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暗战》：红色剧借鉴美剧经验

　　央视一套2011年开年大戏《黎明(在线看影视作品)前的暗战》最近颇受关注。从剧名上，不难嗅到谍战的气味。

　　据说，在每一部谍战剧里，都有一名“扫地僧”，很偶然地，当他经过一个保密站特务的身边，扫一眼藏得很深的他，低声提醒对方说：兄弟，你穿帮了。

　　没错，《黎明前的暗战》是一部谍战剧，免不了要在国共特工人员之间展开一场谁更擅长“潜伏”的比拼。但它又不止是一部谍战剧。我以为，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它首先是一部历史剧，然后才是一部谍战剧。

　　谍战剧虚构时间、地点和人物，以便获得叙事和人物塑造上的最大自由。《黎明前的暗战》不同，故事讲述的是湖南和平起义这一真实的历史事件，其中的主要人物乃至主要人物的一些对白，据编剧所言，都有史料可循。

　　1949年的中国，与当年国民党军队北伐统一全国截然相反，共产党军队兵锋南指，红色中国初具雏形。国民党北伐时，犹如一届青年在推翻老朽们的统治，到了1949年，掉了个个儿，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国民政府贪腐盛行，贫富急剧分化，社会财富迅速集拢到少数为官执政者手里。“公仆”成了“公主”、“主公”，秉承良心者，不能不对政府的前景和民族的未来感到灰暗。湖南省的主要将领程潜、陈明仁，此时，就生存在这样的大背景中，还生存在中共、国民党蒋系和桂系夹缝之中。

　　西方有句格言：“If you can not beat them ，join them！”意思是，如果你打不过他们，就加入他们。湖南省最终的“和平起义”，贵在“和平”二字，士兵免于成为炮灰，城镇免于成为废墟。和平起义因此不同于“加入”，是在民族大义前的正确抉择。我们可以想见，如果没有傅作义在北平和平起义，很有可能，今日的故宫、天坛、颐和园等等文化胜迹，将成为后人无可凭吊的灰烬。

　　胎儿的出身是由其父母决定的，这部拥有如此宏大主题的剧集，历史正剧的标签已经笃定无疑。

　　但如果单纯按照历史正剧去拍，很容易拍出以往我们熟悉的套路，领袖们伟光正，敌对者很渺小、很猥琐、很不得人心，从而推导出前者对后者的胜利是人民的选择、历史的必然。如此一来，很容易宣传部门领掌叫好，普通观众用脚投票。

　　于是有了谍战元素的融入。共产党地下工作者与国民党保密站之间，为程潜、陈明仁，为湖南军政力量，展开了一番波诡云谲的争夺，双方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编剧教科书上说，主人公一有生命之忧，悬念就此产生。悬念一产生，观众就会纠结，纠结的观众是不会换台的。

　　我看了前几集并从网上看了全部26集的故事分集，情节紧张、结构紧凑，这些，都是谍战剧的优势。历史正剧以谍战剧的模式叙事，这在创作手法上是有一定的创新的。而快节奏的叙事，很像是经典美剧，片中的配乐很像《越狱》，我视为这是制作团队在向美剧致敬。

　　借鉴美剧经验的红色剧，较之从前，进步值得肯定。

　　艾国永（作家，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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