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石钟山原著、王宛平改编、高希希导演的电视剧《幸福像花儿一样》我曾看过几集,对剧中人物的表演和剧中干净阳光的画面有很深的印象,然而就是这么出色的一部电视剧却因为一篇文章让我心生一丝不痛快。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因为不满于石钟山在某媒体上的一些言论,王宛平教授专门著文对石钟山的观点进行了反驳。(《新京报》10月21日)王教授认为,她花了三年时间,经历了地狱般煎熬的四易其稿,已经对原著进行了彻底的颠覆,并不像石钟山在媒体上所称的那样———原著是种子,改编的剧本发扬光大了原著的精髓,把小说想要表达的东西都表达出来了。王教授觉得石先生不应该冒领《花儿》,独专此美。
我在网上查到了石钟山对王宛平和剧本的评价,具体的话是这样说的:“她(王宛平)当过兵,对于军人女性的性格与爱情更了解。我已经看过这部戏的样片,感觉该剧的改编保留了原著的精髓,能够把小说要表达的味道和灵魂展现出来。原著是种子,编剧与导演的再创造就像嫁接培育,让种子发芽成长最终枝繁叶茂。”按照王宛平的逻辑,石钟山的话本来应该这样说:“其实这部片子跟我没有关系,因为出色的编剧已经把原著的灵魂和精髓都更改了,大家现在看到的是王宛平的《花儿》,而不是石钟山的《花儿》。”但是这可能吗?原著和剧本都是作者和编剧的呕心沥血之作,要说谁确立了电视剧作品的灵魂,那只有观众读者在看了电视剧和原著才有发言权。
王宛平说她并“不喜欢石钟山的原作”,而且对石钟山所说的“剧本发扬光大了原著小说阳光向上的灵魂和精髓”非常难以接受,因为她觉得在石钟山的文章里看不出阳光灿烂的东西,主题灰暗不说,人物也极其讨厌。这一点我很纳闷,有句话说得好:“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觉得石先生的作品阴暗无趣,并不代表石钟山写的东西就是阴暗无趣的啊,读者跟作家想的东西并不一定在同一平面上,在没有公论之前,他说的并没有错啊,王教授大可不必如此反感。
王宛平讲“剧作与原作关系不大”,还指出“剧本和原作有质的区别,完全不是一个东西”。什么叫关系不大?我敢肯定地说,没有石先生的这篇小说肯定就没有王教授的剧本,或许王教授确实重新确立了这部作品的灵魂,原作品在王教授的几番更改下也有了质的飞跃,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王教授那么不喜欢原著,当初为什么要接手去改编呢?
作为一个编剧,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作品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为何改编了人家的作品反过头来还要责难作者呢?我以为,一名作者能有那么大的宽容允许编剧把自己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已经很难得了,石钟山说几句“原著是种子,编剧与导演的再度创作就像嫁接培育”对于王宛平教授的名气似乎也没有太大影响。我记得,陈枰(《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编剧)在改编《激情》的时候对原著也非常不满意,认为“原著中人物简单,只有又冷又硬的一面”,经过陈枰的丰富和修改,结果《激情》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事后石钟山就说过“这个效果肯定是出乎意料的,但我当初就觉得,如果把小说改成电视剧,肯定是个不错的东西,首先人们形象是扎实的,生活情节是真实的。”但我并没见到陈枰著文批驳过石钟山,谁真谁假、孰高孰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花儿》成功了,对石钟山先生来讲,书能多卖出一些;对王宛平而言,会有更多的导演与她合作;对观众来说,能获得视觉和心灵上的双重享受,这本来是个多赢的结果,应该皆大欢喜才对,可王教授这样争锋相对地谈《花儿》灵魂的归属问题似乎未免太较真了。(智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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