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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烈》:攒一身无能的力量

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杜庆春
2010年10月29日09:13

  《西风烈》的西部、警匪和硬派这些核心词让我很是期待,西部对于中国人而已就是一种风情,这个西部和美国电影传统中的“西部片”大相径庭,西部片对于美国历史和文化而言是一种国族正典概念。所以,对于西部片能否进入中国电影,构成相当有效的类型,我一直很是怀疑,而且事实上全世界的其他文化土壤上的“西部片”模仿最终基本上是一种文化调剂品一样的产品。至于,“警匪”能引发的期待,原因更是简单,因为我还没有看到一部中国电影最后能署上如此的致谢“感谢公安局公共关系处”的片尾字幕,也就是说我们的公安部门还没有试图摆脱“主旋律”的概念束缚去建构自己在虚构中的形象。“硬派”是创作者自我声明的,那么我就想知道这些男人是否够得上成为某种偶像?

  当我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上述几个核心词对于我而言,算是遗留给电影海报了,我自己的感受就是,在这部电影中唯一赢家就是JEEP,这算得上是一个传统创意的汽车广告,JEEP这个品牌肯定更加具有偶像的吸引力。如果这部电影作为消费文化的一部分来看,其他置入的广告都有些问题,那个药品给人的感觉就是假冒伪劣,而香烟也能置入,是不是有点打擦边球的违法勇气?正如,这种置入性广告营销和这个类型的摸索一样,这部电影充满了一种冒险的勇气和强努的自HIGH。

  《西风烈》本质上是一些场面的叠加而已,动作桥段一个接续一个,剧情的推动和人物的命运都显得概念和苍白。看这些动作桥段,我们需要摆正心态,也就是这些场面不是提供一种新的视觉景观,而是提供一种我们看惯了视觉景观大片之后寻找与其的接近程度。这如同我们面对中国汽车工业的民族品牌汽车一样,我们只能赞扬它的仿制,甚至是它的山寨精神。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视觉景观的提高很可能比高端机械制造更能够在“软”的层面突破,否则东方的古装动作片就很难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在这个层面上,《西风烈》在故事讲述上缺乏努力,以至于在视觉层面上,还不如《英雄》、《十面埋伏》这些电影在国际视觉生产领域有着一种异质体验。最近看张艺谋(在线看影视作品)的一个访谈,张艺谋还提及了高群书,将其作为新一代的代表人之一,但是如果这个“新”只是因为其类型领域的改变,而却在实质上缺乏实质性的突破,那么这种“新”也只是一次迷失。

  在视觉体验上,如果这种现代机械和科技构成的“硬派”因为整个工业体系还存在着巨大的差距,那么,我们的作品是不是应该首先要建立在“软”的层面的强大上?这个“软”的层面包含着,“故事”和“美学”,这两个核心词最终凝结在“情感体验”和“世界观”。用这个“软”的层面不断强化之后,再寻找“硬”的方面的接近、甚至某种程度的别样的超越。否则,我们难道需要调动我们的一种某名的爱和呵护,以一种怪胎般的民族情绪去观看一部其实终究不过就是“仿制”的电影。

  在这部电影观看之后,又一次加深上了我们的所谓的“营销策略”只不过是事后的护短工程,而不是事先的产品属性逻辑的认知。《西风烈》在公映之前把剧情大泄底的“自杀式营销”的根本原因也许是:第一,本来就没有什么剧情,这部电影的剧情能够概括的梗概基本上也就是完整的剧情了;第二,如果不自杀式地事先宣传一下剧情,还真有点猜谜,因为故事里面的逻辑性和合理性严重存在缺陷;第三,所以,那么干脆让“剧情”卖点先行自杀玩了,从而能够诉求观众遗忘剧情因素,去看场面,而且诉求这可是中国人第一次玩的场面!现在想来,这种自杀式营销,还不如成为暗自悲情式营销。

  当然,《西风烈》的系统里面还存在着一种“拯救”因素,也就是在几乎缺席的剧情和几乎纯粹模仿的视觉体验方式之后的让这部作品有一种“质地”感的元素。这种元素是碎片式的散落在影片中的“细节”。这类细节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为了诉求人物性格的,另一类是为了诉求社会现实系统的。这两类东西有都基本建筑在中国式的搞笑幽默和冷笑话段子上。人物的构成,影片一方面带有俗套式的功能组合,比如四个人得有分工,有神枪手、有大力士等等,但是另一方面作者在这里面留了一个社会意义的开口,比如省厅与基层,辅警与正式警察。这种人物的组合可以看出在一个纯粹游戏的剧情中,创作者却又被一个针对社会现实的喜剧扯拽住。在视觉场景的细节上,也是如此,铁匠铺门口一闪而过的“最牛钉子户”的牌子就是这种典型例子。总言之,《西风烈》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它的叙事究竟是放在一个乌托邦的“西部”,还是放在一个中国之“西部”,它究竟是要彻底放弃现实的指向性,将《西风烈》变成穿着现代服饰拿枪的古装动作片,还是一部有着社会现实系统的镜像作用的叙事。当然,我们知道后者还存在着一个生产语境的限制。但是,这也是这个类型可以真正形成和壮大的前提,这是最需要殚精竭虑去思考一种“策略”的地方,或许我们要更深层次的领悟,所谓“故事”拥有不是生活的“镜像”,而是生活的“反世界”,在这“反世界”里主流作品总是指向着那些不存在的神话和童话。在这个意义上《西风烈》几乎成为一种此路不通的告诫,第一次是看稀奇,也许还能挣个新鲜体验的钱,跟进者则风险大增。

  在《西风烈》碎片化的“现实”中,最让人久违的是崔健的音乐,尤其在那个漂白了的红旗下的铁匠铺段落,那首“红旗下的蛋”滚滚而来。我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这部电影在诉说着一种“无能的力量”,我们都在试图成为一种非常虚无的成功者。当我闭上眼睛,《西风烈》电影里的人们在银幕上穿越一些碎片构成的历史,从马步芳到抗美援朝到一国两制;他们在银幕上像不死的乱鬼,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只属于导演的尽情折腾;他们在银幕上又分明像西西弗的悲哀,在大全景中他们荒谬的爬上拍下,干着丧失逻辑之后的概念化行为;最终,他们像一个传奇般的意外事故,死得那么荒诞,或者幸存的那么荒诞。我相,这部电影作为中国电影市场的幸存者,也是如此怪诞的自然而然。

  杜庆春(北京电影学院教授,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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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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