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在一起-《恋爱的犀牛》为现代戏剧谷揭幕

张念骅

郭涛

段奕宏

　　“那时，我终于愿意了，准备好了被孟京辉搓圆捏扁。 ”2003年、2004年出演二、三版犀牛，六年后的今天，段奕宏如是说。

　　舞台上从未出现过这么多的马路和明明，“520 （我爱你）”《恋爱的犀牛》十周年纪念版汇集各位新老演员，昨晚以一场兼顾新血与怀旧的演出正式拉开了现代戏剧谷的帷幕。

　　戏剧热情刺激“犀牛”前进

　　刺激着“犀牛”前进的，是孟京辉、廖一梅夫妇心中如斗牛士般火红的戏剧热情。

十年前，赞助公司答应给这对“爱胡闹”的夫妻21万元投资，却在紧要关头临时撤资，遍求无门之际，夫妇俩毅然抵押新房排演了《恋爱的犀牛》，“当时，廖一梅快30岁了，她感到自己年轻时任性偏执的激情都开始沉淀下去了，很想记录些什么，所以有了‘犀牛’。我也觉得我们需要在世纪末去思考我们在过去这一个世纪究竟坚持了什么，也试图通过‘犀牛’找到自己所坚持的东西。 ”

　　“犀牛”火了！剧场售票窗口前每晚都排起长龙，连演40余场，场场爆满，就连过道都坐满了人。十年后的今天，“犀牛”缔造的小剧场奇迹仍为戏剧迷们所津津乐道。

　　集体是他们共同的名字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当昨晚郭涛在大幕揭开时分，于暗处缓缓念起已经深入人心的对白，许多早已倒背如流的“犀牛迷”情绪点被轻易触动。而新版男主角张念骅则紧接着念起后面的台词，相较平日的激情澎湃，这次出场，他沾染了“前辈”几分沉淀与收敛，将情绪压至冷静的低点，再慢慢勃发。可以说，台上短短几分钟的 “薪火相传”，也为这位新人带来了不小的突破。

　　1999年孟京辉押房拍戏，一身窘迫，2009年上海现代戏剧谷筑巢引凤，他已是四处荣光；1999年郭涛还只是有爆发力的舞台演员，不为大众所知，2009年他已身背多本电影电视，够得上“明星”级别；2003年郝蕾还只是国话的年轻花旦，如今新婚的她已有了自己的工作室；2003年的段龙成了2007年的段奕宏，《士兵突击》造了一颗“袁朗”星；还有吴越、杨婷、王柠、李乃文，十年来，这大家庭里陆续增加的成员在往后的岁月里越发闪耀独特光芒。

　　演员和导演磨合也似苦恋

　　昨天的日子，谐音“我爱你”，也是“犀牛”择此时纪念的缘由，如果能把舞台上马路和明明的各自苦恋与演员和导演之间的磨合相提并论，那么，最好的论据，就是昨晚引爆最多聚焦灯的段奕宏。

　　郭涛和孟京辉早在读书时就“一起混”，在学校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还被老师讽刺——尽玩现代派。而段奕宏1999年毕业时看过《恋爱的犀牛》，4年间以一介未起步的小演员身份推掉孟京辉两次邀约，却在2003年情不自禁投入“犀牛”的怀抱，“我刚毕业的时候对实验戏剧兴趣不大，更愿意和查明哲这样留学俄罗斯回来的导演合作，觉得他们的戏更加传统和严谨，能为自己打下扎实的基础，然后才容得孟京辉来突破我——尚未锻造，不适合冒然冲入先锋实验剧中去探索、熔炼。 ”

　　不料，那次孟京辉却跟报两箭之仇似的，为难段奕宏。“如果我是西楚霸王，我会带着你临阵脱逃，任由世人耻笑。如果我是杀人如麻的强盗，他们会来祈求你俯首贴耳……”当时还叫段龙的段奕宏极尽夸张之能事，却被孟京辉批为疯子般的歇斯底里，“犹如一个杀人犯行凶前宣布的言辞”。爆发、重来，再爆发、再重来——两人的关系和磨合越来越完善，当最终呈现在首度得睹“犀牛”庐山真面目的上海观众面前时，“他（段奕宏）变得太快，太好。 ”

　　晚报记者 谢正宜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