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科:不是不是,体改委的人发言了,现在你们的股份已经大致算出来了,我们认为之所以你们这个“大研纳西古乐会”有今天的经济成效,是不是宣科会长的功劳?“是!我们托它的福了。不是他的功劳,我们连做梦都没有梦到音乐会变成钱,我们认为宣科会长应该是控股方,控股的意思是他的股有一半多一点点,就是51%,你们同意吗?”个个都说同意。
王志:你没有施加压力吗?
宣科:没有,我不需要施加,但是没有我,他们一天也活不下去。
王志:当时的固定资产实际上已经有200多万元了。
宣科:有了,是啊!这个事情个个都盖章、画押。
王志:但是你今天的股份已经不是51%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宣科:不是,那是另外一回事,章程里面还有一条,要是一位老人家干不动了,他可以卖他的股;要是一位老人逝世了,股金就要卖出来,但是别人不能买,只能由我们这些股东当中的一个来买。
王志:退的这些股都是由你买下来了?
宣科:不是,首先是叫大家买。
王志:但是你会长要买,大家敢买吗?
宣科:不是不是,我也不要买,我是每次好好看的,至少装成不要的样子,买来买去,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现在我不是51%了,鉴于安全的原因,我就不说我的事情,但是王志例外,86.3%了。
王志:到最后如果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会不会百分之百都归你?
宣科:我希望如此,最好我不要快快死,一定要百分之百的拿回来,凭什么要让他们分?!
王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就直接拿过来不就完了吗?
宣科:不是,当时拿不过来。不能随便说拿过来就拿过来了。
画外音:现在宣科除了每晚出席纳西古乐晚会之外,他由很多时间搜集证据准备打官司,《宣科神话》这篇文章不仅质疑宣科的行为,还分析了宣科成名的社会原因,文章最后指出,宣科与艺术精神无关,与传统文化无关,与世界遗产无关。
王志:你怎么评价?
宣科: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都知道了,怎么无关?不是我能由这个晚会吗?
王志:对你的批评来自于很多方面,你为什么独独起诉了吴学源?
宣科:本来这是我们秘密的策略。
王志:你怎么给自己定位呢?商人、音乐家、民俗学家,还是像吴学源先生所说的民间文化经纪人兼节目主持人?
宣科:我自己定位——我确实是一位搞学问的民族学家或者民族音乐家——我是真正的学问家。
(央视《面对面》)
附文:
宣科:把我说得像个骗子似的
来源:新民晚报
还有两天,丽江纳西古乐会会长宣科状告北京《艺术评论》杂志和《“纳西古乐”是什么东西?》一文作者吴学源侵犯名誉权案就要在丽江公开审理了。本报记者昨天下午抵达丽江,对这宗影响越闹越大、众人观点莫衷一是的特殊文化案件进行跟踪报道。
票价不便宜
在丽江,无人不知宣科的大名,寻找他的纳西古乐会很容易。一放下行李,记者就沿着丽江古城曲曲弯弯的小街巷摸了过去,小小吃了一惊的是那个演出的票价。记者曾在网上找遍了资料,关于宣科主持的每晚8时到9时半纳西古乐会固定演出的票价信息都显示着30元、40元、50元,可实际情况是目前的票价只有两种:100元和80元。100元的票价是对号入座的;80元的是边坐、后面的位子和二楼两边游廊上的位子,全是不对号的散座。卖票的大妈认真地解释记者的疑问:30元、40元、50元那是1999年卖过的票价,现在物价涨了,我们跟着变动。
记者发现,演出的场地规模也与事先了解到的不一样,六七十人围坐在一个庭院里悠闲地听点小范围“私房音乐”的景象已经成为历史,眼前的场子有500个座位。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骄傲地告诉记者:“我们每天都满的。”这位小伙子热情地请购完票的记者入内参观。一个略为奇特的现象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力:中间对号入座的座位一共有14排,椅背后却没有阿拉伯数字的排序,而是别出心裁地以英文字母代替,从A排到N排。记者买的票上印着第4排,入场只找得到D排。一会儿工夫,就听到好几位不谙英语的同胞在与同样不谙英语的售票大妈“绕口令”,使人心生疑惑:或许这纳西古乐主要是用来招待外宾的?
场子周围摆放着许多宣科带领纳西古乐会出访演出及接待各级领导的照片,还有他本人的大幅水墨肖像。这幅肖像画注明了是“非卖品”,不过与之摆放在一起的同一画家创作的同样大小“古道乐师”像标价2300元。除此之外,古乐会入口处高高悬挂的“丽江地区先进民营企业”“丽江地区对外宣传先进单位”“丽江县纳税先进单位”等奖牌颇为引人注目。
宣科很愤怒
晚上8时,宣科果然准时率领他的“白胡子”乐队出现在舞台上。虽然宣科“话太多”已多次遭到诟病,但显然他并不以为意,而且好像有进一步发扬光大的打算。开场白去掉20分钟,然后每一曲演奏前后都有话说,天南地北,插科打诨。记者估算一下,一个半小时的演出,大约有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宣科在发言。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昨晚宣科在向大庭广众介绍纳西古乐的历史和特点之余,把重点放在了讨伐《艺术评论》和吴学源上,非但多次提起,且用辞激烈,让有些不知道这桩官司的观众摸不着头脑。
宣科首先从年龄说起,主动谈到这个案件:“我们这个乐会越来越难办了,人都越来越老了,平均每年去世1.4人。很多人不相信我75岁,说我看起来像精干的中年人,其实我一生坎坷。所以说音乐能使人健康。大后天跟我们打官司的一个被告比我小十多岁,看上去比我老,北京那个小了二十多岁。结果呢,他们将坐在被告席上,听我普及法律。”
见台下无甚反应,演了一个节目后,宣科又将话题转回来:“京剧是北京的吗?它其实发源徽州。徽班进京只有200多年,现在已经都叫京剧了。所以我认为‘文化’最重要的是一个‘化’,文化就是要变化,这次我们告他们就是这个。难道我们纳西民族就不可以传承融合汉族的中原文化了吗?《“纳西古乐”是什么东西?》,学术刊物可以用这样的题目吗?他们认为我们演奏的应该叫汉族的中原音乐,不,我们非要叫纳西音乐!我们要迎头痛击,把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院长从他的宝座上‘掐’下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犹觉不解恨,宣科又说:“今天被告已经到丽江了。大家看,他们这次必败,肯定败得一塌糊涂。他们的一群媒体为这篇文章助威,一个记者非法采访我,就是‘面对面’的那个王志。他七绕八绕把我绕进去了,把我说得像个骗子似的。我们饶不了他,这个官司打完后,第二个就是他!一个年轻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拷问一个75岁的老人?!什么良心嘛。”
临到演出结束,宣科还不忘再次发泄一下愤怒:“我们票子卖得好,是我们本事嘛,嫉妒什么嘛。穷书呆子,乱写文章!要钱我给他嘛。前不久我个人捐助母校100万元,今年各种助学金、奖学金捐了100多万元。钱可以去找的嘛。”
最后,宣科花费了十多分钟推销他的书和CD、VCD,特地强调“正版”,并表示“我可以为大家签名,签名时可以照相的。”散场后,果真有七八位观众捧着刚买的书排队请宣科签上大名。
特派记者李菁(本报丽江今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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