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意识怪诞 舞台化形式太小众

　　“我们的星球就像这浩瀚宇宙中的一所精神病院，”歌德这样说道。尽管影片《害群之马》（La pecora near）中的那个主角时常做着火星的梦，他的行动却被限制在了那所疯人院及附近的一间超级市场之间。由意大利喜剧演员阿斯卡尼奥·切莱斯蒂尼（Ascanio Celestini）自导自演的这部虚构影片改编自他的同名舞台剧及小说，这一点对于切莱斯蒂尼的本土影迷而言无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然而对于不熟悉他的观众来说，这部电影怪诞的意识以及过于舞台化的旁白则未必会那么讨喜。

《害群之马》剧照

《害群之马》剧情迷离

　　切莱斯蒂尼在意大利被称为第二代“叙事戏剧”演员中的中坚力量。这是一种相对来说较新颖的叙事形式，更多地牵涉到了语言艺术中对某一特定方面的研究。故事的内容通常被整理成一段长篇的独白，由一个坐在舞台上的专职演员（被称为叙述演员，或叙述者）向观众讲述。

　　尽管出自于被视为“叙事戏剧”创始人的达里奥·福（Dario Fo）之手(其改编自中世纪童话的作品《神秘漫画》（Comic Mystery）曾为他赢得过一座诺贝尔奖)，这种形式如今却被广泛地视为探讨与备受争议的当代环境息息相关的社会政治学课题。那些发生在意大利精神病院中的臭名昭著的事件，在像《灿烂人生》（The Best of Youth)和《征服》（Vincere）中所描述的那样，正是《害群之马》说想要表达的主题。

　　主角尼古拉（切莱斯蒂尼饰）的母亲在他还是孩子（由童星Luigi Fedele饰演童年的尼古拉）的时候就在一个奇怪的货仓里去世了。由于无意中发现了他一个近亲的肮脏秘密，尼古拉被对方诬陷，称其对自己母亲的死负有照顾不周的责任，并且一度被迫在一所疯人院中进进出出。一开始，尼古拉在那里的身份既不像一个访客，却又不完全是一位病人。直到后来，由于长期地与精神病患相处而终于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疯狂的人——一个全职的病人并永远地待在了疯人院里。

　　成年的尼古拉时常想象着他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乔治·提尔阿贝西饰），在他的看护人——那个严厉又自负的修女（芭芭拉·维尔莫林饰）的监视下，他时常与这位幻想中的朋友结伴到附近的一家超级市场去。自童年开始，尼古拉就爱上了在他被允许前往的一家日用品商店中卖咖啡的一个女孩，名叫马琳内拉（玛雅·珊萨（Maya Sansa）饰）。也许是因为舞台剧原型的影响，由切莱斯蒂尼联同老牌编剧尤高·斯迪（Ugo Chiti，《格莫拉》的编剧）及威尔玛·拉贝特（《Another World Is Possible》的编剧）共同执笔的剧本中时常出现类似舞台剧的段落。

　　影片的叙事手法中同时还充满着不断出现的拟声法、短歌剧，以及各种各样的主题。这些表现手法放在舞台上很适合，但作为一部剧情片，却不如简明直接来得自然，尽管这种技巧也从来没有被很系统地开发过。

　　切莱斯蒂尼，这位有着一蓬介乎于圣杰罗姆（Saint Jerome）和雄山羊之间的大胡子的人，虽然在影片中确切表达了他想要的主题，但却让他的演员们埋没在了缺乏立体感的角色设定上。另一方面，尼古拉镜头中的意大利疯人院境况也缺乏适当的介绍，由此进一步冲淡了影片的观赏性。

　　在拍摄方面，摄影师丹尼尔·奇普里（Daniele Cipri）（曾拍摄影片《征服》（Vincere））在超级市场里几乎不近人情的强烈灯光与疯人院内部深不见底的幽暗之间营造出的强烈对比值得称赞。服装设计师Grazia Colombini的工作则对倒叙部分的童年尼古拉形象添加了不可或缺的色彩。此外，影片缺少了配乐却因此很好地抵消了影片中低俗的幽默感所营造的气氛，这点虽误打误撞但确实有所加分。其余便也没有值得一提的亮点了。

　　影片的标题，代表“黑羊”的意思，则并没有在银幕上翻译出来。(原文出自《综艺》影评人 BOYD VAN HOEI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