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将近 陈数重新诠释“陈白露之死”

　　由总政话剧团排演的新版话剧《日出》明晚正式登陆国家大剧院，其后将于6月13日、14日来到广州黄花岗剧院上演。该剧由王延松执导，陈数、郭达和靳东主演。作为曹禺经典作品《日出》的灵魂人物，陈数扮演的陈白露备受关注，而近日曝光的绝美造型照，让人们对她的期待更添三分。

　　“日出”将近，陈数准备得怎么样了？她对这个曾被无数人演绎过但却从来没让原著作者曹禺满意过的角色，有多少信心？昨天下午，《羊城晚报》记者对话连日紧张排练的陈数，听她讲述跟陈白露“相遇”的痛苦与快乐。

　　[接演]没别人，就是她

　　《日出》是导演王延松一直想排演的作品。但是行内人都说：排《日出》，成也陈白露，败也陈白露。王延松于是放话：“等不到最合适的陈白露，我宁愿延期。”之后，无数人向他推荐陈数，而此前，陈数和王延松根本素不相识。最终，他见了这个曾因《暗算》和《新上海滩》而深受好评的女演员，惊讶地发现其气质和外形跟陈白露深深契合，于是拍板。

　　“刚开始，导演考虑到我的工作多，就建议我跟大家分开排练。他要求不高，只要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来排练就可以了。”陈数回忆。虽然出身中戏的她对话剧舞台并不陌生，但陈白露却是她深爱的角色，“记得有很多人跟我说过，我天生就是演陈白露的命”。她主动提出要跟所有演员一起排练，并为此推掉了很多影视圈的工作，结果一排就是70天不间断。

　　[人物]放开易，分寸难

　　“我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好，因为每一天都有新的积累。”陈数说。陈白露这个角色绝不好演，何况在王延松的这个版本，陈数实际上要演两个角色——一个是陈白露本身，一个是她的灵魂。陈数说：“我很赞赏导演的这个处理，就是因为这点，这部《日出》变得很不一样。”她承认，演陈白露的灵魂更容易，因为她只要把真心放进去就行了。“反而是那个现实的陈白露，有一场我跟小混混吵架的，排得最痛苦，因为我平常最讨厌的就是跟人吵架。”

　　一人分饰两角还不是最难的事，陈数经受的最大考验是如何将影视剧的表演方式改变为话剧表演方式。“演话剧是需要技巧的，怎么说台词，怎么控制气息，怎么适应整个场地，这些都是需要硬生生学习的。”还有分寸问题，“放开很容易，不过火却很难”。

　　[造型]要漂亮，就痛苦

　　《日出》还在排练的时候，陈数版的陈白露造型就曝光了。照片中的她，美艳不可方物。陈数解释，并不是所有的造型都会在话剧中出现，“实际上我只会穿两套服装，理由很简单，陈白露的戏从开始到最后就没停过，我实在没时间换衣服”。到时候露面的戏服到底是哪两套？陈数介绍：“一套是渐变色的，上身白色，下身红色。还有一套是香槟色的，胸前缀满施华洛士奇水晶。”这两套衣服并不是剧组为陈数准备的，而是她亲自找熟识的著名化妆师陈非设计的。“我告诉他，不光要漂亮，还得‘安全’。因为演话剧不像拍电视，不能重来，如果衣服出了什么状况，麻烦就大了。”最后，其造型被王延松用八个字评价：“恰如其分，功不可没。”

　　漂亮衣服有漂亮衣服的麻烦。陈数说：“想漂亮，就一定没法轻松。”简单地解释，就算吃多一点，衣服就可能穿不下。陈数笑着说：“排练太辛苦，说实话，我现在本来也就吃不下什么东西。”

　　【陈白露之死】

　　对于《日出》中陈白露这个角色，自《日出》出现起，便被无数人不断定义。最初，陈白露被定位为“旧社会玩世不恭、软弱虚荣的交际花”。上世纪50年代，欧阳山尊版的《日出》将陈白露的定位改为“追求快乐、舒适和刺激性的生活”。王延松的新版则持一个新的观点，陈白露并非单纯追求物质刺激，相反，她是在阴暗的物质世界中不断“自我救赎”。

　　对于陈白露的死因，近百年来戏剧界同样众说纷纭。早期版本对此的解释是“幻想破灭、面对债务无力偿还、选择自杀进行逃避”；欧阳山尊版则在剧本中加入了黑暗势力代表，安排陈白露不甘心就范受辱，于是以死抵抗。王延松的看法则是：陈白露一直在心存侥幸地挣扎，在试图搭救别人的同时自我拯救，当她最终明白自己无力改变现实后，便选择了自杀——这是一种在精神层面的自我救赎。王延松对此归纳：“死是一种生命的自觉——美被自我毁灭，恰是留住美本身。”

　　【重温剧情】

　　陈白露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因生活所迫，只身走进大上海十里洋场，成了名噪一时的高级交际花。她终日周旋于潘月亭、张乔治等巨商富贾身旁，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旧时恋人方达生的到来，唤起陈白露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她虽厌恶和鄙视周围的一切，但已无力摆脱奢侈的生活。然而，方达生的劝说对陈白露毕竟还是有所触动。一日，陈白露从流氓黑三手中救下一个小女孩——小东西，并认她做了干女儿。她竭尽全力保护小东西，但小东西仍未逃出黑三的魔爪，被卖入妓院。在那里，虽有好心的妓女翠喜照应，但小东西终因不堪凌辱，上吊自尽。陈白露和方达生闻讯赶到，见到的只是破席裹着的尸体。面对号啕痛哭的翠喜，陈白露感到恍惚和凄凉。潘月亭做投机生意，栽倒在黑社会头目金八爷手里破了产，陈白露的欠帐单也越积越厚。当她得知金八爷已为她付清了一切债务，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换了主人。从小东西和翠喜身上，陈白露看到自己的影子，她麻痹痛苦的心灵在复苏。她不愿再做上流社会的玩物，在茫茫的黑夜中，陈白露静静地吞下安眠药，悄然离开了人世。

　　【老版《日出》】

　　年代：1956年

　　出品：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导演：欧阳山尊

　　主演：陈白露——杨薇、狄辛

　　方达生——周正

　　潘月亭——方琯德

　　特点：改变了陈白露的直接死因，使《日出》成为现实主义的教科书

　　年代：1981年

　　出品：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导演：刁光覃

　　演员：陈白露——严敏求

　　方达生——杨立新

　　潘月亭——李廷栋

　　特点：窗子被放置在台前，陈白露面朝观众独白的一幕令人印象深刻

　　年代：2000年

　　出品：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导演：任鸣

　　演员：陈白露——郑天玮、孔维

　　方达生——冯远征

　　潘月亭——顾威

　　特点：一二四幕改编成“现代版”，第三幕则保持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