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昆曲《牡丹亭》上海殷红的 敬佩中的遗憾

　　前些天，白先勇先生亲任制作人的两部昆曲《牡丹亭》《玉簪记》来沪上演，演出结束时白先生登上舞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看到这位近年来全身心投入昆曲推广、被称为“昆曲义工”的老人，不能不心生敬佩。不过敬佩之余却又稍有遗憾，因为这两部昆曲就昆曲本体部分而言实在离一流水平颇有距离，而因为白先生的一腔热情和声望，这并非一流水准的昆曲本体部分被戴上了与之不甚匹配的桂冠。

　　几年前被称为“白牡丹”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在上海大剧院亮相引起轰动，但笔者看了之后却不大喜欢。一则舞美灯光离中国传统美学实在远了一些，以此来衬托古老的昆曲有些不大合适，二则是“白牡丹”的盛名之下演员显得有些弱。不过相比较这些不足，白先勇全身心的投入为昆曲吸引了大量关注的目光，更吸引了一批年轻人走近昆曲，于是欣然释怀——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大好事。

　　之后青春版《牡丹亭》走遍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所到之处都引起轰动，溢美之词不绝于耳，虽也听到一些戏迷朋友乃至昆曲界人士感叹演员之弱，但如此言论绝不见于报章，想是为白先生的热情所感动，不忍对这位“昆曲义工”力推的作品哪怕是稍作批评。后来《牡丹亭》的两位主演获得了“梅花奖”，再往后，白先生为这两位演员推出了新版《玉簪记》，依然一片赞美。

　　因为“白牡丹”早已看过，故而此次来沪上演笔者不曾去看，但朋友看完却叹息不已——男主角唱到高音就跳过，好好的一段唱竟可以多处“留白”，也算是“一绝”了。好在笔者去看的《玉簪记》倒不曾出现如此“奇观”，但演员光彩全无依然让人为这么一出在舞美灯光方面极费心思、甚至还请来了古琴名家携唐代古琴出演的大戏一声长叹。白先生为昆曲所作的努力实在是令人敬佩，但演员的不尽如人意也确实令人遗憾。而更令人遗憾的是，一些不了解昆曲、尚无辨别能力的新观众因为白先生的力推和媒体的力捧，恐怕会被误导。而功力尚不到家的演员因为白先生的力推，获得了与其实际水准并不相匹配的荣誉，似乎对其他演员来讲也有些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