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娱乐讯(张翰/采访 玄反影/摄影 张科明/摄像)变性后的拉娜-沃卓斯基有一头火红的发辫,与汤姆-提克威先生的成名作《罗拉快跑》中罗拉的经典形象如出一辙,记者问起拉娜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系时,她不置可否,只说:“当年看了《罗拉快跑》后,我成了提克威的超级影迷”,并称呼提克威为“我失散已久的兄弟。”《云图》这部电影的叙事之复杂,改编之难,确实是个可以让他们融合到一起的项目,因为提克威最好的作品都在尝试通过新的电影形式来表达思想。《云图》的几个故事在不同的世纪里跳跃,有着更加令人费解的结构,沃卓斯基姐弟读了小说后,拉来汤姆-提克威反复讨论研究,最终找到了表达“永恒的重复”这一主题思想的方法——使用同样的演员扮演不同的角色。
沃卓斯基姐弟为什么非要改编这部“难以被拍成电影”的小说?除了小说表达出了让他们着迷的理念,最重要的无疑是他们在采访中始终强调的“艺术追求”,“可以说我们三人都是醉心于艺术形式的那类艺术家,愿意为《云图》这本小说找到一个能承载其理念的电影形式,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
搜狐娱乐:《云图》的原著小说哪儿打动了你们?让你们产生了兴奋感?
拉娜-沃卓斯基:小说本身错综复杂,有重生,也有很多不同的角色,并且在这些角色和故事之间存在很多连环的关系,这是对我们最具有启发意义的。爱森斯坦说过:“独立的影像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但当你把它们放在一起,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从而产生各种不同的意义。”(编者注:即爱森斯坦的蒙太奇理论)创作这部电影的过程也是这样,就是通过把故事串连在一起,去完成小说想要传达的理念,这是最能打动我们的地方。
搜狐娱乐:怎么看待美国媒体的两级评价?尤其像《好莱坞报道者》的论调:“影片在每个单一的故事上做的的确不俗,但是一旦把故事连接起来,它们则显得缺乏力度。”
安娜-沃卓斯基:尤其是《好莱坞报道者》,特别有代表性,它们几乎从没写过一篇真正立足于电影本身的影评,特别肤浅,总是希望事情简单化,就像一个商品那样的一目了然,但《云图》这部电影恰恰相反,所以没有达到《好莱坞报道者》的那一套标准,这样的评论并不出人意外。
搜狐娱乐:关于轮回和转世跟佛教教义有相似处,能谈谈影片跟禅宗的关系?
汤姆-提克威:我们总是很享受《云图》这本小说的开放性,你既能读到其中的世俗性,也能读到其中包含的宗教信仰,所以并不需要导演具备宗教信仰,或者去刻意表现宗教信仰,你能看到多种观点的交织。实际上,佛教确实在《云图》的作者大卫-米切尔的生活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娶了个日本妻子,本身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这也多少反应在了他的书中。总体来说,我们在书中看到更多的是人性的平等,我们相信这是一部以豁达的视角看待人生的电影,而不是以宗教的名义去解读出什么来。
搜狐娱乐:《纽约客》的报道上说安迪和拉娜心灵相通像是“两个躯体同一个大脑”,有这种感觉吗?
安迪-沃卓斯基:不是非常赞同,毕竟是两个人,可以从电影中看到我们的相似之处和联系,我们把情感都表现在了电影中。
搜狐娱乐:听说《云图》融资非常困难,你们投入了自己的大笔积蓄,对你们的日常生活会有影响吗?
安迪-沃卓斯基:呵呵,是的,如果砸了,没钱度假,我们必须回去工作。
搜狐娱乐:中国电影市场非常好,有什么针对中国市场的想法或者项目吗?
拉娜-沃卓斯基:我们不是以票房作为市场好的衡量标准,那样只能产生消费性质的,雷同的电影。我们希望创作出对社会有一些改变,或者有一些促进的作品。我们是把《云图》当做艺术品,并不是单纯以票房作为衡量。
搜狐娱乐:《云图》里的6个故事建立联系的方式有音乐,文学,书信,电影,囊括了几种艺术形式,所以,是不是可以说《云图》对你们来说是一封写给艺术的情书?
汤姆-提克威:太棒了,第一次有人问到这个。
安迪-沃卓斯基:正中下怀。
拉娜-沃卓斯基:是的,讲的就是艺术对我们的人性有多么的重要,也可以说《云图》是一封关于“我们为什么要创作艺术”的情书。我从小因为中性化,总被大孩子欺负,所以我容易躲到书籍和电影中去,容易沉迷于想象中的世界。所以创作《云图》的过程也让我们重新连接起了童年的模糊感情,是一天看三部电影的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