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停止追求爱情的张曼玉，如爱情小说中的女主角

她不再需要泛滥的宣传

在恋爱上栽的跟头，超过了同期的众位女神

张曼玉演的最后一部电影《清洁》

　　张曼玉又一次辞演了。姜文的《让子弹飞》，男主角已定葛优(在线看影视作品)，女主角则一直属意张曼玉，早前媒体曾经热炒半隐退六年的张曼玉，将靠这部电影复出。但是日前在出席公开活动的时候，她则明确表示“没有百分之百准备好”，言谈之间，否定了将要拍片的可能性。而再之前，贾樟柯的新片《双雄会》，也明确表示剧本是为张曼玉所写，和她有接触，然而数年过去，到现在音讯渺茫。

　　一个演员六年没有拍电影，在日新月异、改朝换代比季节变换还快的娱乐圈，和死亡有什么区别？但是六年没有拍电影的张曼玉，却仍然站在焦点位置，只要出现，随便说两句话，就会成为头条新闻。今年45岁的她，已经成了女神。

　  为所欲为张曼玉

　　除了表示对拍电影兴趣不大之外，张曼玉同时公布了一个颇意外的消息——她将要出自己的第一张唱片。“有没有人买无所谓。”到底是女神，说话口气就是高人一等。

　　唱片业比电影业不景气多了，现在一张唱片能卖过万张已算畅销，而以张曼玉的级别，她参演的电影应该可以轻易过亿。这个时候出唱片，只能解释为，她喜欢。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唱歌。事实上，在2004年的《清洁》中，她扮演一位歌手，一展歌喉，当时便令人惊艳，沉着沙哑的嗓音别具一格。2001年搭着《花样年华》大红大紫的顺风车，张曼玉和梁朝伟手牵手在舞台上唱主题曲，她没有穿旗袍，但是歌声却一如电影中的苏丽珍般曼妙。

　　这自然也不是她第一次跨界。这么些年来，张曼玉在时尚界出现的次数多于她在电影界的露面。除了为许多品牌坐镇甚至作秀之外，她还客串过设计师一职，为某国外品牌及某香港品牌设计了一系列服饰，颇受好评。演了二十年的电影，张曼玉说不是没有戏瘾，而是一直碰不到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剧本，反而对这些以前涉足甚少的领域充满了新鲜感。

　　《无间道》的导演刘伟强被问到现在哪位女演员身价最高的时候，给出的答案是张曼玉，接着补充道“张曼玉是无价的，给多少钱都未必请得到”。梁朝伟、刘德华这样的顶级香港男星的片酬统统过千万，张曼玉因为矜贵，不会少于这个数目。可是张曼玉并不缺钱，光是广告收入已是天价，现在对于她来说，拍不拍戏，只是看兴趣。

　　迄今为止，她的最后一部电影，是2004年让她在戛纳电影节封后的法国电影《清洁》，该片导演为她前夫奥利弗·阿萨亚斯。王家卫的《2046》中将她的戏份几乎剪光，只剩下若干零碎镜头，一闪即过。期间她拍过昆汀·塔伦蒂诺的新片，也只是客串，最后出片的时候戏份被剪光，等于没演。

　　张曼玉这几年在做什么？

　　不拍电影，公开活动又并不算多的张曼玉，这些年做了什么？

　　1.谈恋爱

　　关于爱情，张曼玉有两句名言——“爱情是我永远在乎的事情。”“女人的成功是临死前有爱人在身边。”

　　1998年，张曼玉嫁给法国导演阿萨亚斯，这段婚姻维持了仅仅三年半。从那时起，她的男友就几乎是清一色的外国面孔。尽管众多影迷都对她和梁朝伟有美好的幻想，但是事实是梁朝伟和刘嘉玲终于完婚，而张曼玉身边也没有断过男友。2003年，她恋上某品牌总裁Guillaume，当时Guillaume和妻子分居，但是仍未离婚，张曼玉有一段时间是尴尬的第三者身份。然而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她依然爱得热烈，几乎每次返港，都能被记者拍到她和男友逛商场吃饭。2008年7月，她忽然自爆已和男友分手，目前是单身。她现在的男友Ole为德国人，身份是设计师，传说是央视大楼设计者之一，其他资料欠奉，只知道张曼玉拖着这位男友在香港豪买名牌。

　　2.过普通人生活

　　从嫁给阿萨亚斯之后，张曼玉大部分时间生活在欧洲，巴黎或者伦敦。她在英国长大，18岁返港选港姐，一直是鬼妹性格。对于她来说，欧洲大陆才是熟悉的家乡，而香港倒更像是事业根据地。

　　更何况，在香港，张曼玉能过什么样安稳的日子？和男友约会被狗仔队跟踪、在商场买东西被市民围观、吃路边摊有人在旁边惊叹“张曼玉也泡茶餐厅！”……在欧洲，她可以为所欲为地过自己的日子，譬如骑着自行车买菜。这对于素来喜爱自由自在的张曼玉来说，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吧。

　　3.参加时尚Party

　　张曼玉最经常出没的公众场合，是时尚Party。

　　尽管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电影金马奖……这些原本她应该出现的场合，现在请也请不动她，但是各大时装周，她却永远是座上客。

　　这些年，张曼玉的电卷发没有换过，身上的颜色多半是黑色，但是穿衣品位却成为经典。这位影后极其注重细节，永远能把千篇一律的衣服穿出不落俗套的味道来。只要亮相，她的打扮就会成为当期时尚杂志上的正面样板。

　　除了有好品位，最主要的是，张曼玉有一副标准的瘦削高挑身材，这和同样半退出的王菲是一样的。只要瘦到那样的境界，锁骨傲然耸立，蝴蝶谷栩栩如生，还有什么样的衣服穿不出万种风情来？张曼玉参加时装周时的衣服，换另一个人穿，未必会好看吧。

　　4.和媒体若即若离

　　翻看每一年时尚杂志的封面，张曼玉是出现频率最高的面孔之一。

　　女星们上封面，总要有些话题和噱头，而张曼玉不需要。她已经成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摆上台面作为招牌的经典人物。作为有过去的女人，她随便谈一谈便可成为最丰富的内容。譬如爱情，譬如电影，譬如时尚品位，譬如生活方式。

　　她和媒体的接触少而精，拍时尚大片也是贵精不贵多，每一次都凸显“张曼玉风格”，而非造型师的玩偶。

　　当一个女人走入神坛，她就不再需要泛滥的宣传。

　　就这样，她成了“女神”

　　一帆风顺的演艺路

　　张曼玉一共拿了5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影后，是史上当选影后次数最多的女演员。其中最有非议的一次是1998年的《宋家皇朝》，这一年呼声最高的是刘嘉玲的《自梳》，她在该片中表现出色并且突破颇大，而张曼玉演的宋庆龄不是不好，只是戏份不算重并且对她而言驾轻就熟。这之前，张曼玉已经拿了3届，而刘嘉玲一无所获。当颁奖嘉宾关之琳念出张曼玉的名字时，刘嘉玲的失望表情呼之欲出。后来，失意者刘嘉玲说：“我好庆幸有人拿我同她比较，有人替我不值。我每年都会检讨一下，自己肯定自己就够了，无须靠其他人。”而张曼玉一早说过：“其他人说什么我不理，总之奖在我手上就行了。”

　　香港电影黄金年代培养了一批女星，到现在硕果仅存只剩下张曼玉和刘嘉玲，仍然保持着光彩照人、高不可攀的大明星架势。刘嘉玲近年也产量锐减，成为除了张曼玉之外，最受时尚界和媒体界欢迎的派对女王，然而她不是女神型的，更似老上海滩的交际花，眼角眉梢风流旖旎，绝非二十出头的青春妹妹可比。当年美得几代人哑口无言的林青霞据闻要复出，年过五旬，作为女演员，实在是老了点。丧夫的钟楚红的复出传闻一直雷声大雨点小，这些年也只见她接拍广告、出席少量品牌活动而已。王祖贤多年不见，最新的传言是她将要出家。走艳星路线的叶玉卿、邱淑贞倒是相夫教子，洗尽铅华。还有，已成古人的梅艳芳。她们红得都早，胶片记录下她们盛年的美艳，又因为各种际遇，及早淡出甚至消失，才能成为永恒的印记。

　　其中，张曼玉是最幸运的，她一路有拿奖运。在TVB演《新扎师兄》的时候是傻傻的小妹妹，第一部电影《青蛙王子》中只是清纯可爱的花瓶，没过多久，便碰上王家卫，一部《旺角卡门》让她对演戏开窍。再之后没多久，又碰上关锦鹏，《阮玲玉》中她演出角色的灵魂，拿到了柏林电影节影后。之后她和王家卫持续合作，还有许鞍华、陈可辛、徐克的鼎力支持。甚至张艺谋染指武侠的《英雄》中，对她而言几乎没有难度的演出，也让她获得了当年金像奖影后的提名。可见评委们对张曼玉的热爱与信任了。

　　戏剧化的爱情

　　会演戏的演员，势必很聪明。但是智商高的人，情商未必很高。张曼玉在恋爱上栽的跟头，算是香港电影黄金年代几位女神中，次数最多、程度最厉害的。1983~1985年她与设计师男友Eric拍拖后同居，其间Eric的前女友曾痛诉张曼玉“挖人墙脚”。1987年张曼玉在生日会邂逅著名导演尔冬升，随即坠入爱河，这段恋情为影迷津津乐道，持续了三年，分手后，女方说男方太大男子主义，男方则黯然表示女方拔掉兔牙后连性格都变了，感觉很陌生。1991年赴美拍摄《双城故事》期间，她与美术指导Hank火速相恋，没料到Hank竟将二人的情书在杂志上公开。1993至1995年与商人宋学祺相恋，其后传出宋投资失败，而张曼玉的一千万元投资亦泡汤，二人的恋情也因此告终。在和张曼玉恋爱期间，宋学祺传出过和杨紫琼的绯闻，而张曼玉人财两失后面临财政危机，《甜蜜蜜》的片酬对她而言是雪中送炭。另外，她曾经在媒体面前失言，得罪了私交甚笃的好友钟楚红，二人多年后才释怀。恋爱道路崎岖的张曼玉，从未停止过追求爱情，这反而成为她吸引人的地方。一个永远相信爱情的女人，无论流过多少血与泪，都毫无畏惧，像爱情小说中的女主角。她还没当上影后前，演过根据亦舒小说《玫瑰的故事》改编的同名电影，女主角玫瑰就是花蝴蝶似的，超脱尘世，伤痕累累也要拼命去爱。

　　最重要的，是她的美丽。《东邪西毒》中一众女主角，她出场时间不过短短十余分钟，然而一个长镜头，一段内心独白，苍白的面孔、落寞的眼神，张曼玉萧瑟的美成为电影中挥之不去的印记。她瘦削扁平的身材，本不是标准的旗袍型，但是《花样年华》中一身又一身的旗袍令人眼花缭乱，美得波澜不惊，不经意间的摇曳生姿，怀旧而婉约。旗袍因为她，成为一时的潮流之选。她说，她不想打扮的时候，会穿着男式的衬衫和牛仔裤出门，但是这样打扮的她同样好看。她说，她想打扮的时候，会穿裙子，于是留下一个又一个飘忽的美丽身影。她的美，不是刻意堆砌而成，只是自然而然随意挥发的。岁月女神张曼玉，人到中年时，已经升华成经典了。

　　客观来说，45岁的张曼玉，还能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恐怕选择面会变得越来越窄。但是只要她不演，观众对她就会心存幻想，认为“张曼玉只是不演而已，她要想演，什么角色不行？”下面会不会再演戏，对于张曼玉而言，已经不再重要。她的前半生，她如今的女神身份，足够令她的下半生光彩熠熠、永不寂寞。撰文/金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