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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惠英红:我的一生是普通人的两生

来源:搜狐娱乐
2010年12月10日16:31
惠英红笑容温暖


    来源:星库杂志

  见到惠英红(在线看影视作品),是在阳光倾泻的冬日北京,打扮精致,身上散发着一股雍容气质,身材好得可以令20多岁的女生自愧不如。她在世人眼里是女强人,带刺的玫瑰,但一番倾谈后,才发觉那些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伪装,在大女人的外表和行事里其实包裹着一颗小女人的心。她说话亲切,目光温存,是聊天的好对象。她50岁了,没有爱人,但她安慰自己说有事业有家人就很好了,不可以贪求太多,她已经够圆满了。

  “有些东西是你一旦懂了,会了,一辈子都不会丢掉的”

  对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中红极一时的打女明星们的集体记忆里,一定少不了一个身影,总是一身紫或黑的装束,五官棱角分明,眼神直肆,是有凌洌杀气的女子,她就是惠英红(在线看影视作品)

  1982年,香港《电影双周刊》和香港电台合办第一届金像奖。22岁的惠英红,凭借在刘家良导演的《长辈》中的出色表现,拿下第一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而后近30年,再没有出现凭借功夫片拿影后的人。

  能成为那个年代武打女星里的翘楚,惠英红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艰辛与忍让。如今想来,都忍不住感叹唏嘘,她说,这都归结为自己特别要强的个性。记得开拍《长辈》的时候,惠英红因为急性盲肠炎和腹膜炎,刚刚做完手术,拆线后的第8天,她就赶到了拍戏现场。我问,现在会不会责怪自己年轻的时候不那么爱惜自己?惠英红只是笑笑,“那么好的机会,我就是割了心脏都要去拍!其实当时我痛得很厉害。”

  1980年代的《八宝奇兵》,惠英红有一场动作戏,至今没有女星能做。她要从16楼跳下去,只有一根小钢丝牵引,地面没有任何保护。这场戏之前,有一个人从6楼跳下去,当场把腿摔折。人人心生恐惧。当时的替身演员,一个男生,上了16楼,往下一看,立马辞演,惠英红临危不乱,还嘱咐不许告诉她的经纪公司,因为知道了肯定不允许。 站在16楼,她回头对武术指导说:你别管了,一脚把我踹下去。因为是旧房子,阶梯形,还有很多的晒衣杆,落地时,惠英红痛到不行,整个背部擦伤,血流不止。检查威亚,发现已开始断裂,差一点出事故。

  在惠英红身上,一直都不缺的就是勇气,即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一晃十几年过去,已经多年没拍功夫片的惠英红,去年的某天,接到吴思远的电话,邀请她参演《功夫•咏春》。电话那头,吴思远问道:“你现在片酬多少?”当时,惠英红刚刚拿下了金马最佳女配角奖,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身价必然水涨船高。她对吴思远说:“你给多少,我就收多少。”吴思远很感慨:“这句话,现在都听不到了。”即便是那些由吴思远一手捧出来的明星,也最多看交情,打个八九折。但惠英红有一些担心,已经这么久没拍动作戏,会不会打不好?所以,她提前到剧组,学了一个月的咏春,对导演说:“先拍一部份打戏吧,我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如果打得不好,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你就要换人吧。不要把整个戏的水平给拉下来。”

  没想到,打出来的效果出奇得好。这些年,惠英红没有练过一次拳,也没有做过专门的训练,她平时的运动最多就是跑步。也许是十几年的调理,身上的旧伤都渐渐平复,反而让身体达到了最好的状态。一个动作,她曾经在《霸王花》系列中尝试过,但失败了:先用威亚吊起来,在空中打横,做一个旋子,然后落地,起身踢腿。一整套动作连续完成,对腰部的力量要求很高。以前她做的时候,因为腰部有伤,总是不够漂亮利落。这次特意为她请了替身,惠英红在旁边看着,觉得不太满意,干脆亲自上阵。没想到连拍七个Take,次次OK。“有些东西是你一旦懂了,会了,一辈子都不会丢掉的。”

  戏里,五枚师太要把咏春的学问、套路统统交给严咏春,这个角色由新人白静饰演。许多许多年前,惠英红也演过“咏春”这个角色。如今命运交错,她在白静的身上看到了昔日的自己。功夫片中,女子和男子对打,力量上必然吃亏,每次打完手痛到不行,垂在那里发抖,然后用冰水敷上、消肿。这次,惠英红很明白,自己是衬新人的。“以前就是因为有人陪衬我,才有我的今天。我为什么不做这个事情?如果没有新人,只有我们这些老鬼,会发展吗?不可能了。”

  因为这一次勇敢的尝试,又有不少功夫片找到惠英红,其中包括陈可辛(在线看影视作品)的《武侠》。开拍第一场戏,她和甄子丹(博客)(在线看影视作品)对打。一上手,甄子丹(博客)(在线看影视作品)就喊:“红姐,你宝刀未老!”

  “只要活着,永远有机会”

  究竟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对于惠英红,她的人生,远比戏来的精彩,“我的一生是别人的两生。”也许有一天,她说如果有机会,会定下来写写自己的一生。她愿意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些不平衡,那些迷失,以及找回平衡,迷失回归。

  惠英红出身高贵,满洲正黄旗人,直到现在山东诸城还有“惠家庄园”。父亲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文革时处境危急,带着妻妾子女逃到香港。家道中落,父母只好随便搭一个木屋。三四岁时惠英红就在红灯区要饭。一条街上,有上千个妓女,每天都打照面。很多女孩子为了钱,为了毒品去当妓女、吧女。看透了太多的生死,太多的悲哀,太多的苦难。“有一个大姐姐,我们聊天聊得很开心,但一个小时之后,她就在酒吧门口口吐白沫,死掉了。看过这种,我还会去吸毒吗?不可能,我一点也不接触,也希望身边的人都不要接触。”

  富家子弟落难,比穷人更加不济,不得已先后将四个孩子卖到戏班谋生,排行第五的惠英红成了长女。那一年惠英红刚刚六岁,已经跟着妈妈在码头向美国大兵兜售口香糖,聪明乖巧的她颇受大兵喜欢,生意极佳,竟然就靠着这点活计一年年长大。

  70年代经历大萧条后的香港,如同一座妖兽都市,逼仄的贫穷与惊世繁华比邻,更是鱼龙混杂的江湖滩。十四岁,惠英红进入夜总会表演歌舞,三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大导演张彻看中,收为干女儿,成为邵氏签约艺员,月薪五百。这样,不足二十的惠英红,靠着聪明,好学,能吃苦,开始打拼自己的另外一段人生,由此,惠英红靠“打女” 的身份扬名立万。

  人生自有起伏,惠英红称之为小小波浪。1990年代末,功夫片势头走低,文艺片崛起。“感觉突然大门关上了。”这个时候,惠英红接到剧本,一看都是第二女主角?第三女主角?很多都是姐姐,然后是阿姨,然后是阿妈。“当时很介意、很生气、心理不平衡。”她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失落:“为什么?很多为什么。越多为什么,越是看不开。”

  于是推掉了所有的邀约,躲在家里,恨自己。突然有一天,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吞下很多安眠药。是因为事业进入低谷吗?我试探着小心的问,“事实上,我的事业没有进入过低谷,我是害怕自己变成不是花旦,我害怕自己年老。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个叫做年龄的号码,我心态很年轻,可是外界都知道你的号码大小,外界的流言蜚语让你一下子无法面对。”惠英红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的跟我说。

  好在,抢救及时,惠英红醒转过来,看到自己爸爸妈妈哭得红肿的脸,回忆顿生。“就觉得自己很自私。我很解脱的走了,把更大的痛苦留给了他们。如果真的走了,其实我杀了很多人。再想想看,我为什么要走?我不是缺钱,我不缺家人。我朋友也跟我说,三十有三十的漂亮,四十有四十的精彩,五十有五十的味道,为什么不能享受每个阶段?一生只过一个阶段,那多无聊。”

  豁然开朗后的惠英红,有了重生的感觉,生命似乎刹那间焕发了光彩,以前看不到的美好,所忽视掉的那些最重要的东西,都觉得异常珍贵,“让我感受到了,人世间,最重要的是爱,不只是男女之爱,还包括家人、朋友的爱。其实什么情感都需要老时间去经营,这是我这几年做的主要功课。其实,一个人要去死,是最难的事情,这件事情我都能做到,我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抑郁症的伤痛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但惠英红过去一直不敢打开心扉跟人讲述这段历史,直到最近,“现在我能够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如果这样能够帮别人,如果谁有缘,能够看到、听到这个访问,能够帮助一个人,总比一个人都不去帮要好。所以,我希望能给有过和我一样困惑的人一些建议,告诉他们,只要活着,永远有机会。只要你去行动,做不了一百分,做到五十分,你都是赚了。你走错了,就没有机会再回来,就是零。我曾经笨到这个地步,我希望别人可以聪明一点。”

  “哪里是演,而是从心里跑出来的东西。”

  其实,真正令惠英红重归影坛的是许鞍华的一通电话。

  多年前,两人曾有机会合作,但因为惠英红的合约问题,失之交臂。恰逢许鞍华(在线看影视作品)筹拍《幽灵人间》,其中有一个母亲的角色,很适合惠英红,因为不是大制作,也不知道惠英红会不会推辞,许鞍华亲自电话:剧本非常好,上次没有机会合作,希望这次可以。惠英红马上应下来:没问题,以前是别人不给拍,现在我自己拿主意,当然好。转而又问:你为什么找我?对我有信心吗?许鞍华说:我从来对你都有信心。惠英红感动万分,“我那么红的时候她没找我,现在她来找我了,世事难料。”

  昔日的惠英红又回到了观众视野,并且这一次,多了许多的暖意。朝着目标坚定行走,不惧怕,亦不知退缩,她说,我不管是客串或配角,只要角色难演,能显示出我的演技,我就挑这样的角色。拍何终宇恒的《心魔》,剧本到她手中时,导演说:角色很难。惠英红一看:“有什么困难?角色有精神病?没问题,我自己病了很多年。”

  很多镜头,都一次完成,导演也不知道惠英红会怎么演,灯光打好,机器架好,任她发挥,没想到成了极致。“我的人生见得比较多。遇到什么题材,就像是在抓中药,这个,那个,放进去。角色是人,我也是人。把自己放进去,根本就没有惠英红。所以哪里是演,而是从心里跑出来的东西。”

  邋遢混沌的母亲角色使惠英红再一次修得正果,她获得了第四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女配角、第十六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最佳女演员、第二十九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又拿到了第四十六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时隔三十年,沉浮良久的惠英红再度拿到了那份渴盼已久的荣耀。沉甸甸的奖杯捧在手心,只有惠英红自己更能感受其中的分量,“记得第一届得奖的时候,笨得不得了,奖杯拿回家的时候,还抱怨,这是什么啊,不如给我钱好了,所以到第29届再拿的时候,特别激动,像个新人一样,我还管医生要了心脏药,因为心跳很快。其间,我有多少次盼望得那个奖,每一次金像奖提名,我的压力都特别大。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当我再一次站到那个领奖台的时候,我很懂得那个酸甜苦辣。同样的奖项,对待的心态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在全盛时期还是在低调的今天,惠英红演起戏来,总是有些沧桑落寞的意味,就算是再强势的女中豪杰,镜头前回眸的一刹,也都会流露出一丝楚楚可怜的风情。或许就是这一点点的幽怨,使她多了许多值得深思回味的底蕴。“这些年,我变了很多,以前开工对我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其次,十几二十年没有出去旅行过,现在反而不同,我每年都会跟公司说,一定要给我时间和家人朋友去旅行,生活上完全改变,以前满脑子都是赚钱,年纪大了,对物质看得越来越淡。”

  经历了数十年风雨的惠英红,愈发从容而自由,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停下脚步的女人。对于惠英红,50岁还太早,爱远没有止息,舞步犹在飞旋,在她美丽依旧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个休止符。

  

  

(责任编辑:张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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