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培训基地 |
北京电影学院招收相声班成为今年艺考的一大热点。当人们还在争论学院教育能不能培养出真正的相声演员时,北京的民间相声培训正迎来最好的时光,既有德云社、嘻哈包袱铺这些民间相声团体,为补充新鲜血液而培养的“正规军”,还有一些学校和少年宫举办的面对中小学生的“兴趣班”。
本报记者 牛春梅 实习生 王砚文
上周六,北京的上空一片昏黄,但早晨9点西城区少年宫幽默教室里声音稚嫩的“贯口”还是如约响起,“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子鹅……”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正在老师马贵荣的带领下练习相声基本功。与此同时,在朝阳区的光明外语学校里也有十几个孩子跟着青年相声演员应宁学习,这是由中国曲艺家协会与光明外语学校合办的相声培训班。
“正规军”瞄着舞台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课桌上摊着课本,老师站在讲台后……可是和普通学校不一样的是,老师和学生手里都拿着快板,“哒哒哒”快板敲击声不绝于耳。德云艺术传习社实行封闭式的全日制授课,他们的目标更为明确,那就是培养合格的相声演员,可以说是相声培训教育中的“正规军”。
传习社学员最大的25岁,最小的只有五六岁,从周一到周五每天8点半开始练早功,9点到下午5点半要上10节课,包括专业课相声表演、太平歌词、书画、艺术鉴赏、戏曲唱腔等,以及文化课语文、历史。学习时间为三年,包括两年封闭教学、一年登台实践。当然这个规定并不死板,只要学生的水平到了或有机会,随时都可以上台。
传习社年龄最大的学员李众军打小就喜欢相声艺术,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干了一年人力资源管理,听说德云社招相声学员,辞了职就来报名。“来了以后发现这比我想的还好。学生少,老师那都是一嘴一嘴地在‘喂’。”他还上过郭德纲的课,“他偶尔也会来,教过我们相声表演,我当时兴奋极了,那可是神级别的啊。”
嘻哈包袱铺的培训班则接近“深加工”,他们招募一些有基础的学员,由有经验的相声演员一对一,进行针对舞台表演的更深层次培训。同时还可利用包袱铺的演出平台,进行舞台实践。培训时间为3个月,学习结束后择优录取进入包袱铺。
“兴趣班”只为锻炼
“吴周瑜七岁学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6岁的郭凯文被马老师叫到台上合说一段传统相声《八扇屏》,他的声音很小,口齿也不太清楚,还带着些许四川口音。老师告诉他,说话时要一字一句咬清楚,表演时不能眼望着地,背贯口时要笑眯眯地。凯文的妈妈坐在底下高兴地看着儿子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她说:“凯文胆子太小,经常表达不清楚,在报纸上看到有马老师的报道后,就把他送来锻炼一下。”班里其他家长的想法也都大同小异,他们并不想孩子将来专门说相声,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锻炼孩子表达能力的方法。
马贵荣遗憾地说:“我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投身相声教育就是为了挖掘一些相声的好苗子,但是现在很多家长都是抱着别的目的让孩子来学相声的,有时好不容易发现了好苗子,家长也因为害怕耽误孩子学习而不肯让孩子继续学。”
应宁并不同意学相声耽误学习的说法。不仅他从小学相声没耽误学习,而且他在担任高考艺术特长生评测的评委时发现,曲艺类的特长生由于参加人数少竞争也小,比较有优势。而且,现在活跃在舞台上的许多青年相声演员都是马老师的学生,比如王玥波、应宁、张伯鑫,还有北京电视台主持人李然等等。
“小剧场”带火培训
除了西城区少年宫由马贵荣执教的5个相声基础培训班和光明外语学校相声培训班外,中国曲艺网也正计划做一个相声培训班,准备邀请马贵荣前去讲课。在德云社和嘻哈包袱铺也都有不同类型的相声培训。已经从事相声教育23年的马贵荣说,这两年随着小剧场相声的火爆,相声培训也越来越受欢迎了,可以说是20多年来最火爆的一段时间。
中国曲艺网主编谢岩说,现在仅北京就有近20个小剧场相声团体,由于演出量大增,对相声演员需求也大大增加。但国内相声教育几乎是一片空白,职业化的培训只有天津的北方曲艺学校。高晓攀的搭档尤宪超说,嘻哈包袱铺就一度面临演员匮乏的情况,十几个演员不仅要赶场,有时还不得不“重脸”(两次上台)。他就经常处于在外地录完电视节目就上飞机,刚下飞机就直奔小剧场的连轴转状态。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月,包袱铺开始通过举行学员培训班缓解压力。
谢岩说,对相声教育而言,小学到初中阶段的时间非常宝贵,可以学习很多东西,但目前在很多地区这都是一个空白。在北京电影学院相声表演喜剧班三试现场,许多外地考生都表示当地完全没有相声培训机构,只能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找老师。相比之下北京的孩子就幸运多了,能遇到马贵荣这样的资深教师,也可以到德云艺术传习社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