霑叔也考虑到香港媒体的操作要求,于是让突发新闻组有了火葬场的交代、让娱乐组有了倪震痛哭的交代、让港闻和娱乐两边的记者都没有白交功课,合作写出了一场富有戏剧性的丧礼新闻。 ——马向新 说是低调也好,神秘、鬼马都好,总之,他悄悄地走了,没有麻烦任何人,但还是为大家着想,将有一个高调的怀念仪式。霑叔一生聪明,最后还导演了一场让人意想不到的丧礼,留给大家的已经不是悲痛,而是会心微笑。 这些年来,从张国荣、罗文到梅艳芳,大家都看惯了娱乐圈中纷纷扰扰的后事铺排,扰攘的不仅是媒体的大幅报道,更可怕的是关于分家产的传闻、种种争吵和对后人的干扰。霑叔离去,媒体报道再次铺天盖地,某些周刊已在进行遗产盘算,报纸也在想尽办法套林燕妮的话,挑起火头。眼看又一场身后纠纷即将爆发,这个时候,霑叔的悄然离去为他爱的人挡住了闪光灯和镜头,挡住了万人长街哭别的滔天泪海,挡住了是非与纷争,他的遗愿终于实现。 而霑叔把他的幽默延续到最后。一周前,沙田任安医院的离去,成为突发新闻;一周后,歌连臣角火葬场的离去,又是突发。突发得是狗仔队们截听警方信号才收到的信息,是传媒在记者会现场久候一个多小时,才明白被调虎离山。和霑叔合作10年的好朋友萧潮顺说:“黄霑是香港创意之父,我为他监制那么多年,最不愿意监制的,就是由他自编自导的这场戏——黄霑的丧礼。”主要人物——受众多媒体关注的现任太太被保护了,霑叔也考虑到香港媒体的操作要求,于是让突发新闻组有了火葬场的交代、让娱乐组有了倪震痛哭的交代、让港闻和娱乐两边的记者都没有白交功课,合作写出了一场富有戏剧性的丧礼新闻。 还记得一周前采访雷颂德,他在电话里痛哭着说:“霑叔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想麻烦别人,处处为别人着想,不想大家为了他不开心,连最好的朋友也不惊动,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承担。他对我们这么好,但刚好那段时间我太忙,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那是我第一次,在电话的另一头,和采访对象一起流泪。霑叔于我,只是以前帮助泊明编娱乐大手笔的日子里编辑过他的文章,偶然一次和他在电话里聊起关于乐坛的事情,但他的笑声,文字里和电话里的笑声,却让我至今难忘。 两周前,去石澳海边的路上经过歌连臣角火葬场,一位年迈的老人在那站下车。望着他白发苍苍的背影,让我回想起去年曾经一次次驶进那里的白色鲜花覆盖的灵车,感慨于这两年来娱乐圈里一次次的告别。昨天,驶进去的是一辆那么普通的车,怀念堂里的电视关了,看不到众多圈中好友悼念鞠躬,听不到哀乐,一切悲哀不再于媒体镜头前展示。而真正怀念的时刻,留给香港大球场,留给白色鲜花、周日下午的阳光和那些爱他且乐观的人。 这真正是一场大师的丧礼,只有对生命豁达的人,才会如此睿智。 本版所刊作品未经本报许可,不得转载、摘编。联系转载、摘编者请致电(或发传真):020-87366528或发电子邮件至xiaodai@vip.sohu.net。侵权举报电话:020-87366226,法律顾问梁香禄、肖曼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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