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日本最富国际声誉导演之一的黑泽清(KiyoshiKurosawa)可谓世界各地电影节的常客。在上周开幕的第56届戛纳电影节上,我们照例看到了他的身影。同样在3年前的戛纳,黑泽清的《回路》(Pulse)夺得影评人大奖。今年黑泽清携最新作品《光明未来》(BrightFuture)再次雄心壮志冲击戛纳最高奖———金棕榈奖。 自从1997年黑泽清的《救赎》(Cure)在东京国际电影节获得最佳男主角奖之后,黑泽清就被视为日本电影新一代导演的代言人角色,屡次现身一系列国际电影节并颇有斩获。其实在日本,黑泽清的电影风格一直游走在艺术和主流的边缘之间,他采用特立独行的创造性风格给观众带来深深思考。 这次参加戛纳的《光明未来》是黑泽清“息影”一年之后的作品。自从《回路》告以寂静以后,黑泽清就主动选择了远离电影,沉浸于电影学术上的研究,直到去年4月才再度回归。迥异于上一部《回路》的大制作,《光明未来》又回到了独立制作的低成本路线。这部电影讲述了一个固执的年轻人养殖了有毒的水母。他希望把这些水母放回河流中,但是遭到周围人的反对,于是他和周围人发生冲突的故事。 下面是日本电影杂志《午夜视眼》(MidnightEye)对黑泽清的访问,并披露了黑泽清导演《光明未来》时的照片。 记者:我觉得《光明未来》讲述了代沟问题,特别是父亲和儿子之间微妙的关系。这些理解对吗? 黑泽清:没错,那正是本片中要表达的元素之一,但不是我着手创作这部电影的原动力。起先我的设想只是想表达不同人之间的价值观差异。后来我意识到了,代沟也是表达这种主题思想的一个有力工具。 记者:你想表达代沟是受上一部《回路》激发呢?还是和电影伙伴交流时候产生的灵感? 黑泽清:准确地说,是东京电影学院的学生激发我的。除了电影工作之外,我在那个学校还担当教师,所以我很多机会和年轻学生交流沟通,我发现和学生之间即使对同一个事情的理解和判断也往往存在很大差异。这种差异驱使我把这些细微感触融入到《光明未来》之中。 记者:你使用索尼24位数码摄像机拍摄这部电影,你觉得这和专业摄像机有什么区别吗? 黑泽清:我使用这台数码摄像机已有些年头了,当然这和专业拍电影的大家伙不能相提并论,但是表现手法上灵活运用还是足够了。多年使用DV机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数码摄像机对光线特别敏感,如果要取得足够亮度,周围要保证充分的光线照明。拍摄《光明未来》的时候,我刻意使用了高对比度的画面,风格有点像德国名导演弗瑞茨·朗(FritzLang)的作品。 记者:你的电影大多按照自己风格行事,你觉得这给筹措资金拍摄电影带来了较多麻烦? 黑泽清:在日本,即使拍摄完全意义上的主流商业片,最低预算也要20万至30万美元,高的要达2~3百万美元。至于低成本制作的独立电影,成本要远远低于这个数字,所以我对资金的需求很小。就我个人而言,按照自己设想拍摄电影在资金方面遇到困难不大,反而随着越来越多我的电影走向各地为人了解,变得相对容易了。 记者:既然资金不是问题,那么你保持如此低的成本秘诀是什么?毕竟在你的《回路》中有役所广司(KojiYakusho)这样的大牌明星加盟主演啊。 黑泽清:一般情况下日本演员很了解我的情况。即使他们在其他大制作商业片中开出的片酬可能很高,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对表演感兴趣,对我的剧本感兴趣,那么他们往往宁肯降低报酬加盟我的电影。甚至可以说,他们在我的电影中领取的报酬只是象征性的。我很感谢役所广司这样的演员,他们具有高度的职业精神,也让我的电影更加完美。(作者:武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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