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残酷物语
            文/沉冰
  2012的开年,依旧被浓浓的谍战氛围包裹,“谍谍不休”依旧是荧屏永恒的主题。
  令人欣慰的是,在2012年,这是一种可敬的重复:我们看到了《悬崖》对强情节、高智商、撒狗血的传统谍战叙事模式的颠覆;也看到了《誓言今生》建立在谍战基础上,放入大时代大命运的野心和思考。周乙、孙世安、黄以轩这些名字,如同他们的前辈刘新杰、余则成、熊阔海一样鲜明难忘。
  提起特工,人们总会想到香车宝马红袖添香,想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真实的特工却不是007、也不似碟中谍。他们更像谍战剧中那样,是身不由己的假面人,是有进无退的过河卒子,是自戕自贱甚至抛妻弃子的亡路人。残酷,是他们命运的主题词。从十年前的《誓言无声》到《悬崖》,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一张张悲伤的面孔,还有余则成刘新杰周乙们,用血与肉构建了我们所熟悉的一部部特工残酷物语。
《悬崖》颠覆传统谍战叙事模式 《誓言今生》放入时代的野心和思考
个人身份之痛
  电影《谍影重重》的英文原名为《伯恩的身份》。其实原名更能道破谍战影视剧的主旨——身份的困境。当一名特工放弃了本来的身份、家庭和生活,面对残酷无比又旷日持久的敌我斗争,他是否还能如受命之初临危不惧随机应变,是否还能保持对使命的忠诚、对感情的忠贞,是否会产生这样的疑问:我是谁?
  特工的设置是政治斗争的需要,特工的命运也往往被政治格局所制限、被历史洪流所裹挟。而谍战剧正是通过个人史写社会史,通过个人的荣辱浮沉、家族的悲欢离合写社会政治的变迁。比如《誓言今生》中黄以轩和孙世安的斗争与牵绊,某种意义上是国共关系的隐喻和缩影。政治立场是自我的选择,特工身份则是被赋予的使命。没有真实的身份,就没有正常的生活。受命成为特工即
意味着与平淡怡然的世俗生活完全割裂,掩饰、抗争、保护都在敌人眼皮下进行,每时每刻都在刀尖上行走。正如《悬崖》中的周乙,自己的爱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长相厮守。特工是政治大局中随时会被舍弃的棋子,真实的身份有可能永远丢失,像《潜伏》中的余则成一样一辈子隐姓埋名。即便找回真实身份,也可能像《潜伏》中的翠平一样,再也找不回原来的生活(余则成潜伏一日,翠平便不能踏出镇子一步)。
坚守信仰之痛
  身份源自信仰。坚守信仰即能坚守身份。而敌营十八年作势服膺敌方信仰,相左的理想、信念和政见,时时碰撞激荡,如此仍坚守信仰方属难能可贵。对信仰的挑战,可能来自敌人——《悬崖》中周乙和高彬的论辩;也可能来自家人——《誓言今生》中黄以轩和孙世安的斗争;可能暗中各为其主——《潜伏》中的余则成和李涯;也可能明里各谋其政——孙世安和黄以轩;可能兄弟阋墙、分道扬镳——《黎明之前》中的刘新杰和谭忠恕;也可能心照不宣、惺惺相惜——《潜伏》中的余则成和吴敬中;可能用信仰感染人——《誓言今生》中黄以轩劝父亲投诚;也可能被信仰感染——《刀尖上行走》中金深水被林婴婴策反。
生死别离之痛
  牺牲成就信仰。别离,表面上是地域的身不由己,实质上是命运的身不由己。特工不但无法决定自己身在何方,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生离死别、天人永隔固然残酷,生当作死别更为残忍。《誓言今生》中家人相斗终致家破人亡,还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更为惨烈。《悬崖》中顾秋妍的空守固然凄楚,但谁又能说孙悦剑的出走不悲凉?《风声》里吴志国自污以救顾晓梦,换回的却是顾晓梦尸体上一阵一脚的密电,和生死相隔的恍然。《誓言无声》中骆战得知爱人已远走他乡、伤心不已时,护士一句“过年好”直教人肝肠寸断。《潜伏》中翠平抱着孩子看着山路,无望的期盼倍显凄凉。
爱情禁忌之痛
  禁忌来自身份。作为特工,当然要保守秘密、克制感情。为了保守秘密,哪怕远离亲情。《誓言无声》中,许子风忍受着妻子的离去,也没有透露当年敌后工作的谜底;承受着女儿被敌人伤害的危险,也不愿错过抓捕特务的战机。
  如果说保守秘密会令人痛苦,那么克制感情更是如此。潜入敌人内部的特工本应全然冷静、理智,不能爱上同事,更不能爱上敌人。但人非草木,禁忌又是感情的催化剂,于是许多不该发生的感情却在残酷的谍战环境中隐秘盛开。有的是不知道不能爱而相爱,比如《誓言无声》中的许婉云和陆一夫;有的是知道不能爱却爱了,比如《悬崖》中的周乙和顾秋妍;有的却是不知道能爱而错过,这种错过也源自特工身份的模糊性。比如《黎明之前》的刘新杰和顾哗佳。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为人生七苦。身不由己的特工却常将这七苦遍尝。终生潜伏,生也苦;得而复失,老也苦;严刑拷打,病也苦;兄弟反目,怨憎会;天各一方,爱别离;远离争斗,求不得。因苦而残酷,因残酷而切肤彻骨。由特工七苦尝出人生百味,激起强烈的代入感和认同感,便是国产谍战剧的魅力所在。
  附稿1:残酷特工之特工档案          文:孤泓 尤德瓦 沉冰
  在命运的洪流下,每一个为新中国成立做出贡献的特工,都只是一个个无名无姓的螺丝钉,但就算经过多达六七十年的风雨磨砺,在拔出的已经腐蚀锈化的螺丝钉下,仍能看到钢铁的内里与韧劲。
  我们梳理了一系列国产谍战剧中隐忍残酷的特工,我们希望观众能在悬念叠起、起伏跌宕的剧情外,能记起周乙、刘新杰、余则成、李宁玉、黄以轩等一个个鲜活的名字,以及他们为国家使命而抛弃的个人幸福,在那些火葬场、停尸房、乱坟山岗外,我们用笔,一笔一划,将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残酷、他们的不屈与不舍刻在心头。
残酷档案--最有腔调特工之死
 
姓名:周乙(张嘉译饰)
出现电视剧:《悬崖》 在线观看
性别:男
身份:满洲国警察厅特别行动队队长
任务:破坏乌苏里虎计划,提供情报给大兴安岭的抗联并给他们送去药品
悲惨事件:自己惨死于伪满的枪口之下,曾亲自审问拷打老婆
 
  相比其余,《悬崖》在内核上明显更指向于感情的压抑,这也造成了周乙相比其余特工,他内心更加压抑、思维更为敏感、对待假妻子的感情更加真实,而他的结局往往也脱离了主角光环,成了少数功未成名未就尸骨寒的悲情特工,这种结局也往往趋向于最真正的历史。 在周乙身上,你看不到飞檐走壁,使双枪,玩飞刀,满嘴吐钉子,在顾秋妍那;则是经验不足、错误不少、作用不多;而大反派高彬,会观察,懂日语,尤为擅长心理战——这是真实感,这是冷峻感,这是去戏剧化,这也是残酷特工的真实还原。
  所以当最后周乙用自己的生命换回莎莎时,这份残酷和压抑也就进入了一种无法挽回:他挽回不了和孙悦剑压抑了6年不能公开相认的夫妻关系,他也挽回不了和顾秋妍始终没有告白只能生死阻隔的遗憾。
  周乙的残酷人生,也在《悬崖》的镜头语言中给予了充分尊重:这里是漫天雪地、冻林冰河,而不是小桥流水、漫山茶树;这里是开出租车的俄国人和穿着貂皮的日本贵妇,而不是拉黄包车的辫子头和穿粗糙旗袍的街头流莺;这里是苍凉的东北、国际化的哈尔滨,只有苍茫冷酷的东北和精致日风的伪满首都,才会诞生周乙这么有腔调的特工,才会滋生这份压抑与泵张一体缠绕、信仰和爱情互相融合的残酷史诗。
残酷档案--笑尽一杯酒 流泪空自知
 
姓名:刘新杰(吴秀波饰)
出现电视剧:《黎明之前》 在线观看
性别:男
身份:中央情报第八局总务处处长
任务:破换木马计划,并不让自己十余年的共党身份暴露
悲惨事件:利用女朋友顾晔佳身份掩护而让她死于非命,欺骗好兄弟谭忠恕躲过怀疑却使他身陷囹圄
 
  从表象上看,刘新杰是个非常直白的人,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骂,大不了就酗酒,本人也没什么追求,抱着发小谭忠恕的粗腿谋个总务处长的肥差,但这恰恰是他的痛苦——很多人可以使张良计,很多人可以造原子弹,但若让一个性格敏感多思的特工,十余年来一直装作直来直去的二世祖,则是一种心理隐痛和身份的痛苦。
  更何况这份痛苦中,还必须由他亲手去埋葬十几条人命,这里面有他称兄道弟的齐佩林、孙大浦,也有共母之情的谭忠恕,还有革命伙伴段海平、阿九、周汉亭,以及情深意重的顾晔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不能相信刘新杰在齐孙面前嘻笑怒骂中的快乐是言不由衷,也不相信在谭忠恕面前的对酒当歌是逢场作戏,更何况他在谭母(同时也是养母)身前的一跪更是重若泰山,可人的情感惯性在信念和责任面前也只能淡而化之。
  信仰的力量、国家的前途都注定了刘新杰隐忍的生命,没有真实的履历,没有真实的姓名,没有真实的朋友也没有真实的自己,正如最后一幕中无字碑前的无名草,籍籍无名却又肆意顽强。
 
残酷档案——信仰相左 大义灭亲
 
姓名:黄以轩(郭晓冬饰)
出现电视剧:《誓言今生》 在线观看
性别:男
身份:国家安全局特工
任务:负责策反台湾特务情报科科长孙世安,调查克什米尔号事件、顺利把李宗仁接回大陆 悲惨事件:亲手误杀了父亲、妻子死于非命、几岁的女儿下落不明。
 
  作为一个儒雅风度的进步青年,黄以轩学识渊博,加上他中央银行行长的爹,若他选择去台湾,可以说必将飞黄腾达,他的家庭日后的生活也能得以保证。但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优渥的条件,决心投身革命,但正如毛主席所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革命是暴动。”
  革命也要付出代价,黄以轩承担了家庭的凋敝,亲情的磨灭,以及亲手误杀父亲的羞愧:只用了一个晚上,黄以轩就从6口之家变成孤家寡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的姐夫孙世安!亲也痛也,仇也痛也,这便是两人对信仰所付出的代价,而代价的沉重,也彰显了信仰的高洁和不可动摇。
  所以当黄以轩几年后在最尊敬的长辈晏先生的家中再见孙世安时,他无法控制地挥拳而上。自责是疮,痛苦是脓,信仰是药,每次黄以轩和孙世安的相遇都是一次互揭伤疤的过程,血流汩汩难自抑,仍要为统一的目的(后期他们要共同对抗投机分子曾宏枢)携手共战。
  而《誓言今生》很有新意与深意的是,在剧中这对冤家因为对信仰的坚守相通,都能互相理解对方的信与望,最后两人静静地在咖啡馆喝茶,放下了对彼此的仇恨,也解脱了半个多世纪的残酷煎熬。
 
残酷档案——越革命 越残酷
 
姓名:余则成(孙红雷饰)
出现电视剧:《潜伏》 在线观看
性别:男
身份:军统天津站副站长
任务:玩出潜伏在延安的特务“佛龛”、获取“黄雀行动”的名单
悲惨事件:左蓝因自己而死,翠平差点被炸死,自己也不得不潜伏于台湾而无法和翠平、孩子相见
 
  太多人在《潜伏》中看到的是办公室政治,毕竟戴着面具做人,步步为营,这是中国人现实生活的写照。欺骗上级、排挤同级、征服下级、玩转异性,则是办公室政治达人的生存哲学。所以大多数人在《潜伏》热后讨论的是厚黑,是人性,也是犬儒主义。
  娱文以载道,谍剧传信仰,则是那些剧作家、导编演们一直以来在商业化中国的妥协追求,比如,余则成除了在隐藏身份、步步惊心、火中取栗的谍战斗争外,他也从来获得过真正完整的爱情:左蓝是一直潜伏在身边的地下党,最后还惨死于掩护自己的任务中;翠平由不信任到相爱,只得到了一夜欢晌,之后无缘相见妻子孩子;爱自己自己不爱的穆晚秋,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潜伏台湾的“假夫妻”,面临生死未卜的全新环境。
  八路军的军调代表直接道出了其中的秘密:“革命者的爱情,分外浪漫,也分外残酷!”革命者,意味着牺牲,摒弃所有庸俗的贪欲,包括求生欲、物质欲乃至性欲。可以说,革命本身就是残酷和远离爱情的,甚至是禁止庸俗欲望的,越革命就越禁欲,越禁欲就越纯洁,越纯洁就越浪漫,越浪漫就越残酷。所以当余则成问上级自己和穆晚秋是否真结婚时,首长回复到:“真结婚,你和翠平不可能了!”
 
残酷档案——一条生命换几字情报
姓名:李宁玉(刘威葳饰)
出现电视剧:《风声传奇》 在线观看
性别:女
身份:共产党情报员
任务:在五人密室中消除嫌疑,把密电情报再次传到国共两党地下组织手中。
悲惨事件:杀死军统背叛情报员,牺牲自己,丢弃掉在世的丈夫和儿子。
  一个女子,在封建礼教的年代,本可以选择在家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却自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将自己和民族复兴、国家命运紧紧系在一起。她做的工作,不是在后勤处看人脸色送上肉体,不是在战场凭力气杀个地暗天昏,却比这些更受煎熬。
  李宁玉作为共产党的特务安插在汪伪政权中,表面身份是汪伪淞沪剿匪司令部机要处译电科科长,实际为共产党提供汪伪政权的各种情报,代号“老鬼”。“您和我都是特务,特务是见不得光的,就像老鼠一样。”李宁玉说过这句话,因为她稍有差池,就会被人抓住小尾巴,像个小老鼠般,抽皮剥肉。
  一份从汪伪司令部传递出去的情报被日本人截获,连同李宁玉在内的5个人被封闭在破败的裘庄,88个小时之内,这5个人必须自行指认出其中的国共特务-“老鬼”。
   一小时接一小时般流走,5个人互相猜忌、等待、煎熬、出卖,李宁玉并不害怕这些,她担心的是这份紧急情报未送出,国共两党的合作抗日将遭受巨大打击。军统的特务已经叛变,经过多方筹划和盘算,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牺牲,“老鬼”浮出水面,结束掉裘庄的囚禁,情报才可能借他人之手送出。
  最终,李宁玉用生命履行了自己革命的信念,寥寥数字的情报及时成功地传递了出去。
  简单几个字值一个人的生命吗?《风声传奇》给出了答案,在那个命比纸薄的时代,她们用信(仰)比金坚的行动,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也把中国送入新时代。
残酷档案--无声的誓言 无声的痛
姓名:许子风(高明饰)
出现电视剧:《誓言无声》 在线观看
性别:男
身份:总部反间谍专家
任务:找出破坏潜艇制造的内部间谍,保护潜艇专家
悲惨事件:妻子与其离婚、女儿爱上敌特险遭不测、养女远走他乡。
  曾经的军统卧底,如今的反特专家,一辈子与谍战分不开的许子风最大的痛苦便是保守秘密。为了保守秘密,妻子误认为他是害死战友的告密者并愤而离婚;为了保守秘密,不得不让妻子背上处分;为了保守秘密,只能粗暴干涉女儿的恋爱,惹得妻子女儿指斥其不近人情。连同样从事谍战工作的养女蓝美琴有时都不能理解许子风为何要如此地坚持原则。在许子风和妻女之间是理性与感性的冲撞,尚能与许子风沟通理解的蓝美琴曾替李景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她老了,厌倦了理性的判断;也许她是个女人,最终不能服从理性。”而在许子风内心却是国家使命和个人幸福的交战,纵然他近乎钢铁锻造的共产党员,他的内心其实比妻女更为痛苦。
  在对谍战工作残酷性的表现上,该剧采用了淡然的笔调、诗意的笔触。这个发生在六十年代北京冬天的残酷故事,没有纷纷扬扬的雪花,没有随风而落的枫叶,只有光秃秃的枝桠直刺银灰色的天空,却有一种不可阻挡的诗意。诗意甚至充盈于透过灰蒙蒙玻璃的光柱、宁静的箭杆胡同、巷子深处传来的叫卖声、收音机里的革命歌曲、无人接听而独自哀鸣的电话,还有像故事讲述的情感一样,甜蜜而怅惋、崇高而忧伤的音乐。主人公的感情也大多隐忍含蓄。面对命运的大起大落,人生的大喜大悲,没有哭天抢地,也很少激烈争吵。许子风强颜欢笑地说:“我和李景,离婚了”如此地让人心疼;骆战回忆往事时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当时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叫人柔肠百摧。越是如此就越让人心痛,这便是本剧的高明之处。更残忍的是,剧中对情节和场景的对比处理。骆战得知爱人已远走他乡、伤心不已时,他人却张灯结彩、欢天喜地地迎接新春,护士那一句“过年好”直让人肝肠寸断。
  附稿2:百杀千剐不畏死:七大最残酷刑罚       文:孤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暴动”毛主席曾经如此教育过我们,在国共近30年的政治斗争中,在当年压抑窒息的“白色恐怖”年代,一直有一种让人恐惧惊恐的暴行存在,而其中最为极端的则是酷刑,经常受到酷刑伤害的,也往往是背负潜伏谍报任务,被另一边视为叛徒的“特工”。
  酷刑一直深深根植于人类文明发展史,一部分人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另一部分人,包括斗兽、焚烤、挖心、拉长、灌水、凌迟等等,所使用的工具,包括拷刑架、镣铐、拇指夹、刑靴、刑椅等等,甚至一片木板,几根木棍,一个木枷,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施行酷刑的目的,普遍是为了逼供,对暴虐下作的政府,施行酷刑有时只是为了惩戒民众,甚至仅仅是为了权力者与有闲阶级的取乐。总之,在发明折磨同类的手段与工具上,人的天才想象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舒展与发挥,在一直纷争不断的中国,更是极尽复杂繁琐和猥琐。所以到了伪“民主化”的国民党统治时期,一直存在着对中共地下党的无穷残暴和无尽想象力。当然,很多耸人听闻的刑罚无法在电视剧中得到体现,但光谍战剧中所展现的部分,如下列7种酷刑,就足够让人了解到特工所处环境的残酷。
1.疲劳战: →查看片段
抓住敌人,先不审讯,隔离、禁闭、不给食物,同时还要关闭他的一切感官系统,光、影、声、味都完全阻绝,那么特工就会感到疲劳和辛苦,意识会下降,意志也会薄弱。这是最文明的方式,也往往只是第一步。
2.亲情战: →查看片段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如果能抓住特工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六十岁的老母和七八岁的小孩这种惹人可怜的至亲,以死相逼,一般就能一招制胜:所以很多特工都需要隐姓埋名以假身份做事,而且往往要潜伏于离家乡很远的地方,这样也减少了家人被抓住的可能性。
3.假枪毙: →查看片段
最恐惧的是什么?是将死未死的恐惧,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后怕,也是大难不死的投降,所以《风声传奇》中日军对李宁玉他们采用了一种假枪毙的方法,像白小年这种软蛋就会当场尿裤子而后下跪求情。
 
4.玻璃纸蒙脸: →查看片段
在古代有个学名叫做“贴加官”,即纸上喷水,一层层蒙住口鼻,一种很快被憋死的恐惧袭上特工的心头,此时,特工多会被迫招供,普通囚犯在这种酷刑下平均只能熬14秒,便纷纷求饶。这种酷刑因为不留痕迹,一直留存于现代化的
监狱中:如关塔那摩中,基地组织成员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曾对此酷刑坚持了2分半钟,不过他最终还是招了。
 
5.电椅 →查看片段
作为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代表,电椅对军统、中统的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简直媲美于老虎凳、辣椒水等常见桥段。因为其跳过肉体,直接刺激神经,极为省时省力,但因为电流掌握难以控制,所以很容易造成特工死亡。
  美国于1889年首次正式采用电椅作为处决工具,但由于以电椅处决犯人常遗下烧焦的尸体及一阵恶臭,容易令行刑者不安,美国于1980年代开始便以毒针注射等方式取代电椅。另一原因是电椅处刑极为昂贵,平均每人需要三百万到六百万美元,而注射只需要几百美元。直至2004年为止,美国仅有六个州容许以电椅作为执行死刑的方法。
 
6.药物注射 →查看片段
药物很贵,所以药物对付的是超人,你有超强意志,我有无敌毒药,这种毒药不是要你命3000,也不是白傻呆500,是让你降低主动意识,但仍有意识的新型逼供药物——所以你不会有防御心理,问你什么答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这种药物又叫“诚实剂”,但对特工以后的思维意识都有伤害,所以在欧美等法治国家是和“催眠”等温和方式一起被明令禁止的。
7.性器官摧残 →查看片段
这种方式不算最痛,甚至不算最有效果,但很多人极为爱用,因为它能摧毁你的尊严,而且满足了行刑者的变态需求——如《风声》里对待顾晓梦的一根绳子、如《悬崖》里放入孙悦剑裤裆的几只老鼠、如故意击打关塔那摩宗教犯生殖器的女兵们。
 
  附稿3:动心忍性:特工的自伤技能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国产谍战剧的特工们,诀决没有美式特工的浪漫传奇色彩,他们不会像《超市特工》一样,突然就有了各种神奇的超能力——不管是余则成,还是周乙,他们贡献出来的,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特工自伤秘籍。
秘籍一:能演到吐血 典型代表:熊阔海 《借枪》
  他们不是电影明星,不会有人给他们颁发奥斯卡影帝影后。但他们的演技要求,却是像奥运会的口号一样:更高,更高,还得高。这种演,带有自伤性质——面对越亲近的人,越要时时刻刻带着面具,嬉皮笑脸或者呆若木鸡都是不错的选择。对他们来说,这种残酷在于,他永远没有卸下面具、轻松呼吸的一分钟,但他们郁闷难过时,甚至没有发泄的渠道。
 
秘籍二:能忍到内伤 典型代表:周乙 《悬崖》
  革命不离假夫妻,郎情妹意最终成双固然好,但要是像周乙这样早早有妻子,却要长达数年与妖娆美丽的假老婆共处一室,动心亦得忍性,绝对需要功力。“忍”字的另一把刀还插在心间,明明有妻有子,却只能远远旁观不得家庭之乐,面对妻子的受刑也只能暗咬牙关,此种内心煎熬,非常人所能及之。
秘籍三:能收拾烂摊子 典型代表:余则成 《潜伏》
  革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尤其是这队友万一还是“假妻子”的话,能收拾烂摊子,绝对是特工必练的自伤内功。你谨慎,她粗心;你谋深,她单蠢;你细致,她闯祸——大到故作聪明自露马脚,小到出门不做防入室措施,都需要跟真善后。
秘籍四:能精神分裂 典型代表:刘新杰 《黎明之前》
  当沉睡的特工被唤醒后,他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必然就是周华健的那首歌:昨天我是谁,今天谁是我?对于他而言,过去种种熟悉的生活,已经成为每天的必须,烙进了骨子里,而现在他必须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戏,现在要进入另一场戏。能够成功精神分裂,瞬间做到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自伤技能。此项技能如果做得不好,就会变成《风语》里的陈家鹄,生不如死。
秘籍五:能漠然生死 典型代表:安在天 《暗算》
  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可看着身边自己一个个珍爱的人,或许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离去,面上还得始终保持冰山状,这也是特工残酷技能之一。漠然生死,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将太多的情绪和真实的自己掩埋。更残酷的地方在于,这样的人往往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对于他们而言,死亡也许就是下一刻的事情,时时刻刻准备着迎接。
 
  附稿4:写给2012情人节的特工血恋史   文:尤德瓦 吉泽
 
  2012,那么多人相爱,外号“非富勿扰”的《非诚勿扰》每天都总有几对牵手成功,倪震献上中男之书《大胆爱》,年轻人中流行的是《一不小心爱上你》,怎么看都是爱爱爱对你爱不完的美好。但对特工们而言,男的深情爱恋都在《潜伏》,女的热情敏感还在《色,戒》,双方的爱情总在《刀尖上行走》,即便如此,他们仍坚信今天是《黎明之前》,未来将携手一路《誓言今生》,可那些泪,那些血,那些你跑吧我来死的决绝,现在还有谁记得呢?
我们的爱那么易,他们的爱那么难
  2012,那么多人相爱,或打着爱情的名号:中年大叔们在忙着婚外情,他们“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年轻小姑娘们也不迭的与“剩女”做斗争,即使她们普遍只有20岁;更出位的是,《2011中国人婚恋状况调查报告》显示,超两成人初中开始恋爱,而沈阳、台北、陆丰等地接连有年仅10岁的小学生怀孕。
  可在特工眼里,爱却是那么难的事情:爱是静默——周乙每天都睡在顾秋妍旁,美艳温柔,却无法爱;爱也是分裂——军统金深水身体在静子边流连,而精神却在共党林婴婴身上周旋,爱如何跨越信仰?爱更是伤害——长达十年的“潜伏者”刘新杰无法去爱顾晔佳,因为爱上即是失去。
  但对现代人而言,爱那么易,分也那么易:在谢霆锋张柏芝外,2011年每天有5300对夫妻分道扬镳,他们未曾面临生死,也没有经历拷打与折磨,他们却一律把“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挂在嘴边;另一方面,肖艳琴们只是因为男人的离去便开始了假自杀,并引起了几百万的网友的自我代入或同病相怜。
  看到陈冠希们那么轻而易举的勾搭上嫩模,看到兽兽闫凤娇们若有似无的穿上与脱下,不知那些为信仰,奉献出了自己爱情的烈士们又作何感想?晏思扬抛弃了香港的浮华,只身来到内地受尽调查排挤终于嫁给了黄以轩——爱是勇敢;翠平为了掩护余则成,身陷榴弹横飞而无法撤退——爱是牺牲;王佳芝用身体为饵套取情报,最后却被爱情吞没在黑暗中——爱更是反噬与剜心。
 
嫁人就嫁公务员 特工手边是刀尖
  从多少年开始,女性们便在征婚网站中喊出了“嫁人就嫁公务员”的口号,而男人们则集体奉日系女苍井空为偶像,不知道身为高级公务员又在日伪地区工作的金深水又怎么想呢?而为了解救顾艳秋女儿莎莎而牺牲的周乙,不知道他月收入有没有超过4000元呢?
  在爱情的世界里,房子和豪车、公务员和富二代、小三和大叔,都是硬通货和流行密码,《爱情买卖》也走红了几年,歌词说的是用“真爱把你哄回来”,现实却是钻石和999朵玫瑰,那连吃饭都要借钱的熊阔海,他连做特工的资本都没有,凭什么谈爱成家?
  房地产商抓住并放大了社会的裂缝,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无名无份的可怜女孩有多少,于是打出了“如果你不能给她一个名分,那就送她一套房子”的广告。可周乙的妻子孙悦剑怎么办?她不但不能与丈夫相认,甚至还要看着假妻子与丈夫共睡一房。
  90%以上的男人认为理想的娇妻应该介乎20岁至24岁之间,而现在的婚介已经深入大学校园去帮富豪们找处女了,那他们一定很羡慕身边有一个年轻漂亮假妻子和一个成熟大方真妻子的周乙吧?可周乙满满6年却没有碰过顾艳秋一次。扔在现在,这样的人是否会被当做“阳痿”、“虚伪”、“内心阴影”的代表,然后放在天涯论坛上供人奚落呢?
太阳底下无新事 特工命中难鸳鸯
  过去的爱情并不是总是那么美丽,正如三十年的中国前也不见得那么公正,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是现在爱情里的三味真言,放在特工中,则是不留痕,不承诺,不美好——你真的见过哪对谍战佳偶有获得好下场的吗?
  意淫是这个时代的慢性病,它的临床反应是矫情,并无时无刻侵蚀着健康的爱情肌体。yy者是总被坏口味的文艺作品所带坏:脑残电影里无所不能的007和阿汤哥,琼瑶小说里以爱为中心的国军大少,网络文学中用性爱回报的美女谍匪。意淫者总相信,他们是为追求伟大的爱情而生的,一个完美的情人,如吴彦祖般英俊,如李连杰般勇敢,如邦德般无所不能的终极特工正在街头拐角处,叼着烟等待她们的救赎。
 
  她们幸好生活在现代,不然,他们只会是时代洪流中的牺牲品:与余则成天各一方的翠平,她生生被组织安排了一段恋爱,又终被组织拆散;还有爱财贪小便宜的裴艳玲,她哪能想到租房给熊阔海后,不但房租没了,还要搭上全部身家。
  爱是吞一个人的心,性是拴一个人的心,年轻是少女们的资本,她们以此换取成熟男人——说白了就是有钱的男人。有一位出名的摄影师说过,当代中国都市女孩的眼神“脏”,充满了欲望,她们以爱的名义来求名求利的种种手段很残忍。若不论信仰的目的,林婴婴却恰恰是这样的恐怖女人,眼神经常无辜,性格浪荡开朗,在汪伪政府76号系统里游刃有余,秦时光、俞副局长甚至金深水,每个遇到她的男人都会被她在旗袍下紧裹的身段所吸引,也会不知觉中悄悄透露情报,甚至送上性命。
  可再残忍也残忍不过名人和有钱人:王刚、梁锦松60岁又添儿子,马景涛、高晓松纷纷娶了85后的少女,陈浩民、马德钟在横店寂寞难耐也玩起了120连招袭胸——他们背后的前妻、现妻都隐没在新闻中,连教女人只需打扮的陆琪也会撕下“护舒宝”的外衣,偷偷给野模小主持们发私信约炮。在过去的5年中,全球色情网页的增长速度达1800%,每天有1700万项与“性”有关的搜索请求,这在男人中不是秘密,爱玩“回形针”体位的易先生不知道有没有爱过王佳芝呢?可王佳芝却由性而爱,由用身体换情报变身为用身体换爱情,可她不懂,当真情与假意参半、爱情与利益结合、需求与压力交织、性与爱同行,这种没有经过信仰锻炼过的小姑娘,你让她如何分辨爱情的净度与韧度?你让她如何用主义武装和坚定自己?
  特工殒命,女谍亡心,我们见到的都是又伤害又残酷的狠心故事,可毕竟有了他们的牺牲,才有祖国的统一富强,才有那么多十指相扣的幸福人儿——爱总是美好的所在,从半世纪前的谍战岁月,到世界末日的2012,即使爱那么难,如果爱了,请深爱下去吧。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