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次DJ Krush在内地的巡回演出来说,最有趣的一个现象就是文艺青年显然比锐舞青年们开心得多。我进场的时候正好碰到DJ Krush试音,虽然只有简单的十多分钟,他那种层次丰富、结构清晰的特点还是完全暴露了出来。 在现场看顶尖DJ的表演,与听音乐或者看碟完全是两码事。最大的区别就是对于他这样的艺人来说,现场具有强烈的拓展性。在北京演出他以IDM/Acid House混合黑胶采样,对于热爱电子音乐的人来说,这是最常见的手法。但原先翩翩起舞的嘻哈少年显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动起来,都没办法跟上DJ Krush的推进。如我们所见,这与愚蠢的迪厅DJ显然是不同的概念。事后我到一些艺术青年聚集的论坛,看到的基本上都是“难以置信、梦幻”之类的感叹。 之前看到的欧美人为他做的采访都是问两句答一句,气氛沉闷,我已经做好了最坏准备。没想到见面之后才发现他是个非常随和健谈的人,之前准备大谈的问题,到了他嘴里全变成搞笑。比如请他谈一谈自己与传统意义上的DJ有何不同,结果得到回答:“与其说传统,不如说老旧,因为我做这行已经20年啦。”令全场大笑。有趣的是,谈到他最喜欢的艺术家的时候两个翻译都没有听出来“hendorikusu”这个发音。事后在朋友提醒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是“Jimi Hendrix”。 他的现场作风令我想起另一个问题。前一段时间在内地演出的电音制造者(数码硬核、先锋舞曲、声音实验)几乎全以笔记本电脑做现场。而DJ Krush全以硬件来做即兴,他即时用鼓机制造出基础,在此基础上加入声效并且即兴加入黑胶采样。从现场气氛来看,这种使用硬件的传统手法相对于笔记本电脑制作音乐还是有着最好的交流效果——DJ不再用鼠标打开文件,而是忙碌地在巨大的背包中挑选采样素材;同时也不必再担心笔记本电脑是不是过载,而不敢即时制造节奏。用电脑和软件来做音乐成本低廉,拼贴/调变等手法简单易行,发挥空间大。但在现场它的弊端也暴露得很严重:听者完全不知道他是否在播放事前早就录制好的东西,仅仅在台上做出忙碌的样子来,现场与观众的互动很难尽如人意。如果作者水平有限,现场更是极易陷入沉闷气氛。但DJ Krush这场演出给我们展现的是传统手法的魅力,他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传统手法可以做到如此完美的程度。 小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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