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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
其实对于美国来讲,是没有太多性压抑的,拍Woodstock其实背面有很多社会运动因素,
      在那个年代是非常让我们向往的。人是很保守的,从教育的角度,都管得很压抑,不让小孩
      子变“坏”,所以那样的就被称为嬉皮啦,其实嬉皮是很不好的一个词的,等于说把它背后
      的社会运动抹去了。
搜狐:您自己对嬉皮这样的文化史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
李安:当然从文化讲很有意思啦,当然有些很孩子气,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蛮调皮、人性的地方。
      有些东西在精神上面还是很纯真的,当然,那时候的音乐,你现在肯定没办法跟他们比,那确
      实是好,还有他们对东方的憧憬。年轻人,二十几岁,《易经》都读过,相当了不起的……
搜狐:那时候还流行读毛泽东语录……
李安:哈哈……你在电影里面也看到了毛泽东的画像。
搜狐:可能看过这个片子大家都会有一个感觉,你对嬉皮文化史持有一个积极的态度……
李安:对,我是比较开放地对待它的,因为是喜剧,我不会把它当太严肃,可是里面有的内容,我也
      不会否认它们在精神上是个好的东西。
搜狐:拍这部电影前对嬉皮文化的认识跟之后的认识有变化吗?

李安:以前我觉得嬉皮就是那个样子,长头发,背着吉他,很少多想的,
      其实真正被称为嬉皮很少的,去伍德斯托克的几十万人,没有几个
      是嬉皮,嬉皮其实是一个贬义词,觉得这个人没用,废物典型,所
      以我觉得叫嬉皮不是很恰当……
搜狐:所以,您觉得对于那个时代的这样一群人,更合适的称呼是什么? 李安:嬉皮就是嬉皮,你不能叫那个时代嬉皮。其实也没有一个代名词,
       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容易去符号化一个东西,笼统去讲一个东西,
       稍微研究一下的话,其实就能发现很多东西不能那么笼统,它很
       复杂的,我们道家讲,道可道,非常道,你一个名词能讲清,它
       就不是一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