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还魂夜》：娇妻被奸杀，血债鬼来偿

　　不管世人如何去评价《还魂》，笔者仍坚信这是《见鬼》《双瞳》后，最棒的华语恐怖片。尽管浅绿画面有点模糊，尽管实验性运镜有时显得急噪，尽管充斥着血腥与残忍，但你一旦适应了，进而思考各位人物（惨死夫妻、妹妹、老母、正邪警方）苦衷与惨剧，就会得到一种超前的享受，甚至被感动。或许近年来，《见鬼10》《童眼》等鬼片太低劣，《大只佬》《神探》个人难接受，而《门》《绝命岛》《异度公寓》等伪恐怖太寒酸，而邱礼涛的《降头》《头七》彭氏兄弟的《C+侦探》苏照彬《诡丝》仅是昙花一现、浅尝辄止，所以《还魂》虽然有冤鬼刻意去卧底、去布局、去温情，却带给我久违的激动！

　　其实在望到《还魂》（被盗版改名为《头七还魂夜》）下载时，就连我这样观影狂人都开始犹豫，毫无创意的片名与陌生演员，你敢看？随后笔者在国籍瞧到了新加坡，几乎是下意识的“碰运气式猎奇”与“机缘巧合”，随便看看这片。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该片在中国电影网（豆瓣时光）评价如此低，就连搜索百度新闻，仅查到开机消息与入围亚裔电影节（最佳摄影，最佳女主角）寥寥消息，但新加坡导演蔡于位要不是铁杆华语悬疑片粉丝，要不是仔细研究过近年每部大小佳作，要不是真用了心，肯定拍不出《还魂》。

　　我不敢说这个“冤鬼上身报仇”题材拍得有多震撼、多感人、多伟大，但新加坡编导蔡于位毕竟在用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的环节做悬疑，并精心将《无间道》《黑白森林》《风声》《C+侦探》等片的影像、剪辑、叙述风格，一齐扔进《还魂》，还有警匪、家庭、人性间的情感纠葛，与及同类CULT片中血淋淋、情色、鬼魂，外加佛教“善恶因果”“天理循环”思想！如此丰富商业元素、手法，假如再全盘忽视，过分！

　　谈到新加坡恐怖片，早从郑伊健、余文乐那部《第一诫》起，故事与拍摄便显露巨大野心，可惜“警察杀不死鬼，邪恶秒杀正义”的致命败笔，导致虎头蛇尾。幸亏《还魂》开头剪辑镜头里，不仅透出复杂多线索构架，上一个镜头女孩残忍杀人后，下一个镜头转到报纸新闻“惨死警长震惊社会”“警队里有害群之马”“警察与黑社会大枪战！两警员死！”，叙述手法虽然类似《风声》，却异常夺人眼球。接着，高薪警司梁顺惨遭黑帮杀害，娇妻被不幸被奸杀，他冤死的魂魄附在13岁妹妹小琴身上，他的母亲则向梁SIR递交遗留的罪证光碟，两条线索齐头并进，外加不断闪回式的叙述，让《还魂》顺利成为鬼版《无间道》。

　　《还魂》采用的对话语言很广，有标准中、英文和方言如广东及福建，私会党成员和中年警员的福建话，相信除了能带有新加坡标签外，还让人不禁联想起《双瞳》。作品都胜在没故弄玄虚，相反实打实去拍警匪、鬼与人性。当梁顺与贤妻被非人道虐杀时，当小琴在逐个解决那些败类时，当反派利欲熏心出卖好友时，一幕幕的“残忍”血腥画面，随着不断倒叙、插叙、闪回，除去为追求感官猎奇刺激外，还探索警匪人性与良知。尤其那个小卧底说着《黑白道》《猛龙》式的台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时间久了，假的都会变成真的”，而哥们被杀害后，从他手中飘起的红气球，这个犹如《旺角监狱》般写意镜头，满载边缘人物的痛苦、无奈、迷茫。

　　你可以看到《无间道》《风声》《双瞳》《旺角监狱》彭氏兄弟的影子，与及那个结尾二对二的P.K.对决，尽管让你预料到邪不胜正的走向，但坏蛋一个接一个的诉说犯罪缘由，好“人”一个接一个去力挽狂澜，加上环环相扣的悬疑细节，都那么像《猛龙》与《黑白森林》！别犹豫什么了，任何喜欢鬼片和警匪片的影迷，都不应错过或歧视《还魂》，因为它就是集大成者。当然新加坡电影不是好莱坞巨制，《还魂》也没有《双瞳》那么强的阵容与特效，任凭曾江与郑佩佩两大老戏骨再如何压阵，任凭小萝莉梁凯迪如何演绎冤孽鬼魂、血债血偿，任凭警匪+鬼魂+复仇+糟蹋妇女+新颖剪辑如何有噱头，《还魂》都不可能成为大众化经典。即便是陈国富、彭氏兄弟、邱礼涛曾认真拍过“恐怖”，影响又能多大呢？鬼片有鬼片的局限，无奈矣！

　　不过恐怖片，尤其华语恐怖片，普通影迷恐怕都停留在林正英时代“僵尸”系列，与及新世纪初《见鬼》《双瞳》《幽灵人间》《头七》带来短暂惊喜，恰恰是华语影人近年拍烂了恐怖，反到是新加坡回到传统鬼魂与警匪上。于是，《还魂》老生常谈讲了人性与贪欲的丑恶，并将“鬼”喻意放大到触目惊心时，新经典诞生了！

　　释凡（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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