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您一直以来的影视剧作品在创作风格上是否都带有地域色彩?您认为编剧是否应该体现出地域性?
彭:我认为编剧是应该用作品体现地域性的。因为地域虽然是一个特定的环境,但是这个特定的环境是我们民族的环境,如果你写一个作品离开了一个地域,你抽象地去写某一个地方,就多少失去了性格的依据。我有时看那些有关西北的或是江南的作品,它们的地域色彩很浓,乡土气息很浓的内容很容易打动人。虽然我不是那个地方的,我跟那个地方毫无关系,我甚至都没有去过,但是看起来能够把自己吸引到里面去,觉得我就是那个地方的人,这才是作家的本事。泛泛的、没有什么地域特点的东西,不容易深层次地打动人。那些写黄土地的作品,写得很土,很掉渣儿,但看起来却很过瘾。写江南的一些作品,江南清秀的色彩跟人物的个性烙印却是同步的。你写某一个地方,比如说广东,它是改革开放的先驱,商品意识觉醒得很早,邓小平最早在这个地方划出了特区,所以这个地方人们的意识就跟其他地方人的意识和处事方法不一样,地域的特点实际上就是代表了我们民族的特点,代表了我们发展的轨迹。中国有的地方很封闭,它的封闭带给人性格的特征也不一样,开放的地方开放的速度带给人的情感的冲击又不一样。所以必须要有一定的地域色彩才能把人物的性格展现清楚,作品才能够跟社会的发展同步起来,跟时代的发展同步起来。
在借用电影电视这种载体来创作的时候,我个人认为也是应该带上地域性的。但是也可能有这样的看法,说不要地域,不要时代的特点,作品能有更长久的生命力。其实有这种观点我觉得也不足为怪,作家写东西是根据自己敏感、最打动他的那个点切入。像我的创作,最能打动我的点就是在这个时代发展中人物命运的变化,它能够把我的激情调动起来,我就偏爱这样的切入点。有的人就觉得时代的发展不能够吸引他,或者说这种刺激调动不出他创作的欲望,那他也许就从别的地方入手了。像那种纯言情类的,或者根本不要任何时代特点,故意模糊时代、模糊主题的,人家也能写出好的作品来。我们也不能去排斥这样的作品,我觉得大家都在这儿作尝试嘛。写作这个东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有很多人喜欢网上的文学,网上的文学中有很纯的言情小说,它也很能吸引人,而且每个创作者和观众都有自己的经历,有自己对文学的理解,有不同的激动自己的办法和途径。所以我觉得这个不要强求。也不能说我就是最好,我们写出东西来能够让观众认同就好,我感觉是这样。
记:接下来您有什么新的影视剧创作吗,或者还是根据您以往的作品改编成影视剧呢?
彭:对,我有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写深圳的,更直接写深圳的农村城市化,四十万字,我已经差不多快收笔了,现在还有最后一章,写完就全部完成了。这部小说已经有人要投资把它改编成电视剧了,要改成三十多集的电视剧。明年我可能就是忙这个事情。
也许是身处深圳这座生机勃勃的现代都市的缘故,彭老师心态和作风都带上了特区人明朗而自豪的特色。采访过程中她富于激情与活力的表达方式、敏锐而活跃的思维都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祝愿彭老师在电视剧界将“深圳制造”这块牌子打得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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