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流浪者之歌》回收“稻米”亦是戏

　　三吨半的黄金稻米铺陈舞台，恣意飞扬，云门舞集《流浪者之歌》这一特殊“舞美”，让所有看过这部作品的观众，无不赞叹林怀民的“诗意”与“禅意”。不过，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整台“黄金稻米”的回收，竟也成为《流浪者之歌》最具看点的所在。昨日，特地赶来沪上的云门“掌门人”林怀民向记者透露了这一幕后花絮。

　　印度的故事、中国台湾地区的稻米、乔治亚的民歌，作为云门演出场次最多的一部作品，诞生了17年的《流浪者之歌》终于将在4月22日-24日，“流浪”到东方艺术中心的舞台。在林怀民看来，整部舞剧唯一的舞美就是“米”，“小时候在家乡，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成片的稻田，小孩子最爱玩米，又常常被大人骂，因为稻米是神圣的。长大后，我就一直有想法，要用稻米做舞美，只是没想好内容，直到《流浪者之歌》的应运而生。”得益于印度之旅的所见所闻，林怀民很快投入了创作，除了洗、染、烘、熏稻米，他花了整整两三个月，让云门舞者只专注静坐，为的是“幻化出舞蹈中的宁静”。于是，在走遍18个国家52个城市的演出中，《流浪者之歌》竟然让许多对东方美学不甚了解的欧美观众，在台下安安静静地流泪。

　　林怀民告诉记者，《流浪者之歌》舞作的灵魂，一个是在舞台中央端坐90分钟，接受从天而降稻米“洗礼”的僧人；另一个则是尾声部分，弯着背将满台黄金稻谷耙成完美“同心圆”的摆渡人。“本来‘同心圆’部分不在舞蹈的安排之内，但后来我们考虑，演出结束后如何回收这满台的稻谷，就有了这个‘终结与起始’，在舞蹈高潮过后，大家静静地度过25分钟’。”林怀民说，当摆渡人完成无数个“同心圆”之后，整出舞剧安静地谢幕。

　　事实上，经过“同心圆”的初整，接下来，所有的稻谷只需工作人员15分钟，就能回收干净。2008年，台湾云门舞集排练场因为一场大火被烧成灰烬，很多道具被毁。林怀民透露，目前，云门正以重排的形式恢复，“明年，《九歌》会重新排演出来，趁着我们大家的记忆都在，希望能每年恢复一部。”排练场的重建将于今年5月开工，不过，未来不再拘泥于云门的剧场，“我希望它能成为年轻艺术家积聚冲击的平台，可以开展一些文艺教育，更像一个小小的文化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