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先生《借我一生》还没有出版,只在杂志上发表了一些片断,传媒上就已经闹成一团,都说余秋雨“失实”。这样的怪事,只会出现在中国文化界。 如果是一群朋友外出旅行,几个月后的回忆也会很不一样,原因是每人的心情、视角、参与程度、认知等级都相差很大。但是,人人都有回忆的权利。恶语批评别人的回忆,是一种“话语暴力”,也是我们目前对很多当代史包括文革史,无法真实呈现的原因。 除非,回忆者在当时是一个重要人物,他的回忆会牵动很多人的历史。 例如,余秋雨先生在担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时的回忆,如果与学院其他领导的回忆有出入,就应该通过友好的商榷、再回忆,进行互相校对。但也可以各说各的。 但是,现在说他“失实”的,全部是文革这一阶段。余秋雨先生写到文革灾难的所有篇幅也没有异议,有异议的只是在所谓“写作组系统”的极少几页。现在大家知道,那个“写作组系统”是包括了市委宣传部、社会科学院、文联、作协全部职能在内的庞大机构,刚刚大学毕业的余秋雨先生只在周恩来、邓小平主政期间文化气氛相对宽松时被分配进去,没担任过任何职务,没参与过政治文章,说来说去修改过一、二篇文艺评论。在这种情况下,他当时这么一个纯粹“小人物”的“回忆”,能牵动到谁呢? 原来,能牵动到近十年来不断在编造他文革历史的一些人。历史已经编的越来越严重,有人公开宣称他是“四人帮文胆”、有人宣称正在进一步研究他参与“夺取最高权力”的问题,几乎要因余秋雨而改写文革史了。对此,余秋雨先生一直没有辩驳,使那些人忘了余秋雨先生还活着,还会开口。因此,这次听说余秋雨要自己写回忆了,便乱成一团。 广大读者虽然并不相信那些人,但多少也受了一点影响。这次吃惊地看到,余秋雨先生叙述自己在文革中因爸爸被关押、叔叔被害死,二十来岁挑起了全家温饱的重担,自己一直处于饥饿之中,而且是文化教育界彻底拒绝造反、又彻底拒绝批邓的极少数人之一。他还说,他如果稍稍有点“得意”,为什么不把爸爸救出来,解决自己和全家的温饱?当时哪个单位会重用一个“阶级敌人的儿子”?很有说服力。他还认为,十年来对他的大批判,完全是文革大批判的直接延续。 其实,用大批判封嘴的时代毕竟已经过去。当年全国都在说国家主席刘少奇是“叛徒、特务、内奸”,但就是不让刘少奇本人出来说一句。要在今天维持这种现象,很难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靳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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