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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病案”调查:被捕“男孩”系助理已成年

来源:新京报
2011年06月24日10:37
红豆出道时形象健康,还曾担任儿童基金会形象大使。
红豆出道时形象健康,还曾担任儿童基金会形象大使。

  十年前,即2001年12月27日,红豆因猥亵男童在北京家中被捕,案件轰动全国;次年6月20日,红豆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2004年5月,表现良好的红豆提前出狱。在经历自闭抑郁、试探复出、重返歌坛、隐退幕后之后,红豆再次因猥亵男童进入公众视线。红豆这些年在做什么,在同事眼中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屡教不改……本文试图通过红豆此次被捕的细节,当年狱中的自白,如今红豆好友、同事的说法以及心理学家的分析,为读者还原一个“社会人”红豆的同时,也对“病人”红豆有个大致的勾勒。

  因旧案被捕,两“男童”系助理

  本月13日,包头市市府西路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称红豆是网上逃犯,并提供了其下榻酒店的具体住址。次日早8时许,派出所民警赶到酒店,将尚未起床的红豆和与其同住一间房的两名“男童”带走。

  事发后,有媒体引述该派出所杨警官的说法,披露了红豆此次被捕的原因:“2009年11月,红豆在河北省三河市的小旅馆猥亵多名13岁到16岁的男童,并强行拍下孩子的裸照,威胁他们若告诉家长就将照片曝光,且给每个被他猥亵的男童50元到100元不等的酬劳。事情曝光后,红豆受到当地警方追捕,2010年初被列为网上逃犯。”但本报记者按照此线索拨通市府西路派出所的电话后,接线警官表示“不清楚此事”。

  本月19日播出的《法治进行时》,在证实红豆2009年诱骗男童到旅馆进行猥亵的同时,也曝光了红豆2001年第一次被捕的视频片段:家中光线十分昏暗,墙上贴着许多他和小男孩的合影,以及男孩各种姿态神情的照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艺人经纪人向本报记者透露,早在红豆第一次犯事前就听圈里人说过他有这种“嗜好”,“当时都不太相信,印象中都认为这小孩挺单纯的,直到他被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改。”

  据媒体报道“红豆被捕时,身边还有两名男孩”,这两人与红豆是什么关系备受外界猜测。红豆所在的北京娱乐达人文化传播公司Z小姐向本报记者澄清,两名“男童”都是十八九岁的成年人,是公司的工作人员,与案件无关:“他们是红豆老师的助理,对老师以前的事也不太清楚,这次确实受到了一些小惊吓,但很快就被释放了,目前已回公司工作。考虑到他们的感受,公司不会让他们接受采访。”

  此外,根据警方说法,红豆之所以能潜逃在外,是因为他登记入住宾馆、办理银行账户等使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份信息。Z小姐透露,在工作中红豆一直用自己的艺名,没有丝毫避讳,而入住酒店等事宜都是助手打理。

  工作“靠谱”,同事敬为“大哥”

  北京娱乐达人文化传播公司是一家演出公司,Z小姐介绍,红豆是该公司老板的好友,也是公司的一员,负责一些演出活动的策划工作。从今年2月开始,红豆不定期到包头筹备张学友演唱会事宜,拉股东、找冠名等重要事项都由他一手操办。作为与红豆共事三年多的同事,Z小姐非常肯定红豆的工作能力。“对外我们都称呼他"红豆老师",但私底下都叫他"大哥"。他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工作有想法,也很照顾我们。”去年4月,红豆还操办了郭德纲从艺20周年全国巡演包头站专场演出。郭德纲经纪人王海称红豆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演出商,“之所以会和对方合作,看中的就是他们承办演出的资质和能力。之前我们就有过接触,每次合作都不错,没出什么纰漏,演出也很成功。”

  针对红豆被捕时身上仅有52元钱的说法,Z小姐直言“不相信”。“他来我们公司有三四年了,有稳定收入。与很奢侈的明星比不了,但比普通人要强很多,算是中等偏上,有时还会接济一下我们,请我们出去吃饭,根本不像报纸说的穷困潦倒。我们也问过他还会再唱吗,他说早就没有做专业艺人的想法了,商演不唱,义演会唱,给朋友撑场是一定要去的。”

  2009年,常宽在北京门头沟策划了一场音乐节,红豆应邀参加。留着平头、身材发福的他在舞台上边唱边跳,状态很好。“那时豆哥已经很久没参与类似的演艺活动了,但当我们找到他时,他一口答应去撑场,够义气。”常宽的经纪人李楠透露:“他是我大哥,也是我前辈,四年前我们在一次活动上偶遇,大家坐在一起聊天,他教育我"经纪人就是艺人的亲人",这句话我永远记得。”不过李楠也承认红豆很少谈自己的感情,“大家都知道以前的事,他不说谁都不会主动去问。他的家人还是希望他能早日成家稳定下来。当时他是带着父亲一块来的,我猜可能就是让老人家看看他的精神状态,放心呗。演出结束有媒体提出采访要求,他也同意了,但后来他跟我们说不太满意媒体的报道。”

2003年10月23日,因“猥亵儿童罪”入狱的红豆指挥演出队服刑人员排练
2003年10月23日,因“猥亵儿童罪”入狱的红豆指挥演出队服刑人员排练

  近年来,红豆只接受过这一次媒体采访。在这次活动的视频报道中,红豆直言这些年一直在反思,心情非常复杂。拒绝各种交际与应酬的他,收入来源就是帮朋友接洽演出活动。对于是否会重返娱乐圈,红豆表示,“做音乐还能不能让大多数人接受,从主观上我不是特别期望了。”

  复出受阻,抑郁或是再犯诱因

  红豆本名王立勇,1968年9月20日生于北京,是父母的第三个孩子。红豆的家人都与文艺沾边,父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的小号手,哥哥制造古筝,姐姐在钢琴厂工作。从6岁起,红豆就被选入北京市少年宫唱歌,一直唱到13岁。

  1987年7月,19岁的他参加北京台“群星杯”歌唱比赛,以一首《忠实的心想念你》获得冠军,从此步入歌坛。2001年,红豆因猥亵男童被捕,演艺事业中断。2004年5月红豆出狱后经历了一段自闭期,自暴自弃,体重一度飙升至170斤。后在家人的鼓励下重返歌坛,加盟北京首艺歌舞团、出席公益活动,推出单曲《捧着心唱给您听》《妈妈》等。2007年红豆渐渐转行幕后。

  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蓝枫表示,从心理学角度分析,红豆具有性欲倒错、强迫性人格、依赖性人格这几项病态属性。“知道这是在犯罪,这是不道德的,但仍有意识地去施行,行为缺乏抑制力,这就是一种强迫心理,好比是亿万富翁去当小偷。此外,红豆依赖这种方式获得性满足,是典型的依赖性人格。”

  针对导致红豆性欲倒错的原因,蓝枫表示依据现有资料做出归因性解释很难,“现在只能做出几种假说:一种是他童年是否遭受过这些经历,或者是在生理发育期,与同伴进行过这样的性游戏,尝到了甜头却未受到惩罚,导致他变本加厉;第二种是看他本人对此事的认知。娈童、恋童自古就有,鼎盛时期是在旧社会,流行于达官贵人和伶人中,有童贞干净、吸阴补阳、体液大补等认知。红豆是否受到了这种文化思想的侵染,是否沉浸过度都需要查证;第三种就是自闭抑郁倾向,可能会成为一种犯罪诱因。出狱后他无法回到过去,生活来源失去或者大幅度减少,光环没了,社会和他之间无法互融,种种原因导致他需要发泄。”蓝枫最后表示,分析红豆的犯罪动因,一定要有专业人士的介入。只有对红豆进行心理干预和治疗,才能解决后续问题,单纯的量刑很难达到治本效果。

  2002年8月,《人民公安》杂志刊发的《红豆猥亵男童案内情》一文,披露了狱中红豆对自己犯罪行径的认识:“像针扎在皮肤上,刺破了点儿皮,刺激,但没不良后果,伤不到根本。”文章作者试图让红豆挖自己的思想根源,红豆坦承文艺圈里的人普遍有自恋倾向,总希望找回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不管文艺界,还是科学界,政界也一样,他们追求成绩,并不是出于爱人的目的,而是爱他们自己,从爱自己退到爱自己最好的那一段年华。”从这一段话中,或许我们能够窥见到红豆那不为人知的心灵角落。

红豆一度积极“复出”。图为2004年,红豆出狱后首次亮相,在四川峨眉参加公益演出

红豆一度积极“复出”。图为2004年,红豆出狱后首次亮相,在四川峨眉参加公益演出

  红豆“病史”

  1998年-1999年

  担任鸿红艺术公司副总经理,负责监管、指导北京某舞蹈学校的舞蹈课程。任课期间,他先后将7名男生带至家中或宾馆进行猥亵。

  2000年4月-2001年6月

  在家中和宾馆客房多次猥亵男童,并搀杂了金钱交易。

  2001年9月

  该舞蹈学校领导向北京朝阳分局报案。

  2001年12月

  在北京家中被捕。

  2002年5月

  正式立案。

  2002年6月

  被判“猥亵儿童罪”,获刑三年零六个月。

  2004年5月

  获减刑,提前出狱。

  2008年3月-2009年3月

  在河北省三河市小旅馆里猥亵多名13岁到16岁的男童。

  2010年初

  被警方通缉。

  2011年6月

  在包头被捕。

  记者 勾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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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衣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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