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手机》正在热播,吸引了不少观众。
虽然之前电影版《手机》的冯氏幽默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电视剧并没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深入,主角的性格以及剧情与电影版都大不相同。特别是在电影中勾连了生活方方面面的“手机”,在电视剧中淡化了,功用被还原为最基础的通讯器材。随之,严守一和费墨带出的话题也由电影里的“中年男人婚外情”转而成为了“主要反映中国社会从严肃到娱乐转变过程中每个人的切身感受。”
在这个“新”话题的探讨过程中,笔者认为代替“手机”勾连整个剧情的应该是“电视”。从电影《手机》中,很多人第一次正视到了作为现代化通讯器材的“手机”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给生活带来了某种“危机”。而电视版《手机》则让人深刻意识到给我们带来诸多欢娱的“电视”,同样也在悄悄改造着我们的文化,酝酿着“危机”。
美国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他的代表作《娱乐至死》中提出,“电视的出现,深刻地改变了公众的思维和话语模式。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务领域的内容,都不可避免地被电视的娱乐表达方式重新定义。旧时代的理智和优雅,悄悄地被空心化,电视让我们的文化,变成了一种以娱乐为核心的文化。”
由此可见,“电视”在社会文化从严肃到娱乐的转变中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电视作为媒介凭借其自身传播优势,在制造娱乐的同时也创造着一个个普通人从“草根”一夜成为“明星”的神话。这些不用怎么奋斗就能够名利双收的事实引得无数人羡慕不已,并前赴后继地亲身实践。
电视版《手机》正是在“电视”推动社会文化从严肃向娱乐转化的背景下,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娱乐时代下的众生相:台上说实话,生活里皆假话,举棋不定,迷失自己的主持人严守一;道貌岸然,真虚伪假清高,在帮忙和帮闲中渔利的大学教授费墨;总是不着四六、河南方言满嘴跑的农民“黑砖头”张守礼;从游手好闲不靠谱到自己创业的无业青年余文海;有些“二”的做着明星梦的农村女青年牛彩云;个性简单而直接的大龄“剩女”沈雪云云。
这一个个性格鲜明、形象丰满的人物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变迁中各类人的代表和缩影。处在一个如此困惑的年代里,任何人无法逆转的生活走向,一环一环,皆打在剧中每个人的心上。
在描绘众生相的同时,电视剧比电影更为犀利地讽刺和影射了娱乐化社会里争议颇多的一系列现象,如中年危机、学者寂寞、选秀热潮、精英剩女、全民娱乐等。电视版《手机》是对这个时代的一种“还原”,让人们审视虚假与真实,体味卑下与崇高。
这种“黑色幽默”让人们生活中反思那些一切都可以拿来作秀,甚至“娱乐至死”的堕落生活:严守一作为严肃节目的主持人,最后为了取悦观众竟画了脸谱主持选秀节目,观众笑了,他自己却哭了。
其实,电视剧在带领观众还原和审视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也给出了如何解决问题的建议和提示,那就是在中国传统智慧中去寻求良方。剧中严守一奶奶的这一角色其实就代表了传统智慧。奶奶就好像是这个躁动纷乱的社会里的一面镜子,是剧中人们的“精神家园”。每当他们遇到困惑、迷失自己的时候,都会回到奶奶那里倾诉和倾听。奶奶身处的严家庄远离喧嚣,那里没有“电视”,那里也谢绝“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