口吐白沫无计可施。“人”的普遍觉醒,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按理说,此时的大师应该退隐江湖做点名山事业,起码学习其先贤胡适搞搞《水经注》也可以啊,或者含饴弄孙也不错。但是,肾上腺激素随着年龄呈几何态势增长的大师,耐不得文化界的寂寞,在转战电视初尝甜头,抓住曙光,等到了切入点,粉墨登了娱乐圈的坛子。意图重现昔日笑骂神采。
海空对望,李大师颇有了余大师的味道,越是宣扬退出江湖,愈是高调的走上另一个法坛。不约而同的是,两位走上的都是娱乐圈。文化大师、学者的身份外衣掩盖下的李敖,在娱乐圈的引爆情况下,更像是一位文化掮客。说穿了,更像是一个文艺小丑,唯一缺的,就是鼻翼上的两点白了。
李大师唯一没变的是,在《康熙来了》这个娱乐得不能再娱乐的舞台上,调侃起了社会责任这个话题,可能这是这位大师最后的可爱之处吧,也许是最后一丝对岁月的怀念。
京剧《走麦城》最后,关羽横刀立马:想当年立马横刀风云眼底,杀庞德擒于禁威震华夷。某今日困麦城身临绝地,一着错反受这群丑相欺。想来,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李大师也许会有此感慨吧。
何殊我(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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