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电影“超过世代”崛起 全民都在追青春

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9月1日，魏德圣编导的《赛德克·巴莱》，威尼斯电影节进行世界首映，本片投资创造台湾电影之最，达到3.5亿新台币。9月9日、30日，史诗之作《赛德克·巴莱》将在台湾公映。

　　9月2日，著名畅销书作者九把刀编导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在台北举行庆功仪式，截止本文写作时间，票房已经突破3亿，直追魏徳圣编导的《海角七号》，后者票房达5.3亿，在台湾影史上仅落后于《泰坦尼克号》。以魏徳圣、九把刀等人为代表的台湾电影“超过世代”导演群，有可能创造“台片新高潮”，更与“台湾电影新浪潮”、“台湾新新电影”的过度知识分子表达倾向所不同。乐于使用明星，加以冲突大的情节，把握年轻人的潮流和思想。

　　九把刀的跨界成绩，台湾媒体形容为“全民都在追青春”，电影故事也完全是九把刀的真实经历，这也是其他新导演所类似的心路历程和影像风格的体现。2011年初，叶天伦编导的《鸡排英雄》票房也过亿。2010年，钮承泽(在线看影视作品)导演的《艋舺》也达到2.6亿。虽然台湾电影未能形式对好莱坞进行全面的反攻态势，但已经实现由点带面的突破状态。最起码，台湾电影观众已经开始对本地电影重新有了信心，台湾电影票房占总票房的比例已经从2007年之前忽略不计（2001年到2006年之间，最低的2001年0.2%、最高的2002年2.21%），到如今的稳定在十几个百分点，进步不可谓不明显。业内和传媒界期待已久的“台片新高潮”，终于要实现全面复苏了。2010年6月到9月，四个月内就有10部台片上映，《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之外，李丰博导演处女作《杀手欧阳盆栽》、新导演林育贤的《翻滚吧！阿信》均创下超过6000万新台币的成绩。

　　《海角七号》之后的台湾电影，已经基本完成更新换代。老导演大多数退出一线制作，或者在大陆开拓新天地，如陈国富、苏照彬、朱延平（本文中的新老导演并不以年龄为区别，而是创作生涯）。新一代的台湾导演，不再将主要兴趣放在海外影展，而是关注本地进行创作。九把刀、李丰博、叶天伦等人的电影，都是他们的处女作，他们同为70后导演，电影中的多数主演也为新人。“台片新高潮”关注热血青年、弱势群体、边缘人物、同时对传统文化进行近距离的描摹，最关键的是不再忧思、苦情，更多青春书写、情怀独白和执着追求，浪漫、轻松、坦荡，角色的热血、情感、理想、困苦与抗争，观众多能感同身受，于是票房高企、关注度高，成为社会议题，并在海峡对岸引起反响。以上所提及的电影，绝大多数在商业化渠道便可以实现成本回收，因此“台片新高潮”并非虚火，而是脚踏实地的“有料”。

　　在这样生机焕发的局面下，资深电影人焦雄屏都表示，“今年的成绩的确令人振奋。”焦雄屏在2008年，将魏德圣、钟孟宏、林书宇新电影导演赞为“超过世代”——“因为叫他们‘新浪潮’、‘新新浪潮’、‘新世代’都会与以往混淆。称‘超过时代’既可以期许他们‘超过’前几个世代的沉闷，更能形容他们的声势”、“台湾电影传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新电影的沉闷和自溺中，年轻人在艺术电影压力中抬不起头来，许多人也想效法前人去弄影展，别的不学就学长镜头。等猛然惊醒电影是需要观众时，又用恐怖片和同性恋题材争取最保守、安全的族群。电影进入黑暗期有十年了，终于又重见天日”。2011年这一特征更加明显，这与1980年代的台湾电影新浪潮、1990年代第二波台湾电影新浪潮的人文性、圈子化、知识分子创作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不再与大众的观影体验相隔膜。

　　自从1994年香港电影在台湾崩盘之后，台湾本地电影也随之极度疲软，辅助金制度更是造成恶性循环，台湾导演多走海外影展路线，而台湾观众则被好莱坞电影俘虏。从《海角七号》，到《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再到《赛德克·巴莱》，是台湾电影人与观众和解、共同奔向新明天的关键时刻。无论是大制作《赛德克·巴莱》，还是小成本电影《不能没有你》（戴立忍导演）、《父后七日》（刘梓洁、王育麟导演），还是中等投资电影《艋舺》，都遵循着接地气的原则，具备真诚、创意和诚意的“台片新高潮”带出的这批电影，票房和口碑反应良好，尤其受到新世代观众的欢迎，以上电影在各种报章、网站的打分中，经常高于同期上映的好莱坞电影。

　　“超过世代”的电影主题更加贴近主流观众的欣赏口味，而不再以所谓的文艺片来进行自我放逐，与传媒、观众的关系也趋向缓和。1990年代以来，好莱坞电影的强势入侵，再加上台湾地区的娱乐多元化、政治娱乐化、社会新闻全天候播放，把僵硬的本地电影生产冲击得奄奄一息。台湾的街头政治、报刊的激烈营销、电视节目的五花八门、网路的绝对开放、夜店的姹紫嫣红，台湾人有着太多的娱乐消费的花样，电影难以给观众心灵的慰藉、情感的宣泄，《海角七号》的出现，给了台湾观众全民狂欢、带动集体记忆的新体验，台湾电影终于迎来新生的契机。“超过世代”的导演，文化来源非常多元，不拘一格，多以年轻人生活为题材。“台片新高潮”的诸多电影，最根本原因在于导演、主演及观众同为年轻人，“超过世代”的观众是八年级生、九年级生（1981-2000年出生），银幕内外拥有共同的生活经验、成长记忆和审美情趣。

　　云飞扬（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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