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 |
万方出演舞台剧《宝岛一村》 |
尽管舞台上和影视剧里扮演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但歌手出身的万芳认为,自己“最初和这个世界发生联系的方式还是唱歌。”
大学期间参加木船民歌比赛后,1990年,万芳发行了第一张专辑《时间仍然继续在走》,封套上仍然是她的原名“林万芳”。其后,《新不了情》《割爱》《猜心》等多首代表作令内地歌迷也逐渐认识了她。而戏剧人、演员、主持人等身份则体现了万芳的多重性,由她常年当班的电台节目收获了大量粉丝,做演员时,她拿到过金钟奖戏剧类女主角奖以及迷你剧集女主角及女配角奖提名。
12月24日、25日,两场《万芳唱歌》演唱会将在保利剧院上演。万芳说,自己每年年底都会许一个愿望,“去年底,我许的愿是: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朋友及家人相处,而且是深度陪伴。因为前几年我真的是太忙了。”多年来,万芳一直把自己的私生活保护得极好,对于结婚生子这些事情,她说:“这从来不会出现在我的愿望中。”
■ 文艺建议
打开耳朵 打开可能性
我最近没有很完整地听整张专辑,所以比较没办法推荐一整张专辑。但我会建议二十几岁的朋友打开自己的耳朵、打开自己的可能性,不要以先入为主的观念去碰触很多新的事物。有的音乐可能此时此刻有点艰涩,但十年二十年后,可能你突然喜欢、明白个中滋味。我觉得这是中国人、我们大家的通病,只喜欢在很熟悉的状态,但其实大家多走动、去了解各个国家的文化,会发现你以为的音乐世界只是千分之一种。听什么音乐都不要给自己设限,这样太可惜了。若人生只有一种,太无聊了。
演唱会 观众的需求永远抓不住
新京报:你每次都会有一些必唱曲目,比如《新不了情》,这次会有必唱曲目吗?
万芳:其实《新不了情》在我个人的演出中不一定是必唱的,只是大陆的朋友会对《新不了情》有期待,在台湾或其他地方,我不见得会唱《新不了情》。
新京报:每次选歌更考虑观众需求还是更偏重自己口味?
万芳:观众的需求永远抓不住。比如你喜欢《夜照亮了夜》,有人喜欢《猜心》,有人希望“来个《慢火车》吧”,所以我觉得到最后事情的发生都是缘分。但这次我想从听者的角度来看这场演出,综合大家的意见。
新京报:你参加过那么多场演出、演唱会,有没有遇到突发状况?最惊险的事是什么?
万芳:有各种情况。像舞台剧,曾经我的假发掉了,但要继续演,因为观众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滚石三十”上海场,最后有个环节是我们丢“滚石三十”的球给观众,我看到有一个甬道,我想,为什么没人注意到这个走道可以更靠近观众、走过去可以丢远一点?没想到就是一块纱布,我踩到就陷下去了,后来是光良把我拉起来的。刚好有一个歌迷全都拍到了。
新京报:有没有遇到现场观众的反应和你预期的不一样,需要你调动气氛的?
万芳:我面对一场演出,基本上不会去预期观众应有怎样的反应,只能是在当下,跟大家一起呼吸、一起流动。安静不代表他们没有反应,很多人在舞台上会很害怕台下的安静,其实有些时候,很安静是因为很专注地在聆听。
新京报:这就是你说的“要顺势”吗?
万芳:嗯,其实就是即兴。我没见过你,怎么预期你今天要问我什么问题?他们没给过我你的采访提纲,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个性。你要怎么预期我?今天的状态是什么?也许你过去对我有一些印象,“万芳可能会讲一些话吧”,可是也许我们今天的磁场不对,我不想回答,那也很难讲。所以很多事没办法事先预期,缘分吧!
多重身份 我没法在一个状态待那么久
新京报:最近你在排表演工作坊的《绝不付账》,演舞台剧和在舞台上唱歌,状态有什么不一样?
万芳:完全不一样。演戏时会有剧本,我就照着那个剧本走,进入那个角色。观众会有反应,大部分是因为剧本、台词,他们对号如此。可是演唱的话,音乐会因为你的聆听而让你连接到过去的那个自己,大部分是跟自己的连接。
新京报:歌手、演员、电台DJ,这些身份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万芳:大概好多年前,就有很深的感觉: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广播节目的DJ、主持人、歌手、演员、演讲者,或是我参与一个公益活动……其实都是一样的。像唱歌,很多人会通过这些歌曲反射到自己的成长,心情、故事;通过戏剧,很多人也会有一些投射或学习,给自己一定力量;广播节目里,我在分享时,很多人可能因为我讲的一句话就突然对爱情豁然开朗之类的。
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世界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意义,我只是一个管道,会跟这群人有生命的连接。能有多重的身份,对我来说是好的,因为我没法在一个状态待那么久。
文艺女 当然会接触柴米油盐啊
新京报:大家一提到你,首先会想到“文艺”这个词。你觉得私下里的自己跟大家想象的文艺气质有偏差吗?
万芳:大家太爱用“文艺”这个形容词了,有时这样的定型,就把一个人给框住了。而且每一个人对“文艺”的定义和期许都不一样。我在《宝岛一村》里饰演朱嫂,很多人就觉得,这一点都不像唱《新不了情》的万芳。我没有不喜欢“文艺”这个词,只是觉得每个人都不只是这样。
新京报:文艺女青年自我的世界一般会比较强大,你有没有过在自己的世界里产生过纠结?
万芳:当然也会,但不是一天24小时都纠结在那个地方。其实那都是阶段性的,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会有属于这个阶段的心情,而你们这个年龄担忧的、害怕的、开心的事情都不一样。这就是生命。
新京报:现在这个年龄有什么让你担心的和开心的?
万芳:还不至于到担心或害怕,我们的工作永远处于未知的状态,所以就是用安静的方式来面临未知。
新京报:平时你会接触到柴米油盐的事吗?
万芳:当然会啊,我下厨啊。有时我会想,烤洋菇要怎么做啊——昨天我们吃意大利菜,我看他们的洋菇烤得好好吃,我就在想,这个怎么做?其他人说可能怎么做怎么做,好啊,下次来试试看。
新京报:你做饭好不好吃?
万芳:我做饭,还行吧。我食量还蛮大的。
新京报:大家一直觉得你很文艺,还有一点就是,你平时的曝光量不大。
万芳:我想是因为这部分的不同,大家觉得我不一样吧。我的价值观和我的重点会和这个圈子不同。就像是今天我们的访谈,很多人会觉得,我只要有曝光就好了,不管他写得怎么样,有新闻就是好新闻。可我在意的是,我明明讲的是这样,为什么你写的是那样。我觉得确实和真实对我来说比较重要。
性格 用更舒服的方式和世界相处
新京报:以我对这个行业的理解,很多人刚入行时,也像你讲的,抱着理想、“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做这行的,但在漫长的时间中,会受到诱惑或冲击,最初的东西被消磨掉。你是如何这么多年始终坚持信念的?
万芳:因为一旦那个本质不见了,我会不开心。发现自己不开心,那就去找开心的事啊。你们这个年龄,当然会有不同的体会和冲刺,会想要向这个世界、向自己、向亲朋证明什么。到了我们这个阶段,我前一阵看到一个朋友说的一句话:“我非常高兴,我不用向这个世界再向证明自己是什么、自己是谁。”我觉得非常美。但需要累积才会有这样的体会。
我当然知道,现在很多媒体的价值观,我要去跟他们沟通是很困难的,我仿佛碰到了铜墙铁壁,对他们来说,可能也觉得我也是铜墙铁壁。他的价值观就是这样,要你讲讲你的感情生活,你的什么什么八卦。我常常想说,关你什么事啊!他说,观众想看、听众想听。我想说,去你的,你觉得观众真的想看?听众真的想听这些吗?
新京报:你能这么坚定地保持这种生活态度、不受外界干扰?
万芳:不受外界干扰是不可能的。我喜欢演戏,可很多环境还是会让我感到挫折:有时观众就是要迟到,一百分钟的戏,迟到五十分钟还是要进来,进来后走来走去,讲电话的讲电话;你会碰到很多很商业的人来谈合作;你会碰到话不投机的媒体……但我们都能体谅这是为什么。
新京报:我觉得能做自己特别了不起。
万芳:每个人都可以,可是一不小心就变得很自私、很小我,不讲情理。做自己不是我就要捍卫什么、跟这个世界对抗,反而是你用怎样舒服、自在的方式跟世界和平共处。
当发现自己很浮躁的时候,提醒自己安静,每天都稍微让自己安静一下,那一秒钟就会产生相当大的力量。有时候我会立刻说“停”,当你意识到,就已经产生作用。
大家太爱用“文艺”这个形容词了,有时这样的定型,就把一个人给框住了。而且每一个人对“文艺”的定义和期许都不一样。
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世界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意义,我只是一个管道,会跟这群人有生命的连接。
■ 性别论
曾非常反对“剩女”说
新京报:你比较欣赏什么样的女性?
万芳:我可能不太有男女之分,这是我对这个世界很深的感受:每个人都应该以更谦卑、更珍重的心情去面对所有事物。
新京报:你觉得爱情和婚姻对于女性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还是可有可无的?
万芳:每个人不同,追求也都不一样,没办法涵盖。有的人就不觉得“婚姻对每个人都很重要”。有一阵子流行“剩女”,我非常非常反对,这样提出来,让很多三十多岁的女孩子开始慌张。
我反问这些女孩子,那你到底想不想(结婚)?“我不想啊。”那为什么要管大家怎么说!“可是大家都这样讲,很难听。”你知道,这会让这些人产生心理上的恐慌,电视上都在讲剩女你怎么还不嫁,一大堆的压力和忧郁都来了。
新京报:你不会受到大家对世俗女性定位的困扰。
万芳:关我什么事啊!最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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