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奥运会两周年之后,张艺谋拍摄《山楂树之恋》终于回归纯文艺片线路。这部以荡气回肠唯美爱情为主题的新片成为张艺谋再次彰显优势的一个契机,画面的独特质感、色彩的个性运用、以及怀旧温情风格,让这部诗情画意电影具有现实价值:在纯美爱情理想与物欲时代真爱难寻的现实中,电影在召唤人性情爱最纯真的美好。
有人说这是一部中国爱情的寓言,与梁祝生死恋、牛郎织女海枯石烂等爱情传说一样,静秋的爱情与中国传统爱情之魂融合为一、一脉相承。在现代商业社会中,最美的爱情故事需要纯净之人、纯净内心来演绎,挑选静秋之难凸显“纯净”难觅的尴尬。谁能演绎一段爱得纯净无比,从眼神到内心都无尘世尘埃侵染的静秋是新难题,张艺谋找青涩纯朴女孩之艰难说明,在大众文化环境成长的一代,形象气质已经和传统审美观念大相径庭。
如今的90年后青少年是在商业社会、大众文化熏陶下成长的一代,她们在吃肯德基、麦当劳的洋快餐,读时尚刊物,看美国大片,玩网络游戏,看日剧韩剧,热捧超女快男选秀中成长,有什么样的文化环境造就什么样的文化气质。哈韩哈日哈美的一代,其形象气质已经是现代、时尚、西化,青涩、质朴、纯净、不施粉黛的天生丽质已经凤毛麟角。女孩的中性化、另类化、西化成为审美的主流,青涩、质朴、纯净自然就成了落伍、老土了。一位知名传媒学者在评论新红楼演员缺少古典气质时,也如此感叹:在现代环境中成长的一代还哪里有古典气质?现代面孔穿上古装,而与人们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远。
现代中国女孩该有怎样的形象气质?浓妆艳抹、奇装异服是一种个性张扬的自由,他人无可厚非。但纯净质朴本真更应是一种美,也应该提倡。张艺谋拍摄《山楂树之恋》塑造的静秋形象,可谓也是一种传统美的召回。这个形象的寓意在于:纯净的外表和纯净内心融合为一,静秋爱恋之痴之忠贞,在情爱迷失、意乱情迷的年代更显得宝贵。我们身边还有静秋这样的女孩吗?还有这样唯美的爱情吗?这个时代和静秋时代相比,我们得到了什么而又迷失了多少呢?
值得提倡的是,张艺谋根据艺术角色的标准严格挑选演员的做法是一种负责态度。《山楂树之恋》是畅销小说,文笔虽然不显多么出奇,但有一个荡气回肠的好故事。经过电影化改编再加工后,对文本本身已经是很大的改造和提升。山楂树的意象与静秋之爱的结合,经过唯美化的电影画面表现,更显得艺术感染力。根据角色气质严格挑选演员,这是符合艺术创作规律的严谨态度。抛开明星大腕选符合剧中形象的新人新秀,在商业大片明星轰炸中更显不易。从这一点上看,新版红楼如果也这样选角色,怎么能深陷造型门呢?
在一个消费明星的时代,演艺明星的形象气质具有很强的示范性、导向性,周冬雨版的静秋造型可谓“扫除腻粉呈风骨”,唤回的是一种纯净质朴之美。这种美虽然已经非常陌生,但重新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候依然有很强的冲击力,这个形象更引发我们思索:中国女孩的形象气质完全哈美哈日韩是否是一种误区和错位?我们身边是否应该有更多的静秋更多的周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