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在发布会上 |
海峡都市报讯 昨日,白岩松在北京举行《幸福了吗?》口袋本发布会,直言此举不为赚更多钱,因为———2010年9月,白岩松的《幸福了吗?》一书出版,不到半年的时间销售70万册,在开卷的监测榜上,5个月连续非虚构类第一名。
昨日,白岩松在北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推出《幸福了吗?》一书的口袋本。白岩松坦言,出这本书的全部想法都在书名四个字和一个问号里,“大家都要经历中年的巨大的心理挑战,物质基础固然重要,但情感和精神更重要。”
电子书PK纸质书———“新鲜过后仍要回归传统”
记者:有了正常的版本,为何要推出口袋本?
白岩松:我这几年出国,日本已经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开本是小开本的。大家可以说这是很时尚环保的,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方便、人性,符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女士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它装在自己的包里,即使在北京地铁这么挤的地方,你也可以从容翻看。除了字号稍微小一点,岁数大的人可能看起来不太方便之外,我找不出它的任何缺点。
记者:在电子书大有普及之势的时代,口袋本的优势似乎也很有限吧?
白岩松:我站在传统出版物的立场上看,觉得一点儿也不悲观。电子出版物的市场占有率不超过5%吧,在美国也是这个比例。有人做过统计,IPAD的出现使得一些电子杂志的下载量迅速增加,但很快又迅速下滑。好奇和尝新鲜的人促成了这种增量,可惜并不能持久。大家都是这样,新鲜过后仍然要回归传统。
记者:很多出版人已经感受到了数字出版的压力,传统出版如何从容面对?
白岩松:传统的出版物要做时尚化、方便化、易读化,这是出版人要思考的。其实传统出版物在数量上没有减少,反而在大幅度地增加,只是传统渠道面临巨大的冲击,新的渠道在不断涌现,要看到新的渠道在未来的图书发行中扮演的重要角色。如果一本书真的好,人们都会愿意去买上一本。我作为一个写作者和一个常态的读者,同意这个说法。
反思PK顿悟———“美好的回忆恰恰是‘没用’的时光”
记者:阅读口袋本,年轻的读者群会更大一些,你对青年读者有怎样的期许?
白岩松:这一代年轻人是看着小开本的书长大的,比如他们看的漫画,对这个开本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去年我在一次会议上说过,青年问题重新成为社会问题,我们要高度关爱年轻人,但又不是溺爱。比如,现在的年轻人,二十多岁买不起房就开始焦虑,在世界上没有几个国家的人在30岁之前能买房。这是社会给年轻人的一种错误的预期,要调整。如果一个社会的年轻人普遍觉得自己不幸福,麻烦会很大。
记者:你三十岁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白岩松:我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拥有第一套房子,之前搬过8次家,我孩子的孕育、出生以及成长的头几年,都是在不断搬家中度过的。我赶上了福利分房的末班车,最后一批的最后一号。我永远记得那天,轮到我选房的时候,别人都已经选过了,房管科的人跟我说“房子的朝向很不好”,我说没关系,朝下我都要。这句话一度成了我们单位内部的流行语。尽管如此,我们年轻时穷得一塌糊涂,但我们感到很幸福。我们的物质基础很匮乏,但我们在情感和精神方面极大富裕,现在我们终于有了物质基础,但情感和精神是脆弱的,这是社会的问题,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问题。我们要给青少年更多情感和精神的支持。
记者:写完这本书,你对生活的观念是否有所改变?
白岩松:现在的我总提示自己要多做些“没用”的事。年轻时我总想着做有用的事。今年我想明白了,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没用”的。金子有什么用?衣服的基本功能就是保温和遮蔽,但有的衣服好几万,有什么用?在生活中,打牌、聊天、闲待着晒太阳———你说它有用吗?没用。没用吗?太有用了!生活中美好的回忆恰恰是这些“没用”的时光。
电视PK写作———“还是执著地要做新闻”
记者:推出口袋本,也有让书卖得更好的想法吧?
白岩松:出口袋本,如果简单地理解,肯定会认为我是希望赚更多钱,其实如果换成其他挣钱的方式,用同样的时间和精力,能赚更多的钱。作为知识分子,或者说“知道分子”,总有一些东西要超越金钱去衡量的。现在出一本书不像十年前那么值钱了。十年前卖70万本书得到的钱可以买套房子,现在呢?可能吗?或许写作是贬值了。
记者:是否考虑过做《百家讲坛》类的节目?
白岩松:在电视这个领域,我还是执著地要做新闻,而且是不断地做减法。但我也有梦想,我想过了50岁一定要回广院开一门课叫《杂课》,想到哪儿讲到哪儿。比如我三节课就讲达明一派,看似讲的是几首歌,其实可以把一个时代和社会变迁、人的内心变化都讲出来,比很多社会学的课还要深入,我相信我也能讲得非常好听。这种课对大学生很重要,给他们一种自由的、开放的、开阔的视角。我们的生活中太缺少有趣的东西了。
记者:姚晨(在线看影视作品)离婚,梁洛施(在线看影视作品)和李泽楷分手,对于年轻人的爱情观,你怎么看?
白岩松:清官难断家务事,祝福他们吧。变成一个人,更幸福就好。我自己还是不“晒”的好,很多事是时间的事。有人问我“到现在一直婚姻稳定如何如何”,我回答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正常的事变成不正常的了?两个人慢慢向前走,走一辈子,在这个时代难道已经成为传奇了吗?我慢慢走吧,走完再说,何况走完了也不是我自己说了。
记者:刘心武续写的《红楼梦》要出版了,你站在新闻的角度怎么评价?
白岩松:《红楼梦》本来就是没有写完的名著,任何人都有续写它的权利,包括你。刘心武也有。但也许多年以后,人们心中最美的《红楼梦》还是曹雪芹的那一本。
名词解释
什么是“口袋本”?
口袋本,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放在口袋里的书本,大抵是指开本小于小32开、印张大致不超过10个印张的书。
口袋本的兴起,最早可以追溯到1935年7月在伦敦出版的“企鹅丛书”,这套丛书3年间销售2500多万册,获得巨大成功。口袋本从此流行于世并引发了一场“纸皮书革命”,对欧美国家的出版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甚至与美国发明柯达克罗姆彩色胶片一起列入20世纪的人类发明、人类冒险和不寻常的事件当中。
出版人说
“口袋本可面对更多读者”
白岩松的“口袋本”采用110×170的国际流行开本,和前一本书一样,封面构图依然由白岩松亲自创意设计。
全书内容没有任何删减,原书附赠的“白岩松耶鲁演讲”光盘也经过重新制作,以袖珍DVD的形式附于“口袋本”书后。正文页码比过去增加了1/3,重量却只相当于过去的一半,非常便于携带。正文字号略有缩小。
口袋本是否会成为未来中国出版的一个方向?口袋本的定价比正常版本要低,那是否能意味着发行量更好?收益更多?带着这些疑问,本报记者采访了《幸福了吗?》一书的出版方,长江文艺出版社副社长黎波。
黎波表示,推出口袋本是为了把收入、阅读形式差异化的读者用不同的方式做一个服务和满足,“至于说是不是未来的方向,这很难说,我们只是在做一个尝试。我们这次推口袋本是白岩松的想法,成本比较低,可以面对更多读者。”
长江文艺出版社总编辑安波舜告诉记者:“我们都经常出国,看到国外的人在火车站、机场,人手一本书。这种书香社会,是我们出版人多年来梦寐以求的,这是一种情怀,一种境界。”
本组稿件均由本报记者 杨东城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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