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悲剧内核的喜剧 加快节奏还得保留原有结构
究竟因为《普拉东诺夫》是契诃夫的处女作才将其作为国家话剧院“国际戏剧季—永远的契诃夫”的开幕式,还是因为这真正是国际剧坛的一部经典之作,看过《普拉东诺夫》的观众或许会有这样的疑问。的确,对契诃夫作品不甚了解的人对这部作品的舞台呈现大都会有不少困惑,比如节奏、比如主题、比如语言中的象征意义……昨天,记者分别就此采访了该剧翻译童道明和导演王晓鹰,或许他们的解释能对观众欣赏该剧目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该剧将在天桥剧场演出至9月9日。
语言是直译过来还是根据中国人的语言习惯进行了雕琢?
童道明:契诃夫的语言不是非常规范的,有些是有悖俄罗斯通常的语言习惯的,有些话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阐述,这一点在翻译的时候是很苦恼的,比如《普拉东诺夫》中索菲娅的一段话,契诃夫尽量让这个人物讲得不一般,但用的却不是我们通常使用的语言,所以在翻译时,我尽量保留原有的语言风格。
倾斜的布景用意何在?
王晓鹰:在排演契诃夫的戏剧时,创作者往往想在表面写实的状态下用带有象征含义的布景来表现主题,这是近些年国际上通行的做法。倾斜的布景意在表现人情感状态的失衡以及内心的苦闷和扭曲,半实半虚的布景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观众如果注意,可以看到室外的白桦林在不断变换着颜色,目的是展现人物内心的惨烈。
所谓“带有悲剧内核的喜剧”似乎并未体现出来。
王晓鹰:契诃夫当时创作时,其实他自己也不十分明确对人物是充满敬意还是鄙夷,因此,国外有不少评论也认为这出戏是很奇怪的。但我自己觉得,人物既然是内心扭曲、情感死亡的,因此全剧更多呈现出的是悲剧性的一面。
对剧本删减遵循何原则?
童道明:剧本相当于通常三个剧本的容量,王晓鹰采取的是删减人物的做法,他删去了几个人物,与那几个人物有关的戏也就随之删去了,剧本中的每场戏他都有部分保留。
王晓鹰:全剧15万字,我们下了很大决心删减了三分之二,其实不同作家的作品都有自己改变不了的特点,契诃夫作品的一贯特征是没有多少强烈的戏剧行动和冲突,而是在一种舒缓的节奏中展现人物内心的体验。而我们这次排演,节奏要比十几年前演契诃夫的作品快得多,如果我们完全抛弃契诃夫原有的结构戏剧的方式,那么此次演出的意义也就丧失了,所以我不太敢把它改成完全适合当代人的口味。
有些演员的表演似乎游离于角色之外。
王晓鹰: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契诃夫的戏对于任何演员都是很大的考验,普契尼曾说过,如果我能够演契诃夫的作品,那就是一件很棒的事了。
童道明:每个角色不只有一种表演方式,比如饰演普拉东诺夫的果静临,这个人物有很多反复无常的特质,他下了很大功夫,找到了根据,也能够自圆其说,因此可以说作为演员,他的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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