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弹词艺术家杨振言：听客想再听《描金凤》

杨振言 图

　　曾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的弹词表演艺术家杨振言前晚因病逝世，上海评弹界再次痛失一位重量级的前辈艺术家。4年前因突发脑溢血后，这位80多岁高龄的老人一直在与病魔抗争。杨振言的女儿杨逸萍告诉记者，父亲在去世前一天还蛮好，但前天却突然心力衰竭、呼吸困难，不幸去世。

　　病榻上 惦记演出

　　“爸爸很敬业很敬业。”杨逸萍说，父亲是2004年5月2日因突发脑溢血而倒下的，而在这前一天也就是5月1日，当时已经82岁高龄的杨振言还在装修后重新开张的乡音书苑主持节目。

虽然经过抢救，杨振言转危为安，但半边身体已经瘫痪。这4年来，杨振言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杨逸萍告诉记者，父亲只要身体稍好一点，马上就会吵着想要去演出，让老人家一直挂在心上的是“老听客在等我”。评弹演员周红还给记者讲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她去看望杨振言，保姆向她抱怨老人家不肯剪指甲，原来杨振言一直惦着要重上舞台，怕剪了指甲不能弹弦子，周红就和保姆一起说服老人家剪指甲。

　　艺德高 乐意助人

　　“我从杨老师身上学到很多。”杨振言最后一个搭档、评弹表演艺术家余红仙告诉记者，虽然与杨振言只搭档了5年他就退休了，但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杨老师是相当好的一个好人”。余红仙与杨振言搭档说的是《描金凤》，她说有的版本的《描金凤》有很多庸俗的噱头，但杨老师的书很清爽，庸俗的噱头都不要，完全靠说表、弹唱以及人物感情等来打动听客。至今余红仙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杨振言怎样指点自己处理大段的说表，提醒她要把自己的感情放进去、体会书中人物的心情等等。杨振言退休后，余红仙和沈世华拼档说《双珠凤》，杨振言主动提出要跟她们跑码头，听她们排书、说书，帮她们提修改意见，余红仙告诉记者，杨老师非常乐意助人，跟着她们到过常熟、江阴等地，给她们的书提出了不少意见和建议。不久前出版的“剧坛瑰宝——上海优秀传统表演艺术整理抢救作品精粹”收录了杨振言和余红仙合作的《描金凤》。

　　勤提携 毫无保留

　　周红告诉记者，当年自己想说《描金凤》，杨振言老师二话没说就毫无保留地把这部书给了她，不收分文，而依照“惯例”，老师收学生并传授自己的作品往往要收取“拜师金”，而周红还不是杨振言的学生，只是他的搭档余红仙的学生。周红说，她和高博文合作的《描金凤》在乡音书苑演出时正是大热天，老人家不顾天气炎热赶去看，他们去无锡演出，杨振言也跟到无锡，为两个年轻人把关、提意见。

　　杨振言病倒后，周红每次去看望，他总是关心周红最近在“弄什么”，周红打电话去想要《西厢记》的本子，老人家一个晚上几次提醒家人要把《西厢记》的本子找出来给周红。去年周红为了要演《厅堂夺子》，又去向杨振言求教，当时老人家的身体还不错，便一字一句唱给周红听，指点她应该怎么唱。周红说，《西厢记》她在台湾讲课时演过，在上海还没演过，本想和杨振雄的儿子杨聪合作，录像也拿来了，但却一直没有机会排，“现在杨老师再也听不到了。”(记者 王剑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