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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地铁专场公益演出（资料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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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歌手合唱团在北京王府井教堂演出（资料图） |
5月17日晚，北京国家大剧院，国王歌手合唱团的签售现场，人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虽然早已超出了预期的签售时间，6位艺术家的笔尖转得飞快，队伍却依然移动缓慢。突然，一段国王歌手的经典合唱旋律自队伍外围传来，所有人不禁侧目——原来是观众，竟然是观众！几位年轻人自发组成了一支微型合唱团，用最真诚的“无伴奏合唱”回馈他们所爱的艺术家。随着时间推移，这支合唱团的队伍也在悄然扩大。歌声悠扬，成为这场签售最美妙的背景音乐。
此情此景，艺术家为之动容，他们将由衷的掌声送给了年轻的歌手，并对他们大声说：“Thank you！”观众亦为之动容，一位“海归”感慨：“在国外听了18年的音乐会，从来都是艺术家为观众表演，观众为艺术家鼓掌，没想到今天竟然反了过来，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这动人的一幕，来自国家大剧院五月音乐节。
大胆走出剧院
室内乐普及不走寻常路
一件再艰难的事，如果够执着、够努力、够睿智，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国家大剧院五月音乐节的公益普及之路便是如此。今年，17场院内演出与22场院外公益演出，构成了五月音乐节走入第六年的庞大规模。
古典音乐在国内的发展任重道远，室内乐更是难上加难。相比歌剧和交响乐，室内乐对国内观众而言显得更为陌生，很多人对这一艺术形式几乎没有什么概念。国家大剧院五月音乐节在这样的现实状况下迎难直上。从2009年举办首届五月音乐节开始，国家大剧院每年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儿为观众准备这道大餐。经过3年的努力，室内乐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追随者与日俱增，上座率也不再是问题。面对好不容易打开的室内乐市场，国家大剧院将眼光放到了更长远的未来——让室内乐走出剧院。于是，2012年，五月音乐节正式走出剧院，开始了院外公益普及之旅。
和院内演出不一样，五月音乐节院外的所有演出都是公益性质的，完全不需要观众买单。国家大剧院能够将众多国内外顶级室内乐团和演奏家在固定的5月凑到同一舞台已非易事，如果还要让艺术家们走出剧院，就必须先解决很多问题——怎样说服艺术家和演出团体在忙于剧场演出的同时，同意走出剧院演出？到哪些地方演出普及推广的效果最好？演出场地如何协调？剧院正式演出以外激增的工作量，国家大剧院内部如何重新“排兵布阵”……然而最大的问题还在于，走出剧院演出所面对的观众和主动来剧场看演出的观众是不同的，他们中的大部分还不知道室内乐为何物，这样的公益活动会被大家所接受吗？所以，从形式到曲目再到具体场地，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紧紧围绕观众的体验效果这个核心来进行精心的策划与设计。
当时看来，国家大剧院的这一做法可谓冒险之举，其中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然而，国家大剧院的努力最终给了每个问题一个圆满的答案——国内外艺术家全都积极响应走出剧院演出的号召，带着乐器入校园、走基层；很多场所开始主动邀请室内乐来演出，从社区到医院，从博物馆到古镇，都热情地向室内乐敞开大门，甚至有未能“排上队”的单位来询问可否再加演一场。在这个过程中，国家大剧院的员工、所有演出场所的工作人员都成为了愉快的室内乐“义务工作者”。最重要的是，无数观众通过五月音乐节的公益演出，和室内乐成为了最亲密的朋友。
最美的“团圆饭”
音乐成为最好的归宿
现在，公益演出已然成为五月音乐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时公益演出又自成体系、别具特色，每年都能留下很多故事与感动。
前两年，五月音乐节已经走进了医院、博物馆、特教学校、福利院、社区、企事业单位，从自闭症儿童到普通病患，从耄耋老人到青春少年，从白领到打工子弟，音乐让大家组成了一个大家庭，每年的5月大家欢聚一堂，享用这最暖心的“团圆饭”。
今年，走出剧院的步伐延伸到了更广泛的区域，欧洲嘉兰古乐团、斯洛伐克小交响乐团、莱比锡四重奏、国王歌手合唱团、“匈牙利小提琴之王”罗比·拉卡托斯等国外艺术家和室内乐团也都相继加入。5月4日，首场公益演出在距离京城150公里以外的密云古北水镇拉开了序幕。之后，从妇产医院到农村社区再到教堂，甚至让地铁站中都流淌着来自室内乐的美妙旋律。演出的形式从最经典的弦乐四重奏，一直延伸到了打击乐、古乐、声乐，而乐器也不仅仅是钢琴、小提琴，还有古典吉他、萨克斯、打击乐器，甚至从巴洛克时代“穿越”来的种种古乐器也都加入了进来，让观众在大饱耳福的同时大开眼界。
“我感到了春天青草钻出地面的蓬勃气息！”在古北水镇古色古香的大戏楼中，当维瓦尔第《四季》之“春”结束后，一位观众勇敢站起来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全场一片“点赞”。小提琴家吕思清说：“抛开思想负担和条条框框，用心感受音乐，人人都能听懂古典！”
在北大附小，打击乐家李飚展示了来自不同国家的打击乐器，台上的大朋友和台下的小伙伴玩儿得热火朝天，人人都成了打击乐的超级粉丝。
在北京二十五中，大提琴家朱亦兵一上台就发话：“音乐是没有保鲜膜的，希望大家能够敞开心扉去感受。” 于是，观众也随艺术家一起大胆地抛掉古典乐的严肃外衣，配合台上的“大厨”把不易消化的“西洋大餐”变成了可口的“满汉全席”。
在北京地铁王府井站，室内乐与乘客不期而遇，一位上班族说：“早就知道北京地铁放古典乐，没想到还能在这儿撞上现场版！”
在王府井教堂，国王歌手合唱团给观众带来了一次无伴奏合唱的“大揭秘”，让不少人恍然大悟，原来“六人”变“六十人”的声效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
一个个鲜活的小故事，一次次不经意的感动，一张张毫不设防的笑脸……五月音乐节带来了丰富动人的音乐瞬间与音乐表情。毫无疑问，这个5月，在这座城市，室内乐已经成为连接所有爱乐者的一条纽带。明年同期，国家大剧院会再次准备好一道丰盛的音乐“团圆饭”，对所有爱乐人说：“欢迎回家。”
（来源：中国文化报 作者： 璃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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