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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画报:剧场都全球化了,国际还能干啥?

来源:外滩画报 作者:赵川
2011年06月08日11:32
 


  这么多各种地域问题的呈现,一段一段,却全都隐约被纳入同一张深受西方当代剧场影响的面孔。

  都已经全球化了,那“国际”还能干啥?这像是个政治或经济的怪题目。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们可以由了别人去全球化里互抢订单或互利互惠,而想想“国际”,其实是些有着更丰富意味的边界?最近去邻近的日本,看到人家演戏和制作戏的人,以及他们搞演出,在国际合作上的多样化思考和尝试。

  Tagtas是日本老牌的前卫戏剧协会推动的一个小型戏剧节。2011年的主题是“虐杀与演剧”。它是由包括“国家与戏剧”等议题下的一系列研讨会、解体社剧团《“梦”的体制》以及我们“亚洲相遇”组合的《2011鲁迅“狂人日记”》等三部戏的演出组成。同行的台湾导演感叹,设定出这样一个戏剧节主题,这只有在对当代剧场文化有深入实践和探讨基础的日本,才能搞得起来呀。一次我偶然说,日本的剧场观众都很严肃。一起合作的日本导演笑了笑说,Tagtas戏剧节的观众,可是比严肃的还要严肃。

  解体社剧团由清水信臣于上世纪70年代末组成,到80年代中期已有一定国际影响。他们承接日本60年代“地下剧场运动”(亦称小剧场运动)余脉,主导者虽都已不年轻,但他们的创作,仍位列日本最具实验性的前卫剧场之列,在日本当代剧场中很受尊重。《“梦”的体制》的演出,分别在不同晚上演出第一部“信仰─体”和第二部“病人的时代”。这部戏参与的成员除日本人之外,还来自英国、巴西、德国、波兰和韩国等。

  《“梦”的体制》从2004年开始演出,已有过数个不同的版本,并在欧亚美三大洲,与十多个国家不同的合作者共同发展过。参与这部戏的表演者们,不仅因这种戏剧制作方式,在一种全球化的语境里相遇。这样的戏,更撩拨起他们对各自地域和人群历史中,尚未解决的,或已然边缘化的,或被压制的,或遭到拋弃的种种命运的探讨。戏从一些个人的叙述或表达出发,比如有关二战纳粹暴行和韩国慰安妇等问题,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国家政体观念,直到某些个人疾病等,以此介入历史和时代政治的讨论,并在演剧中明确提示出左翼的政治立场。那些单立的表演段落,在第一部分连缀呈现后,演至第二部分后半部时,那些人间苦难被长时间地在舞台上并置一起,众声喧哗,形成强大压迫力。结尾,所有18位演出者在舞台最深处,一字排开背对观众坐在椅子上,他们的双手交叉被缚。

  看完演出后,我们一些人聊起来,意见却向着不同方向。有日本剧场界的朋友认为,这出戏过于说教,而没让人看到戏剧应有的创造性的表现。而我或许因为听不明白大量语言部分,倒觉得为什么这么多各种地域问题的呈现,一段一段,却全都隐约被纳入同一张深受西方当代剧场影响的面孔。戏中所涉问题,尽管看来较抽象、思辨性很强,但导演的处理,从讲演到表演的转化,到肢体动作运用,到空间处理等等,都非常简洁、干净和唯美。这样的统一,固然成全了一种极有风格和格调的戏剧,但是否也牺牲了部分更原生的力量,和它们的戏剧性──那张有格调的面孔,似乎将我们的视线收入同一个视角。

  做戏要从说教升华出来,是大家都较接受的一种标准。而来自不同背景的原始素材,怎样引入成为表演和戏剧,这后面的美学讨论,却总是一类更带实验性的模糊地带。作为激进表达者的解体社剧团,也可能遭遇这样的歧路:在资本全面主导的社会里,资本总是要将政治美学化;而严肃剧场的批判意识,则总在寻找将美学政治化的道路。

  《2011鲁迅“狂人日记”》由上海草台班、香港撞剧团、台北身体气象馆和东京DA-M剧团合作,该戏已于2008年在上海完成创作,并于当年在这4个城市公演。当时在华语地区的剧名叫《鲁迅二零零八》。东亚不同地域的创作者们,从鲁迅的文字里,找到了揭示了共同命运的语汇,并试图通过剧场演出的层层意象,将他那种深刻的领悟呈现出来,其中不乏黑暗、残酷、荒谬和挣扎。

  之后的几天里,我在横滨看到另外一些演出,其中包括据说近年热门的《关于Khon》。说起来,这是出简单小戏。有两个人在空空如也的台上,灯光也平淡无奇,他们看来有些随便地一问一答。起初还会以为那是某种开场前的介绍。但演出就这样进行下去,观众也由此被带入他们要讲的内容里去,并不时爆出笑声。

  Khon是泰国古典的面具舞蹈,它曾由以前的泰王亲自拟定,因此在一些时代里代表着王族的权力。在《关于Khon》中,泰国舞蹈家皮帢特(Pichet Klunchun)和日本编舞山下残,就在看似平凡的问答和演示中,将Khon的历史和它的主要表演方式,一一揭示并演示出来。两人并在此过程中,巧妙地编排进不同地方的文化和不同时代的文化,在交流过程中,因此产生出障碍、谐谑和妙趣。这出戏是在早先由不同艺术家参与合作的《皮帢特和我自己》以及《我是一个示范》的基础上的再发展。

  另一个晚上,《移民之声》音乐会的名字听来很平常,但演出却极为精彩动人。整场表演由日本和土耳其音乐家合作,去年曾在土耳其、埃及和匈牙利等国演出。7位表演者中两位声乐家,4位分别演奏不同的西洋或东方乐器,并有一位女性日本剧场演员参与。其中一段,演唱正火,那位女演员一袭白色长裙,后摆拖白练达十多米长,却沿舞台边缘缓慢而行,一直走下舞台,继续沿墙行进。她走得极慢,平稳中充满仪式感的意志力量。离得近些时,看到她那一刻眼眶里饱含泪水。她曾是大牌舞台剧导演铃木忠志几出戏里重要的特邀演员。演出中艺术家们时而单纯地演唱或演奏,时而即兴互动,时而相互构建出意味暗藏的戏剧场景。他们各自的表演极具特色和力度,却又能融在一起,形成丰厚的音色,和复杂玄妙的声响世界。(来源:《外滩画报》赵川专栏)

(责任编辑: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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