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旅居德国的龚琳娜,可以说是火得非常意外、一塌糊涂。从早年间的去国别乡,到如今的万众侧目。《忐忑》同名MV也要制作,而全球巡回唱游则一直在路上。衣锦还乡之际,却几乎找不到时间接受记者采访。
劝君更尽杯中酒,神曲一唱天下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第一次听《忐忑》时,感觉像是酒神喝醉了,狂放、肆意、汪洋、跌宕,无词汇,却有情调,然而又说不清,是后现代独创风格的啸傲?对于这个世界,有着无穷尽的倾诉、满足、追逐和诉求,灵魂深处起高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如逍遥游,扶摇而上九万里,不见踪迹。是大存在,却得众生平等。没有人知道龚琳娜唱了什么,然而每个人总若有所悟,能够在如此又操切又磨叽又宏达又卑微的时代,有这样的小收获,也算是意外之惊喜了。借着这神曲,竟然浇了块垒。
这一曲《忐忑》,改变了太多了对于音乐的看法,音乐的内涵和外延显然有了新的边疆与界限。庶民可以与之狂欢,我注意到从白领、高知到退休老太太等诸多分众,都加入到传播、复制、再造、重填、擦写,甚至再破格,总之,艺术的覆盖面就被拓展到无边无际地带。尽管有诸多自居正统的专业人士,表示出鄙夷排斥、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星星之火早已经燎原。从这个角度看来,龚琳娜的名与利,无论来自起哄、围观、看热闹,还是欣赏、愉悦和领悟别一种美感,都值得肯定与理解。龚琳娜名利来袭,其实真没什么好忐忑的,名利场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来了,你唱了,你遇到了合适的时机,就要抓住,在实现自己梦想的同时,影响他人。
酒香也怕巷子深,该吆喝时就得吆喝。这个名,是大众给的,这个利,归根结底也是大众给的。比龚琳娜获得到更大层级名与利的,海了去了,而绝大多数要么重复要么无趣,创意缺失才是艺术业最大的悲哀。艺术家也要爱财,只要取之有道,大可以坦然受之。未来会怎样?是不是更有新的花样出现?能够再起风云?其实都难有定数,艺术这门功夫,要耐得住寂寞,也要享得起名利,更不要刻意追求轰动与接受,即便有真本事,也未必被当时代所接受,一切的因和果,都难分析得出逻辑。也不能反推,缺乏名利的,就是有本事而被忽视的。成与败,也是几乎无从考量。得其所哉,便好。漫无目的,东拉西扯,就是为了说,坦荡荡唱下去,别人听得懂听不懂,无愧我心就是美的。
云飞扬(娱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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