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旗帜鲜明的方法论派演员，虽然多少人在背后暗暗揣测他与他的角色之间的隐秘相连。“悲剧演员总在第一幕出场，第五幕死，中间那几幕在做什么有谁会知道？她演角色，我演出我自己。”——我总是去想这段台词，我们无法知晓他如何将自己砸成一个个碎片，在一个场景与一个场景之间，在放大的爱恨、孤独、虚妄之中，演员要如何将自己拼拢，在银幕外，他的灵魂可为那些角色战栗过？

　　我们无法再去询问他为扮演这个角色所做的准备，他对角色的理解，他每个眼神意在诠释何种情感。众所周知，王家卫的片子从来没有剧本。他在剧中不仅要扮演角色，还要串起其它所有人物。可想而知拍摄的过程是如何零乱破碎，他表演的唯一依据只能是他对生的体验和理解。用体验演戏的演员如同诗人或哲学家，不仅要依附于生活，还要榨取。在扬手或点头的动作里，去捕捉这些流动的表情背后的光影，去揣测去贴近，去探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底色，这种积累和释放的程度造就了一个演员在演绎上可能达到的深度。演员不是一份懒惰的职业，于他，不仅要敏感，还要勤于敏感。

　　我相信，这些信任除却演技之外，更多的是信任了他对一个有着浓重阴影的灵魂可能达到的契合程度——这就不仅仅是演技的问题了。

　　当然《烈火青春》、《色情男女》、《白发魔女传》、《夜半歌声》等也同样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