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姑娘坐飞机 赶赴上海参加《云岭天籁》演出

　　云南彝族姑娘怀秀小时候天天坐在田间地头看天上的飞机，一直纳闷“一块铁怎么能够在天上飞”。没想到，10多年后，她因唱起家乡的民族调调真的坐上了飞机，而且第一次就是飞到法国去演唱。之后，因为原生态民歌的日趋火爆，怀秀不得不打着“飞的”到处唱歌。

　　5月9日和10日，她和弟弟又将在上海大剧院参加原生态民族音乐集《云岭天籁》的演出。昨天，刚刚抵沪的两姐弟身着亲手缝制的传统民族服装，讲起自己的故事，朴实无华的语言就像他们的歌声一样清醇动人。

　　“把海菜腔拖得久些”

　　去年，央视青歌赛上，姐弟俩一举获得原生态组金奖。一曲《海菜腔》，怀秀的拖腔长达50余秒，真假声自然交替，怀福的帮腔错落有致，就连评委也称奇。“他们问我说‘你的声音是靠前，还是靠后’。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前后’。”姐姐说。“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弟弟说。

　　虽然没有搞明白专业领域的种种道道儿。但两人的扬眉吐气却为家乡带来了变化。“以前，我们那边的小孩认为我们自己的东西是土的，低级的，是老人的旧样式的娱乐。他们宁愿到省城去打工，每个月赚三四百元。现在，他们知道原来唱山歌也可以上电视参加比赛、找到工作。我们家乡学校里的课间操都变成一边是体操、一边是我们自己的烟盒舞了。”怀福呵呵笑着说。

　　“会说话的就会唱歌，会走路的就会舞蹈，会吃饭的就会喝酒。”说起这次的《云岭天籁》，其中将有18个民族（其中含15个云南特有民族）的民歌唱响来自大自然和民间劳作的声音。更有青歌赛获奖的所有云南籍演员，包括组合类银奖香格里拉组合、铜奖新稻子组合、星光大道年度总冠军茸巴辛那的出演。

　　演出节目包括纳西族在栽秧季节唱的劳动歌《栽秧调》、节日喜庆时载歌载舞的《窝热热》、西双版纳布朗族谈情说爱时表露衷肠的对歌《布朗弹唱》，取材于云南文山壮族童谣的《水母鸡》更获得过柏林奥林匹克第二届国际合唱比赛金奖，韩国第二届合唱节民谣风格比赛金奖。谈到自己的绝活儿海菜腔中的拖腔，怀秀说会依照现场观众的热情，争取拖得更久些。目前，《海菜腔》已进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要好好学，不然再没人会唱了

　　“第一次坐上飞机，我激动得哭了。可是飞了那么远呐，演出结束后，我问带队老师，我们可不可以不坐了，可不可以走着回去。惹得他们都在笑我。”面容秀丽的怀秀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忆以前对于“飞铁”的好奇。

　　怀秀13岁的时候，作曲家田丰为了保存云南民族文化，只身深入乡村招生，创办著名的“传习所”。“那个时候，西方文化冲击到农村，村里的小孩子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怀秀揣度着田老师招生的目的，“我当时去面试，也很大胆的。反正我们民族高兴的时候有高兴的歌儿，伤心的时候有伤心的歌儿，哭的时候有哭的歌儿，就连吃饭、喝酒都有歌儿。”怀秀细数着跟爸爸妈妈和老艺人学到的本事。据说，教过她的一共有三位老师，而这些老师平时都是种地为生的农民。只要有孩子愿意跟他们学唱歌，他们都会特别高兴地倾其所有地去传授。“他们总是说，你要好好学，不然我死了，就再没人会唱了。”

　　2001年，独自用微薄稿费支撑整个传习所的田老师因肺癌病故。年纪最小的怀秀是一直支持着他、最后离开传习所的人。“当时所里的很多哥哥、姐姐都被外边的公司用更多的钱挖走，我也曾动摇过，但想起田老师的教导，想起自己如果也和他们一样到了歌舞团会‘变质’，所以就留了下来，她还继续招收了20个学生。这个时候才知道老师有多辛苦，一边要管理这么多小孩，一边还要喂猪、砍柴、种菜来维持。”后来，怀秀又带着大家一起转战到玉溪，有演出的时候就表演，同时自己还兼做出纳，弟弟怀福兼做矿泉水厂的工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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