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热钱涌入影视圈，故事不好一切白搭，对观众不真诚，总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电影没有出路。
有天我问张杨，如果将《无人驾驶》改为《无人驾驶的爱情》，在现行的观影环境下，可能票房会更好。张杨笑说，那多没劲呀，连个回味儿的余地都没有。
《无人驾驶》上映后，评论像过山车一样让人犯晕。《无人驾驶》并不完美，可是面对那些歪解和质疑，我倒想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理解错了张杨，《无人驾驶》就是真诚着坚挺仰头，就是既故事好看又充满社会意义，这是张杨的新旅程。
最大的臭鸡蛋标签是“不好好讲故事”。放着442不用，非得3421，这是赶时髦当足球教练？非也。《无人驾驶》的段落式故事如果平铺直叙，很容易走入电视剧的叙述套路，没劲并且俗套。而借用类似《撞车》和《爱情是狗娘》的结构，则可重组素材，情节蒙太奇紧张并能引导观众情绪。虽然刚开始这种交叉叙述有点欠缺爆发力，但被“撞车”的强力胶粘合在一起后，充满速度感的节奏就萌芽了。尤其是在展现故事的完整性以及飙车、推动观众情绪变化上，此叙述手法还真成了影片特色。非得说此乃繁琐的技术堆砌，反而没道理。
再一种不屑是嘲笑该片价值观缺失，或者说总是纵容小三上位，破坏各种和谐情感。我一直觉得这都是表象。骗与被骗的人、车震和频繁的粗口、冷漠和温暖的拥抱、为“破处”而追求发展的纯爱，在这几段情欲纠缠的畸恋中极为冷静地融合。虽不同于张杨之前《落叶归根》、《洗澡》和《昨天》中笑中带泪的悲悯，这种将生活在身边的现实活活拖出来鞭打的粗粝镜头，更能让人感觉到刺痛。用温情的结局和林依轮相当惊艳的表演来做幌子，这个看上去渺茫却充满希望的故事，在影片最后弥漫的漫天飞雪中给了每个人不一样的答案。看一个童话结局，比顺理成章地告诉观众“人善人欺天亦欺”更好吧？
这应该算是张杨电影里最“好看”的一部，除了当红的俊男美女，都市的流光溢彩与失落的感情形成的观影对照，或许更能阐述张杨的心思。张杨之前的商业片之路并不成功，但一个国产导演，一边挖空心思挑逗观众，一边还得掌控心目中想呈现的故事，并在最后拿出来的不是招摇过市的搞死唐伯虎的恶搞电影，不是吹着东风唱着在雨中的弱智谍战片，咱还能企求什么呢？
如今热钱涌入影视圈，暑期档几十部片子搞得头破血流却少有全身而退的，搞电影的吭哧吭哧捣腾来千百万换来观众一脸愤怒迷茫。故事不好一切白搭，对观众不真诚，总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电影没有出路。所以张杨很坦然地驾驶出这部新列车时，纵然又新开了那么多地铁，又增加了那么多汽车，可是醉驾的依旧不少，违章的依然很多，嫌地铁贵转而坐公交的也不少，而《无人驾驶》则是承载了物美价廉这么个概念。
□阿顺（北京 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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