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木偶剧《神唢呐》在中国木偶剧院再次上演，对于搭档多年的沈萍和王磊来说，演这出戏无疑是轻车熟路的。

　　“咔嗒”，偶人儿马六按了一下打火机，点上烟，还煞有介事地吐了口烟圈儿。为了抽上这口烟，台下得有四个演员忙活，王磊操纵马六，待木偶右手放下，沈萍赶紧在马六的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间夹上香烟，烟不能夹得太紧，紧了，抽烟的时候烟会卡在手里送不出去；又不能太松，松了，嘴还没叼住烟，烟就滑落了。待第三个演员递上打火机后，马六拿烟，点烟，把烟送进拇指盖儿大小的嘴里，再吸一口，第四个演员就顺着塑料管，从木偶嘴里喷出烟圈儿来。除了马六吸烟外，杨小虎吹唢呐、小天鹅跳芭蕾等动作都要经过复杂的工序，由沈萍和王磊配合才能完成。

　　让木偶模仿一个真人的动作很难，更难的是要让表情固定的木偶呈现出丰富的性格。这要求木偶演员具备全面的才能。“木偶的语言就是动作姿态。”沈萍说，一个表情明明是笑脸的木偶，要表现它的悲哀，可以用背身抽泣、把头埋在手里晃头等动作来表现。在她塑造过的众多角色中，最难的是《天鹅湖》中的奥捷塔。“外国的角色，不能用中国程式化的动作来展现人物的内心。我们只能先用真人表演剧情，然后设计动作，注重细节，甚至奥捷塔和王子互诉衷肠时身体倾斜的角度都得反复练习找感觉。”

　　中国木偶剧团用的都是传统仗头木偶，重的有4公斤。王磊和沈萍扛着这些大家伙在幕后一两米的空间内，或站或蹲，连唱带跳，再加上亲自布置舞台，推换背景等，身体总是处于疲劳状态。在《天鹅湖》公演的前一天夜里，已经连续排练两周的沈萍，不慎从高1.5米的台子上跌落，被送到医院诊断为肾出血。可两个小时后，她又回到了剧团里接着排练。王磊的腰部也受过伤，排练久了，两条腿都会跟着神经性地疼，“那也不能歇，因为跟观众见面的时间是订好的。”

　　由于朗诵、表演、创作的功底都比较深，也有人挖他们出去。但二十年了，他们还守着木偶。沈萍笑说：“人家说干一行，爱一行，这话没错。”现在兼做管理工作的王磊说：“演木偶，那个天地，那种成就感，别的地方是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