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手记 徐帆素面做自己
以往,我们见到演员徐帆,多是化了妆说着编剧规定的台词,或是回答戏角色层面的问题。如今,她出演《唐山大地震》女主人公李元妮触痛国人心灵,令千万观众哭倒在她的“角”下,让我们走出影院,就有了走入徐帆内心的渴望。
作为徐帆的观众,我们了解她的影视形象,了解她的舞台形象。作为编者,在策划编辑这篇三个小时的深入访谈时,没想到,徐帆释放的内容含量,语言能量,让我们第一次看清了完完全全的徐帆她自己——不论是与冯小刚比翼齐飞,还是在冯小刚的光环之下博彩;不论是做实力派演员出类拔萃,还是初为人母投身慈善“M”计划,更有夫妻关系等私密话题,能分享的她慷慨托出,不能分享的她直言不讳。
银幕上的徐帆塑造了太多的角色,可圈可点不可及;
生活里的徐帆素颜诚恳畅谈自己,可读可感不可少。
冯小刚称徐帆为帆子,徐帆叫冯小刚为小刚冯。冯小刚作为导演和徐帆的第一次合作是《一地鸡毛》,但这影片并未让冯小刚脱颖而出,反而成了他个人的滑铁卢。但冯小刚同徐帆的爱情之花,却从那时盛开至今。1991年,冯小刚作为影片《大撒把》的编剧之一,似也留住了徐帆的影像。徐帆与葛优的合作由此步入了冯小刚嗣后的光影中。
把十多年前冯小刚领着的她与现在进行了对比,徐帆变化不大,似消瘦了点。素颜得如邻家女孩的她穿一袭白色衬衣,茶色镶米色边的裙子,平底黑船鞋,朴素,家常。
沾光就沾了,他是我丈夫 不沾光,我干得也挺好 记者:你演过贤妻良母,还有一些小女人之类的人物,你怎样抓住这些角色的触击点的?这回又演了这么个大悲大喜的角色,跨度大吗?
徐帆:具体来说还是离不开演员本体吧!还是从以往的积累与体验出发的,任何角色都是一致的。
记者:你现在总在小刚的影片演,人们会不会认为是在冯导光环下成了某种类型了?
徐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认为,我也无所谓别人怎么认为,其实,我别的工作也做得挺好的。
记者:这种夫唱妇随会不会把你的艺术类型给框住了?
徐帆:我真的无所谓,只要你让我演我的戏,我觉得演出来不偏离人物就行了,我的起点要求就那么低,没有太高的要求。别累着自己。
记者:人家都说你沾了冯小刚的光,否则没戏。
徐帆:这没什么,沾了就沾了,他是我丈夫,理所当然。但不沾也没问题,我们有六年没在一起工作,我也干得挺好。
李元妮角色不难演 记事起,我母亲就这样 记者:“大地震”和你过去在小刚的片子里黑色幽默不太一样,有很悲情的东西,它是否让你特刻骨铭心?
徐帆:这片子是写一位母亲,它把母亲写足了,在这之前我演的那些母亲,虽然演的都是孩子他妈。但并不是孩子他妈本身。这个戏演的就是母亲本身。我觉得传统的母亲的东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记者:这同你现在真实的母亲身份是否有某些呼应的东西?
徐帆:对,我特别喜欢传统的母性。我是年龄往上走的母亲,都是为了孩子能够把一切,甚至把命豁出去的,可现在我这个年龄做母亲的,却经常说,锻炼孩子,我不知道锻炼孩子以后意味着什么。从前那些母亲,所有心力全呵护子女。作为我,我和我母亲的心就连得很紧。
记者:你觉得孩子需要宠爱?
徐帆:我觉得孩子是要宠爱的,但原则是,教育是要教育的,但还是要呵护。比方孩子做错事了,是错了,但人人谁都批评,那孩子就该没有自尊心了。
记者:照此,李元妮这个角色是不是挺难演的?
徐帆:我没觉得难演,是因为从我懂事起,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自己以后也应该是这样当妈妈的。
记者:给女儿下跪的情节是你设计的吗?
徐帆:是。我觉得常规意义上是小辈给长辈下跪,没有长辈给晚辈下跪。我觉得下不下跪是次要的,关键是这种歉意。你要真觉得自己错了,那你诚恳歉意的方式要找个什么样的,可能每个演员处理不同。我就找到这样歉意的方式。
小刚患白癜风不是事 认为是事的都是外人 记者:问你个私人问题,你同小刚的生活状态与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徐帆:为什么不同?
记者:因小刚现受白癜风侵扰,形象不佳了等。
徐帆:他过去也不是英俊小生呀!为什么要跟以前不一样呢?所以说这话的人就是外人,不可能是我们家里的人。所以我说,家里人永远是家里人。那有什么吗?有什么不得了的吗?这不是事,这在我的家里不是事, 认为是事的都是外人。
记者:你和小刚相恋时,他并非大红大紫,期间还有很多坎坷,你怎么就看好他呢?
徐帆:我就觉得他好,他很善良。
记者:善良能当饭吃吗?
徐帆:我觉得善良就可以当饭吃,因为我们谁也不需要靠对方养活。我不管他走不走背字,一起分忧,一起做事就是分忧,就是排解。
记者:从前小刚很爱发火,但现在小刚很平和。是不是人成功以后就平和了。
徐帆:我觉得他可爱就可爱在这点上,是因为他是真的,他用不着跟谁都和颜悦色,其实心里恨着呢!他不这样,这就是我喜欢他的最根本的东西,他是真实的,他不用去隐藏。有的人跟谁都和颜悦色,和事老,笑面虎似的,其实心里极其阴暗。他是心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太健康了。你跟一个心理健康阳光的人待在一起,你不知道有多快乐。心理健康不是幽默,天天说段子,那不是一个正常生活的人,我觉得这是我们一块生活的状态,我就是这样,我就是因为这个选择他。
记者:现在你们聚少离多吗?
徐帆:我们是聚多离少,只是不在一起工作而已。
记者:媒体现在报道很多,关于他前妻,孩子,包括你们情感的事,这些微妙关系你怎么处理的?
徐帆:这个我肯定不能跟大家分享。这完全没有必要,是太个人的事了。我处理的好是我的本事,仅此而已。谢谢大家的关心,我谢谢了。
记者:用微妙的处理方法吗?
徐帆:不用太微妙,你特坦诚就行了。
记者:也有舆论说你们拿大地震赚钱。
徐帆:这些东西我都懒得去理。我不说大话。你就拿人来说,为什么要心理医生?因为有心理医生,是不是你和她说你的不愉快,委屈,你倾诉出来,是否心理会舒服一些。《唐山大地震》这个电影在一定意义上,它是有心理医生这个位置的,它去疏导了你的心情,你为什么不从这方面想呢?而且有一个人说是这样,于是千篇一律都是这些,为什么呢?我觉得都没创意。人是要带着爱的,是要有善意的,你善意地对待别人,之后别人也会循环的。为什么我特别喜欢唐山人,是因为唐山人受过别人的救助,其实那时受的救助很少,比汶川差远了,但人家有感恩的心。所以现在什儿天灾什么难,人家都有救援队,自发的就去了。他们知道感恩,他们不是用嘴说,是真有行动。其实四川受的捐助比唐山多,怎么到了那儿就开始怀疑李元妮的坚守?就是过时的呢?这让我们不解!我真接受不了。
我常想人是要有爱的,如果没有爱心,你做出的事就是狠事,说出的话就是狠话。所有东西都由心生。
记者:小刚的影片现在有票房保证,因而有人也说小刚有私人飞机了,是否因为这些才有此奇谈?
徐帆:我觉得这些人挺可笑的,连玩笑都听不出来,活该让我们家人涮了他。
演完了我就忘掉角色 最大的感悟是珍惜家人 记者:演完这个角色,你从演戏的角度还思考人生,有怎么样的感悟。
徐帆:演完了我就要忘掉她,因为我要开始下一个角色。从工作角度是这样的。但这部戏给我的感悟是,没有什么比家、比亲人更亲的人了。要珍惜自己家人。我没有因为演了这个戏要更爱谁,我传达的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爱。我的生活习惯也好,创作习惯也好,我不擅长临时抱佛脚,我注重每时每刻。就像抽签一样,这一盒子的签永远都是满的,你随时用,随时抽,我永远是满的。
记者:有的演员因为演了某一类型角色,他的生活做派也变了,变成角色的了,比如某些特型演员,就脱不开一种模子。你会吗?
徐帆:我没有特型演员的经验,我在导演一说停,我就迅速走出角色。就成我自己了。我没有完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状态,那不是我的风格,我能迅速进出。
记者:你演灾难,也目睹灾难,这对你的心灵打击是不是挺沉重的?
徐帆:我恰恰因为看到这些,才觉得要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不主张什么事别提别提,因为,你不提,就意味着永远别忘。
记者:财富对一个人成长的能力,做善事的能力,还有平和心的能力,都是相辅相成的。饥寒交迫的人与你们怎么对待生活,怎么对待人生是有区别的吧?
徐帆:是,心理不一样。他受到救助,感恩会多一点。反而那些条件更好的,突然受灾,受到救助,感恩会少一些。我无法百分百揣摩他们的心理。
记者:自己看自己的作品是一个什么感觉?
徐帆:我看自己的电影也会哭,很感动的时候,我会忘记是自己演的。
记者:对国外的演员比较喜欢哪位?
徐帆:我主要看人家的演技。比如乔治·斯科特,《简·爱》里的罗切斯特,《巴顿将军》、《墨索里尼》的不同角色:巴顿将军和墨索里尼都是军人,都是秃瓢,多近啊,外形上一样,但他演的就是两个人。所以厉害的演员就是能把最相近的区分开,他演得特别有个性。女性,我喜欢梅丽尔·斯特里普,她不是个明星,她是个演员。明星不是不好,但有时明星太在意自己的外表,看得会让人有距离。
记者:你也很在乎呀!因没提前打招呼,不让我拍照(笑)。
徐帆:这是公司包装的要求?我也起码收拾收拾(笑)。
记者:演员随着年龄的增长有心理障碍吗?
徐帆:我不在乎年龄,年龄没什么关系,我演这个年龄的戏就行了。我每次演戏都和从没演过戏一样,不能总把以前的经验攒着来对付下部戏,我觉得不成。
记者:你是一个看上去让人感到特别舒服的人,其实人们也在追求这种舒服。
徐帆:我就是挺舒服的人。这种舒服不是你要做给人看的,挺累的,你要懂得享受这东西。我不适合竞争,快节奏的生活,就是特别不适合考试的人。
记者:小刚在海南同我通电话,说他在筹备新片。是《非诚勿扰2》吧?
徐帆:是!
记者:有你的角色吗?
徐帆:没有。
我的实力靠时间来证明
演戏要拿出手艺对得住自己
记者:常听人说徐帆是个演技派演员,但没有能像章子怡、巩俐那样大红大紫。对此你自己怎么看?
徐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好多事情不用特别急躁地等待别人的认可,我是属于那种要慢慢的,靠时间来认识的演员。那种一下子大红大紫的状态,好像和我不对位。
记者:现在演员更像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职业,能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坚守很不容易。
徐帆:是,因为你越这样做的话,你会越觉得做得实。
记者:你是属于有良心的演员。
徐帆:反正能 对得住自己,能拿出手艺吧!我不清楚这个职业要具备什么素质,但任何职业都要具备这个心态,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从小就是这个想法,所以觉得轻而易举。但现在年轻人这么做,可能有点困难,因为年轻人需要闯荡啊,我是个没什么需求的人。我这种人在我的职业里,要是老见不到家人,就会不行,就会吵架,见到面什么事都没有了,这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
记者:是这样,从十多年前我认识你时,你似乎还那样不紧不慢的,很像学戏曲的板眼。
徐帆:我出生于一戏曲世家,但其实戏曲只学了三年半。
记者:所以《青衣》那剧简直就像为你量身打造的。
徐帆:这个剧,我觉得,我能演出来编剧和导演要的那个劲。
记者:《青衣》如何打动你的?是你学的戏曲本身吗?
徐帆:倒也不是,我想的更多的是技术上的东西,我可以做到。因为戏曲团体中那些人的心理上的纠结我能够摸得到,但不能说别人摸不到,她也能摸得到,关键是起用纯戏曲还是纯话剧的演员,只是纯在结合的问题,可能有的演员比我演得好,但她戏曲的部分可能掌握不好,或者有的是戏曲演员肯定能做到的,但是她生活中的状态可能又欠缺一点,所以这需要一个综合、混在一起的东西。
演员要遍地开花 各领域都能施展身手 记者:行家常说,戏曲和话剧是夸张的东西多,说银幕上是一种反映的,舞台上是一种动作的,那你从戏曲转行过来,是怎么把握的呢?
徐帆:这事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我拍影视剧早已不存在了。都已经打磨的没什么问题了。
记者:你是怎么打磨掉的?
徐帆:我觉得自己要有意识。有的人可能很欣赏自己这点,觉得我学过戏剧,你没学过,他把这个优势太强化了,太强调这个优势的同时,你身上这部分东西就会去的少。我身上本身有戏曲的底子在这,那干别的也丢不掉这个,但在一定时间内要把这些东西彻底忘掉,和没学过一样。因为你要不从这个极端走到那个极端的话,就是东西没有两头都是好的,不可能。所以你先学戏曲,功夫学得比较扎实。你又改学戏剧,你就要彻底把戏曲的东西全部忘掉,忘得一干二净。必须从最基础的东西一点点开始做,哪怕没有原先的底子。现在很多人可能夸你说,你这样多好啊!他可以这么夸你,但你自己可别当真了。你要说自己身上有这功夫,然后觉得自己肯定没问题,其实一定会有问题的。所以你要客观冷静地把这些东西适当去掉一些。你要是老记得这个,你就会有别的问题。
记者:你在戏曲,话剧,影视三个艺术领域里熏陶过,这三个行当有什么不同呢?
徐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戏曲里我唱的是青衣。戏曲是很特别的。但话剧和影视我除了觉得观众不一样,一个是现场,一个是后来看的,其他真没觉得不太一样。因为现在话剧已不是概念里的旧式话剧,一说话就舞台腔那种,尤其是北京人艺的话剧,没有那样的,那些演员都挺生活的。
记者:你不是北京人,而人艺的话剧以反映老北京气息的东西多,你如何驾轻就熟的?
徐帆:我在北京待了20年了,那些东西我平常注意一点就行了,很自然的在排练的时候就能放出去。我觉得好多事情不用临时抱佛脚,它是你长期的积累,到你演戏的时候,就不累。你因为要演一个角色,开始临时抱佛脚,那个劲你使不了多少。
记者:有些演员很有实力,如在《南征北战》中演我军师长的陈戈,演技非常棒,《抓壮丁》也演得出神入化。但普通话就是说不好。如让他这类有南方口音的人演老北京,肯定不行,而你这地道的湖北人却能驾轻就熟。
徐帆:我在武汉戏曲学校学的是京剧,所以京腔不成问题。你像语言的问题,我是有30年舞台生涯的人,应该说,这个基础打得很牢了。如学京剧,韵白一定要普通话,后来转武汉话剧院,又转中戏,我一直没有离开普通话,只不过武汉普通话不如在北京这么正规。我又是一个演戏的习惯跟别人不太一样的人,如有很多演员从拿到剧本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不管了,只管人物了。我看剧本,撑死看两遍,就放下了。这是我的习惯。看剧本是一个字一个字看的,看完了不会什么都没有,我可能很久都不想这个人物,但一到拍戏,我这种东西就自然而然在身上了。
我不愿意把一个演员归到哪一类里,我认为演员就是要遍地开花,就是在任何领域都应该能施展身手。适合做什么就做什么,演员重要的是抓住自己身上的特色。
记者:话剧的台词量那么大,怎么能掌握到不打磕巴?
徐帆:我觉得这是天生的,我只会背台词,背诗都不行。怎么也背不熟。台词分为几个段落,它是环套环的事,我觉得不费劲,只要把事理解了,我就能说。但朗诵诗不行,前一口跟后一口完全不在一个点上,我就领会不了。一行就是一行,真是讲专攻,不是全能。有很多人说你去朗诵一个,主持一下,他觉得你是话剧演员,这些都可以做,其实不是这样。我是玩票主持过,但真的不好,主持那工作完全又是一个功。
记者:这么多年,拍了这么多戏,有满意的角色吗?
徐帆:如只选一个,我觉得大地震肯定是一个。之前《一声叹息》也挺好的呀,还有《结婚十年》、《青衣》都挺好的。
记者:《永失我爱》也曾让妙龄女郎泪沾巾!
徐帆:在《永失我爱》之前,咱们国家没有一部纯粹的爱情故事,所以看起来觉得还挺清新的吧!
作品好坏自有公论 自家人管好自家人就好 记者:有关孙海英炮轰小刚的事,也不该是你回答的,不过我还是问一下你怎么看?
徐帆:我没怎么看。我就觉得一个人要是有信仰,就真的是信仰,可别在你没事的时候就相信点什么,一旦有事,就忘了你的信仰。我喜欢这人是做到一致的,人要不一致,就挺可笑的。自己家人教育自己家人就挺好!教育别人就有点多了。
记者:我记得他当时炮轰完了,还在一个访谈节目里说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还看重小刚。
徐帆:这多滑稽呀!看重不看重,用你指手画脚吗?你真是老干部了?作品好坏,自有公论,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自己的作业交出来,大家都心里有数。
记者:他的颐指气使,好像在给人指点江山。
徐帆:爱指谁指谁去。
记者:现在人们议论多的是该片植入广告的问题,当然,这可能不是该你回答的。但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徐帆:那你说我们喝不喝酒,喝不喝水。开不开车,骑不骑三轮。这不就得了吗?外国人干什么都成,咱们这儿干什么都不成。(激动)还有的说,要免费放,那人家投资方凭什么免费啊?人家也花了心血,也出了资的,即便是唐山人出了资,也不会免费吧?这个要求我不明白,什么都想要不要钱的,为什么呀?中国的东西都不值钱吗?就包括人也不值钱吗?当然,国外也有免费,但人家的范围要求都是有限的,咱们是无限的,我觉得奇奇怪怪的,占便宜没够吗?
做慈善希望孩子心中有爱 心理健康是长期的工作 记者:现在你还投入慈善事业。是怎么想的?
徐帆:这是一个:“M”计划,是一个关爱儿童心理健康成长的。因为现在一说起孩子,都在埋怨这不好,那不好的。其实我觉得孩子的不好,有很多方面都是家长的引导和教育,包括学校和老师,这些环境的东西。现在孩子压力很大,他没有一个倾诉的地方,于是他的心理慢慢开始扭曲,我挺怕孩子带着恨,走过这一辈子。孩子要是带着恨走过这一辈子,他的眼里就是谁都不是好人,那以后会产生报复人类的动机,会很可怕。我希望孩子能带着爱生活,我没大理想,就觉得他这一辈会很愉快。
记者:在这个行动中,你投入了很多的精力吗?
徐帆:因为做了妈妈以后,才有了这样的感受。没做妈妈之前,当然也想过,只是很肤浅。因为我很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这是长期的事情,不能立竿见影。没有长期的做法,你肯定见不到效果。
记者:以后具体怎么做?
徐帆:现在就是通过孩子的绘画来了解孩子的想法,这个绘画不是在家长和老师的指导下,由他们自由发挥。我们还要办画展,现在画展在跟着他们一块儿巡回,然后出画册。
记者:小刚在出现地震水灾等灾祸后,都捐款了。你也跟着一起去了吧!
徐帆:对。
记者:在地震灾区,你的真实感受怎样?
徐帆:当时我们去汉旺,看到整个镇子,在一瞬间就没了。那个镇子在我们去的时候,以当做地震遗址围起来了,没有公开。你就看这些炉灶,熟食都在,缝纫机还踏着布,可是房子垮了。这些都是在动作进行当中,房子就没了。这种灾难真的不可预知。我们拍的地方是最中心的一个点。他们说是医院,当时在医院旁的小广场上有200多个老太太扭秧歌,一瞬间就彻底改变了。
大红大紫不适合我 平稳发展才走得实 记者:你下一个角色是?
徐帆:回剧院排话剧,在《原野》里扮演金子。
记者:这可应该是个挑战了,金子的角色好像更狂野一些。
徐帆:这样一说,我现在在想影视与舞台剧的区别。区别在于国家固定的戏剧团体,它就固定那么些人,演员演戏就需要创造力了,也许有些是不适合你的,但它就那么多演员,你就必须演,这个时候就需要你的创造性。所以刚才说的《唐山大地震》,包括所有的角色,就是得益于话剧舞台。比如胡宗温老师60岁了,让她演十几岁的少女,这就不是本色了,就靠创造了。所以话剧舞台给演员很大的创造空间。
若你演的不好,就挺没面子的。单位就那些人,连食堂的师傅看的戏都比你演的多,谁都可以评判你,都能说得出好坏。
舞台剧演员大红大紫没有,因为它不是舞台剧发展所需要的速度。大红大紫当然好,但要因人而异,可能这样不利于我。像我现在这样这么平稳的走,是有利于我的,因为这样能把我练得结实。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要求,我觉得现在很好!
我觉得演话剧影视都一样,都挺过瘾。这么多年了,不再注重这些表面的了。两边走走,对你的表演没什么坏处。
记者:好处怎么理解?
徐帆:我特别庆幸自己都是在这么松弛的环境下成长的演员,所以我不那么死较劲。正因此,一个松弛的环境对一个演员是多么重要。因为松弛了,你观察的触角就多。就像螃蟹、章鱼松弛着,它铺开的面大。包括演戏,包括你的心理,思想也好,都放在松弛状态下,把创作当做一种习惯,平时再注意点,在演戏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费劲。要学会观察生活。有的人出了校门就把观察生活忘了。而这恰恰是最重要的事情。这根弦没有,就别做演员。赵李红 特约采访 王童 (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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