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下来,《疯狂办公室》如期播完。它的短小精致与别具匠心,借着大片的尸,还了梦想的魂,即使无意从网络自制剧的先行者的行业意义上去拔高,从形式上和内容上,都是对那些粗制滥造的徒有大片外表的电影的一次完胜。
人的一生大多时间都要消耗在这三个地方:学校、办公室、家。它们的日常、单调与平庸,正在逐渐消解和侵蚀着梦想和激情,即使他们侥幸没有被平凡吞噬,在成功术和厚黑学的围攻之下,梦想也早成为了一种奢侈、可疑的品质。而《疯狂的办公室》却试图通过短短十集,也就是一部美国大片的时间,去唤醒和打捞这石沉大海被人遗忘在文件夹和菜市场的折返之中。
从形式上看,梦想是注定风魔和极致的,《疯狂办公室》也正是以腾浮云、驾迷雾的姿态让太阳照常升起,让梦想照进现实。任何一部以梦想为注脚的艺术作品,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赫尔佐格的《陆上行舟》的偏执,彭浩翔(在线看影视作品)的《青春梦工厂》的恶搞,贝尔托鲁奇的《梦想者》的迷乱,抑或是《十月围城》这样讲述梦想者的故事,背后又隐藏着多少讲述者的纠结和折腾。这不正如这群在办公室里杀时间的人,为别人圆梦,不也是在圆自己的梦?
不难看出,该剧的创作形式和路径依赖,依稀闪烁着与大片扑朔迷离的暧昧纠缠,当然,喜欢就可以致敬,只要是虔诚的。你可以找到《让子弹飞》、《盗梦空间》、《杜拉拉升职记》(高清在线观看)《潜伏》(高清在线观看)《哈利波特》的影子,但在这支离破碎的镜片中,或许你也看清了的你真实脸庞,一个个赵牧之,一个个李拉拉,一个个王波特被投射、被镜像、被呼之欲出。
剥去《疯狂办公室》喧闹和疯狂的外表,你可以看到一个个在现实困境做困兽斗的朴实的梦想。有为亲情的冷漠和疏离而困顿的,有为爱情自卑和退却的,有为在职场奋斗而自我怀疑而搔首踟蹰的,大多人选择了忍声吞气、随波逐流、自生自灭,嘘,小声点,不要让大家听到梦想这两个字。而《疯狂办公室》的最大意义在于,在《三峡好人》烟酒茶糖中,在《天水围的日与夜》的柴米油盐中,去揭示我们不能忘却梦想之殇,不是办公室够疯狂,而是我们自我丧失了坦然面对梦想的勇气和力量。
从网络自制剧的受众来看,大多数都是处在生活底层摸爬滚打,在为梦想翻箱倒柜,左支右绌的80后,他们熟稔网络的各种思潮和风标,《疯狂办公室》用他们的方式和观点去演绎疯狂,在这个共同语境之下,切入难能可贵的梦想,为话语权,为生存权,为幸福权,因此,与其说它是隔靴挠痒的向“大片”致敬,倒不如说是情真意切地向“80后”梦想致敬。怎一个bingo了得!
《疯狂办公室》中的那些梦想失意者的最终回归,其实往往依靠的是自我努力。它只是一个创意,也是一个常识,它告诉我们,没有任何组织和救世主是实现梦想的捷径。与其坐等老一代的交出棒子,嗟叹权二代和富二代的先天优势,虚幻一个海市蜃楼的乌托邦,倒不如自我救赎,去褪掉疯狂的外表,拥抱梦想的内核,让自己先疯狂起来。
卓一男(剧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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