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冬》穿插了没有对白的一些黑白影像片段,比如片子最后从雪地里滚下来之类,这些片段和整个片子相比都显得特别不真实。
一方面这是为了影片结构过渡和节奏的需要,所以我会放这些有关想象和梦境来连戏。不止是滚雪地,片子里面有好几个类似比较超现实的黑白桥段。类似于滚雪地这段,是因为二冬和他女朋友的关系越来越接近,我不想用太直白的方法拍他们亲密的戏,到了冬天,我就拍了这段戏——这是女孩的一个梦,从山坡上滚下来一个人就可以隐喻她有了孩子。一开始我打算脱了上衣自己从雪地上滚下来,我的副导演和录音助理也想陪我一起滚……"孩子"其实是电影的主题。
二冬顽劣,他妈妈送他进一个基督教的寄宿学校,希望他学好——那么"宗教"是不是你也想说的一个话题?二冬得到拯救了吗?
其实对电影里面的母亲来说,宗教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对年轻人来说未必如此。因为在他们这个成长阶段,可能更多需要的不是束缚,而是玩耍。这个基督教寄宿学校是真实存在的,不少年轻人进入学一技之长,毕业以后也许走上宗教的道路,也许不会。大人也许真心希望他们去信仰,但是年轻人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也需要解决精神的问题,他们还在玩儿。但是在我的电影中,我没有特意去批判谁,我只是想呈现出来,这里有一群人,他们是这样生活的。不管信仰或者不信仰,他们都在生活。
有影评人觉得在大陆你们年轻一代的独立电影看起来都很相似,比如说都讲述一个少年成长的故事,讲他们的愤怒和彷徨,大家都在追求相似的题材。你怎么看?
其实我们这一代的导演都多从自己身边的人着手,说自己身边的事情。就我个人来说,虽然我在城市生活这么多年,但是一直不能全心融入这种生活;反而是农村的生活我还挺喜欢。和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你认为你们几个来鹿特丹的人电影本质都是一样的吗?
如果有相同的,那就是我们都活得很穷吧!
《二冬》花了多少钱?
我自己工作赚了8万,交了房租和妹妹的学费还有6万,这样就开始前期拍摄了。拍完以后就剩500了。申请到鹿特丹的HBF基金,得到2万欧元奖金(后期制作资助),对独立电影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然后就总算能给我的剧组成员发工资了。其实很多剧组成员都是我在北师大的同学和亲戚,大家多是身兼数职。
怎么看电影节这回事?
对青年导演来说,电影节特别重要。参加鹿特丹令人难忘,我觉得影展能给我很多希望。从前以为把电影完成就算结束了,没有人看也没有关系。后来发现传播和交流,甚至为下一部作品融资都是非常重要的。
下一部作品是什么?
故事一直在脑子里,我可以挑一个出来。可能第一部影片用了一万,第二部花了十五万,第三部想拍三四十万的。关键在于我想用好一些的机器,技术上想做得更好,甚至还有美术,都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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