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 就在电影界翘首喜盼2010年票房首破百亿元大关之时,就在年末音乐会、演唱会、话剧、歌剧商演火爆之际,中国的杂技家们却乐不起来。前天,他们在西柏坡举行的中国杂技家协会主席团会议上疾呼,中国杂技的商演已陷入瘫痪境地,必须少喊口号、多办实事,少玩假货、多练真功,少点无序、多些营销,全力保护这个家喻户晓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练功用“假货”丢了真功夫
文化部部长蔡武日前指出,全国90%以上的杂技团没有自己的演出场所,杂技基础性建设不足是制约其发展的最主要问题之一。杂技艺术快成为一项被遗忘的传统艺术,专家们认为正是因为处境尴尬,杂技界怪象丛生,最终恶性循环。首当其冲的是玩“假货”。“心理素质是杂技的基本功之一。‘转碟’、‘顶碗’、‘抖空竹’,原来都是真功夫,顶的、抖的全是真碗、真碟、真空竹,一旦失手危险很大,但练就了过硬的心理素质。”中国杂协副主席邓宝金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为减少成本,道具全用塑料的,摔不烂、碎不了、砸不着,心理压力是小了,真功夫却没了。从长远来看,这对杂技的文化传承极为不利。
杂技人才流到海外低薪打工
邓宝金告诉记者,如今中国杂技演出的现状是“墙内开花墙外香”。“杂技这个无论是演出形式、演出内容还是演出效果都要比交响乐易懂不知多少倍的本土文化,在国内竟没多少人看,国外市场却火得不得了。”邓宝金说。当前中国杂技的商演市场瘫痪了几十年,演出大多是赠票。一些国内杂技团打造的高水准杂技晚会,海外能演近千场,而在国内上演几十场就已了不得,而且基本都是惨败。
中国是“杂技大国”,摘取过几乎所有国际顶尖杂技赛事最高奖牌。美国、加拿大、德国等欧美国家的杂技团中,都少不了中国杂技人的身影。“但是,中国杂技人就像‘打工仔’,组织松散、各自为政,演出收入被经纪公司和运营商层层盘剥,有人一天只能挣几美元,和火爆的商演与艰辛的付出根本不成正比。”《杂技与魔术》杂志社副主编徐秋说。
杂技人才与观众的流失让业内人士唏嘘不已,“虽然我们是杂技大国、拥有多项杂技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国内懂杂技的人其实不多。”被誉为“高空王子”的中国杂技家协会副主席阿迪力感慨地说。据中国杂协统计,中国杂技团体规模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逐年递减,目前仅有61个国有杂技团,而民营杂技团存在鱼龙混杂现象,主要表现在组织形式落后、经营管理落后、人员素质落后、艺术档次落后。
杂技重生不能光喊口号
邓宝金认为,如果中国杂技要重生,必须改变光喊口号,不办实事的现状。如今有的地方以“没文件,不拨钱”为由,对杂技团体转企改制不予资金支持,但可以打着保护“非遗”的幌子搞杂技表演赚钱。并且如今杂技演员的社会保障也跟不上。杂技其实和体操一样,年近30岁的人身体条件肯定撑不住,只有隐退,可后顾之忧如何解决?这直接关系到杂技人才储备的问题。
《杂技与魔术》杂志社副主编徐秋认为,中国杂技整体观念很落后,不仅不懂营销,不会包装自己,对品牌建设也没有规划,与年均收入数亿元的加拿大太阳马戏团相比令人汗颜。在创作方面,如今的杂技脱离生活,总爱走“高精尖”的路子,与民众生活结合不够,造成“只有掌声,没有笑声”的现状。文化部部长蔡武也指出,中国杂技艺术创新不够,重复和雷同现象较为严重。此外,节目现状与市场需求存在差距。比如高空节目、魔术、驯兽、滑稽等,发展明显滞后,处于低价、低端层面。
唯一能让人感到欣慰的是阿迪力的探索,作为国家级非遗“达瓦孜(走钢丝)”的传承人,阿迪力成立了自己的达瓦孜杂技团,采用经纪人制度,今年净收入已达500万元。“国外演出8天赚100万元,国内演出45分钟赚80万元”,阿迪力认为制度创新是杂技复兴的必然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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