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青戏节《卡门》：游戏般的演绎

　　青戏节的此版《卡门》一改往昔激情与悲情，采用了人偶演出，使得整出戏充满了游戏感。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一个澳大利亚剧团排演的巴比伦史诗《吉尔佳木什》，那个戏玩得更起劲，直接在剧场中央堆满沙子，几个演员过家家一样用沙土堆出各种象征性场景，然后神态自若地表演着翻山越岭，各种小花样层出不穷，不断让观众睁大好奇的眼睛，露出会心的笑容。今夜的《卡门》也是一样，当演员用双手搭成唐何塞的二郎腿，当一块破布被奇妙地堆成深山峭壁，当角色像变魔术一样从演员和人偶间转换时，前后左右的观众，包括我自己都开心地笑了起来。青戏节从开幕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剧场里的空气不那么憋闷。

　　演员游戏归游戏，导演却没有不着边际。故事的线索十分清晰，即便对《卡门》情节一无所知的人也能从场面上看懂唐何塞与卡门相遇，放走卡门，被捕入狱，卡门与斗牛士相爱，唐何塞杀死卡门这些情节段落。高明的创作者从不在观众面前装神弄鬼，高明的创作者会给予观众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会通过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就像演出后某位观众的发言，我们都已经看过听过无数版本的《卡门》了，就像知道人生一样我们早已知道了这个故事，我们期待的就是过程。故事没有什么新鲜的，只有表达故事的语言才是新鲜的，这人偶演绎的，游戏一般的卡门，确实让我们品尝到了另一种色彩。

　　虽然更换了呈现方式，西班牙的气质仍然贯穿全剧，单纯的弗拉门戈吉他从音效上再次统一了全剧的风格。斗牛段落上场的虽是两个让人发笑的提线木偶，配上吉他的节奏和演员激情的步伐，倒还真有那么一丝紧张的气氛。与人偶共同扮演卡门的女演员也适时地在场前舞了一段弗拉门戈，情节性的场面，情感性的场面和纯审美的场面交错进行，就像一首经典的吉他曲，有飞扬的solo也有沉静的揉弦，而卡门之死，就是那最终一颗让人回味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