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倩女幽魂》海报 |
采写_ 本刊记者 刘倩
而爱情,在于燕赤霞与小倩之间。导演叶伟信通过这样的改编完成了对老版聊斋故事的突围。
叶伟信版《倩女幽魂》提前到4月19日公映,大众对这版《倩女》的期待,其意义远远超过了影片本身。的确,叶版《倩女》,男一号并不是余少群饰演的宁采臣,而是古天乐饰演的燕赤霞。而爱情,在于燕赤霞与小倩之间。导演叶伟信通过这样的改编完成了对老版聊斋故事的突围。
燕赤霞·爱情独角戏
影片中出现《倩女幽魂》这个片名时,有一个段落,专业上称片头。这个片头展示的内容足够丰富,是燕赤霞和小倩几近生离死别的场景。燕赤霞举起双手在施展一个法术向小倩头上刺去,龇牙咧嘴泪眼蒙的古天乐俨然是一副痴情汉子的形象,一袭白衣的刘亦菲略显倔强的脸静待着燕赤霞的抉择。燕赤霞的画外音起:“当爱情要消逝时,不是你选择忘了她,就是让她忘了你。”颇有《大话西游》的感觉。
一刀刺下去,小倩再也记不得她和燕赤霞曾经存在过的种种欢愉与刻骨铭心,“我才知道,师傅让我在黑山猎妖,锻炼的不是我的功夫,而是我的心”,同是画外音的这句台词,道出了全片所纠结的精髓。
明眼的观众能猜对,这次的《倩女幽魂》,燕赤霞是绝对男主角,一是古天乐比1987版饰演燕赤霞的午马帅很多,再次,导演这样处理既是一次冒险也是一次明智之举。张国荣饰演的宁采臣是无法超越的角色,假若叶版《倩女》依然把重点放在宁采臣身上,争议和非议都在所难免,正如古天乐所说:“我当时真的很怕导演找我演宁采臣!”
糖果·家庭剧式的台词
燕赤霞对聂小倩的冲动来源于在一次猎妖怪行动中,打斗中被扯掉衣服的小倩,赤身裸体在树丛中边跑边对燕赤霞的那一次带着慌乱眼神的回眸,让燕赤霞难以忘怀。糖果作为一个新的元素也是重要道具,贯穿全片始终。递给小倩糖果是燕赤霞抛开猎妖师的身份的第一步,也是小倩接近人世的起点,一句“以后谁请我吃糖我就喜欢谁”,也贯穿起随后出现的宁采臣和小倩的情缘,这句台词同时奠定了叶版《倩女》的基调—家庭剧般的台词屡次在后面的剧情中体现。
翻拍·致敬张国荣
导演在构思这版《倩女》时,也面临抉择,“燕赤霞怎么可能不认识小倩呢,而且小倩这样一个羸弱的女子,也一样会让燕赤霞动情,如果他们没有那么点事儿,实在不过瘾。”
谈到类似“过瘾”的问题时,叶伟信安静的面容上带着一点坏坏的笑。
当宁采臣穿着那套熟悉的书生装走上黑山时,“人生路,美梦似漫长”,这段经典至极的旋律伴随着宁采臣的脚步适时响起,若不是余少群抬头冲向镜头,也许银幕前的所有人,都会以为那就是张国荣饰演的宁采臣。
燕赤霞
当小倩展开了第二段情缘,她早已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存在第一段印记缘于燕赤霞。但是观众知道,观众会为此跟着剧情揪心,一开始,燕赤霞这个人物就得到了观众的亲近。网友这般评价燕赤霞,“真正的爱是用肩膀扛起你看不见的所有的痛”。
三版对比
杨志聊VS午马VS古天乐
英武VS粗悍VS英俊
刻板VS鲁莽VS 知性
无爱VS渴爱 VS懂爱
宁采臣
此版的宁采臣不单被弱化,而且有那么点被弱智化,不谙世事,行为笨拙,有胆无谋。他所诠释的傻劲甚至不能让在座的女观众们心仪。叶版的宁采臣相对于老版的不足,竟也成了烘托燕赤霞和小倩不解缘的有力推进。
三版对比
赵雷VS张国荣VS余少群
文气VS潇洒VS拘束
呆板VS 可爱VS可笑
老实VS深情VS痴情
聂小倩
小倩喜欢宁采臣,因为他的傻,他的痴情。但她对燕赤霞的感情,却是来自燕赤霞不杀她,违背职责的勇。显然后者的力量更大。而燕赤霞如何痴情,这是影片发挥的主旨,也是这段三角恋能够进行到最后的架构。
三版对比
乐蒂VS王祖贤VS刘亦菲
艳唇VS深唇VS白唇
贤良VS魅惑VS 羸弱
传统妇女VS熟女VS嫩女
注:三版指李翰祥、徐克、叶伟信版
[导演说]
“人生就是不停地去选择。最后小倩也是有一个选择。用女性的角度去看这个电影,挺有趣,没有百分之百一个人应该怎样去做,有爱就有恨,有爱才有不舍,也才有放弃。”—叶伟信
要理解这段话不得不说叶版《倩女》的结局,可以说叶伟信导演延续了以往任何一个版本《倩女》的结局,也可以说是颠覆了之前的所有结局。说延续在于小倩还是和宁采臣阴阳两隔,说颠覆缘于小倩没有选择和宁采臣冲破隔阂地私奔,而是选择和燕赤霞一起死去。
燕赤霞和小倩的情在先,而她和宁采臣的不了情也真实存在,但真正的开始却是在影片定格的那一幕:经历了如同梦一场生死离别的宁采臣,背着行囊如片头走上山那样走下山时,小倩的声音响起—“宁采臣!”
这次是宁采臣回眸的脸,仿佛他和小倩的故事才刚开始。
[台词之暧昧]
从台词上也能看出三角恋的孰轻孰重,“我们就在这呆一夜,不做点什么?”“做什么啊?”“如果你还想要,我想我顶得住。”小倩和宁采臣之间这种词不传意的对话,这种让观众笑场的点,也让两人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的层面。但宁采臣和小倩之间的交流,除了四目相对的氤氲之外,还有遗忘之后对立面的打情骂俏。包括燕赤霞最后的“牺牲”,以及小倩最后重拾记忆,暗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意念。
三版《倩女幽魂》之比较
三人风格的极致体现
{风格}
文艺VS武侠VS魔幻
李翰祥的《倩女幽魂》,作为那个时代邵氏风格的电影,从叙事结构的剧情来说,在当时非常成功,是最尊重原著的一版,也是服装造型最考究的一版。李版几乎是文戏,都在棚内拍摄,因为技术的约制,这版也是把鬼的形象最大人类化的一版。徐克版加入了一套武术班底,植入了一系列武打动作,用在与黑山老妖抢亲的情节之中,这个段落是徐克版的特色,于是徐版《倩女幽魂》有了武侠元素。鬼的形象在徐版中几乎也是完美诠释:轻盈、飘逸、虚幻、来无影去无踪。叶伟信版《倩女幽魂》则从前两版的人鬼恋,变化成为人妖恋,类型也从恐怖题材变成了魔幻、剧情相结合,武打设计已不是完全用兵器,而是用特效来烘托的妖术,这种处理,在前两版中都不能出现。
{技术}
气氛VS音效VS美术
这一些系列,横跨50多年的变化,和电影技术的发展密切相关,电影观念的影响在这个题材上的体现倒显得弱化许多。
三版中保留的基本元素除了故事构架之外,还在于场景的保留:黑山、兰若寺、水阁、森林里的追逐。李版在场景中完全没有使用特技营造出来的惊悚效果直到现在还被影迷们津津乐道。徐版中的打斗,场景特效依然没有呈现出来,只有兵器碰撞的声音,轻功、人物使用武功时的特殊音效,极具当时香港武侠片的浓郁色彩。叶版很大一部分重心放在了场景的舞美上,比如将黑山变成了一个迷宫,把兰若寺处理成了一个蕴藏玄机的可破解的场所。
{人物}
色诱的不同处理方法
不变的还有宁采臣的痴情,即使在叶伟信版中宁采臣变成了男二号,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痴心男形象。但最经典深情的诠释,非徐克版张国荣莫属。徐版中宁采臣和小倩的感情,不论是在“色诱”方面的体现,还是在镜头的表现方式、场面调度方面,都恰到好处。水中的身体戏,水下的深情一吻,离别时分见不到的最后一面,将人鬼恋处理得相当唯美。李版中的色诱具有时代的局限性,可谈性不高,叶版中的这种痴情,由于表现的情感线移到了燕赤霞和小倩身上,所以在处理色诱戏份时,极具喜剧色彩。
从上至下依次为1960版、1987版、2011版。
小倩色诱宁采臣
衣着严实保守,亲密镜头简单,步骤为 搂— 抱— 压—分开。 |
服饰轻盈,动作妩媚,搂抱之间缠绵,欲说还休。. |
女强男弱更明显,宁采臣直接被处理为胆小处男,直女VS处男。 |
三版中的兰若寺
就是一个小土墙。 |
有了阴森恐怖之感。 |
特技作用下美轮美奂。 |
小倩和宁采臣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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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场景很唯美,小倩若隐若现,宁采臣痴痴走近。 |
两人相见没有了琴的元素和场景,为了躲避燕赤霞。 |
姥姥鬼形象
化妆技术简单。 |
已有特技的效果。 |
形象上返璞归真,只是头发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