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洞天：没有第六代，贾樟柯是特例(图)

在主持人文隽介绍下，侯孝贤（左）代表台湾导演协会向内地、香港导演协会赠送《海角七号》中出现过的“马拉桑”米酒

研讨会与会人员大合影

　　1992年，在吴思远、李行等一批资深电影人的倡议与努力下，首届海峡两岸导演研讨会在香港举行，为共谋华语电影繁荣发展的导演找到了交流平台。昨日，第十届海峡两岸电影导演研讨会在香港举行。内地导演田壮壮、冯小刚、何平、陆川等，台湾导演侯孝贤、朱延平、魏德圣、林书宇等，香港导演陈可辛、尔冬升、许鞍华、王晶等济济一堂，座谈华语电影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内地导演“五代”之后是“无代”

　　关于“第五代”电影人的讨论，是昨日的研讨会回顾内地电影发展的一个重要部分。被主持人文隽请上台的第四代导演郑洞天，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关于内地导演“代之论”的新说法。郑洞天指出，内地导演的“代”之论在六代之后应该已名存实亡。他列举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例：“去年，内地拍了406部电影，其中只有不到60部电影是出自我们导演协会登记在册的290名会员之手。”剩下340多部电影的导演是谁，郑洞天不认识，连内地导演协会会长黄建新也不认识。

　　据郑洞天回忆，1984年，在建国35周年的一次纪念会议上，同时放映了陈怀恺的《李自成》和陈凯歌导演的《黄土地》，“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会同时放映那两部作品。大家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对父子的两部新作。”但那一次的放映，让与会的电影人和专家学者开始思索关于内地电影一个传承的问题。“《李自成》是陈怀恺最大规模的电影，但还是感觉叙事比较旧。反观陈凯歌的《黄土地》，则给业内人一个全新的电影视角，让我们发现原来电影还可以这么拍。从父子俩的差距，我们开始研究一代代电影人之间的传承。而后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些导演之间都能形成‘师徒’。陈怀恺、谢晋他们那一辈导演，曾经在电影学院给我们这一辈上过课，而我们又教了陈凯歌他们。再往上推，郑正秋、蔡楚生他们那一代也‘教授’了第三代电影人一些东西。”这样的师徒门派承袭关系并没有发生在第五代和所谓的第六代电影人之间。

　　郑洞天还认为，第六代出现于内地电影向市场化转型的时代，他们的作品不似第五代响亮而整齐地一股脑儿出现，“第六代里的‘特例’就是贾樟柯，因为他的电影能找到国际投资并且全球发行，所以他还在坚持自己想拍的东西。”

　　对于郑洞天提出的观点，早报记者昨日特别采访了被归为第六代的陆川。他也认为，把自己和徐静蕾、宁浩等划到“六代”之外会比较合适，“我们属于‘无业游民’吧，因为我们的电影可能更多是从市场出发。不像贾樟柯、张元、路学长他们，坚持个人风格更多一些。”把自己放在“无代”的位置上，陆川觉得可能更有利于内地年轻导演的发展，“我们是还没到该总结的一群人。因为要投放市场，我们的电影存在多样性的可能，我们在做的是为未来的中国电影打下基础。”

　　冯小刚总结贺岁片要素：喜剧、话题、品牌效应

　　从主持人文隽到为回顾篇总结发言的吴思远，再到谈及内地市场30年发展的谢飞，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冯小刚的《非诚勿扰》。昨日下午，刚赶到香港的冯小刚被文隽请上了台。能在混战的12月贺岁档脱颖而出，一方面自然是冯小刚多年贺岁片的“经验”让他找到最适合观众口味的电影。另一方面，这一次冯小刚也颇有放手一搏的念头：“《梅兰芳》的提前上映打乱了很多计划，然后《赤壁》也提前，我那时候想过，如果实在躲不过去，我们就跟《赤壁》同一天上。”

　　“3亿元票房”对冯小刚来说也是个意外，不过他坦言，一开始，他就打定主意得让《非诚勿扰》票房实现至少1.5亿元。“《天下无贼》、《夜宴》都有点‘尝试’性，最后算下来没赚什么钱。所以我想2008年该拍一部成本不高但票房不会差的贺岁喜剧。”细细算了笔账，冯小刚说《非诚勿扰》实际拍摄花了4300万元，宣传费在1700万元上下，“如果要让华谊兄弟赚钱，《非诚勿扰》至少得拿1.5亿元的票房才不亏。”

　　当2008年12月贺岁片档期“乾坤大挪移”时，冯小刚心里有两套方案：“要不就押后，跟《赤壁》同一天上，否则你比它只早没几天，到时候放映空间还是得被《赤壁》全占了。要不就是我们提前四天，但这样做，我就对不住《叶问》和《女人不坏》了。我前几天看了《叶问》，真的是一部很好的电影，但因为挤在贺岁档，放映厅不够，票房到现在只是接近1亿元，如果像《画皮》那样放在其他档期，票房会比《画皮》更好。”

　　听冯小刚这么说，主持人文隽适时地插话道：“内地的贺岁档战线越来越长，2008年更是从10月底就开始贺岁，一直要到次年的情人节，会不会有滥用‘贺岁档’之嫌？”“的确有点长，因为很多电影要找一个宣传的由头。”冯小刚说，“而且很多内地观众习惯在年底做突击消费。”总结适合贺岁档的电影，冯小刚认为主要有三点：“首先还是得针对过年的喜剧；其次得是有话题性的电影，《叶问》的不成功也在于它话题性太少；第三，贺岁电影得有一定的品牌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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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角七号》可能情人节公映

　　昨日论坛上，侯孝贤代表台湾导演协会赠送给内地、香港导演协会的“礼品”之一就是在《海角七号》中出现过的“马拉桑”米酒。作为台湾导演代表团的新锐导演之一，《海角七号》的导演魏德圣也出现在论坛上。采访的话题除了他的新片《塞得克巴莱》超大规模的投资，还有始终难以确定的《海角七号》内地公映时间。“可能是今年2月14日情人节的时候。”魏德圣不太肯定地说，“我来香港之前，台湾的发行部门是这么跟我说的。”

　　《海角七号》在台湾本土收获5亿新台币的票房后，魏德圣有资本给他入围HAF计划的新片《塞得克巴莱》喊出1200万美元的投资。对于早报记者提出的新片“野心”颇大的说法，魏德圣很实在地说：“趁着现在有机会，就野心大一点咯，可能下次就没这样的机会了。”3月在香港举行的HAF投资会上，魏德圣将带着《塞得克巴莱》计划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投资人见面。据他表示，不管能否融资成功，该片都会在今年10月开拍。

　　陆川欣慰《南京！南京！》过一审

　　陆川本应在昨日的研讨会上代表内地年轻导演发言，但他赶着回北京继续《南京！南京！》的后期制作，只是参加了上午的研讨会开幕活动就不见了踪影。在有限的采访时间内，陆川透露了《南京！南京！》的情况，“1月8日，我们拿到了电影局的审查意见。”

　　《南京！南京！》送审后就“一进侯门深似海”，三个多月完全没有音讯。如今一审的修改意见虽然有三页纸，但陆川感觉很欣慰，“基本上只是在一些屠杀的场面上需要修改。对电影的指向性什么的都没有更改，我看得出那些修改意见里，电影局的领导们还是很保护我们这部电影的。”

　　由于审查意见迟迟下不来，陆川说他很多后期的特效以及电影的数码转胶片工作都无法展开。“因为不知道哪些地方要改，不敢动。像修改意见里，就有要求把一场砍头的戏彻底删掉，那场戏的假人模型制作就花了近20万元，等于都没用了。”随着审查批复下达，陆川一心想着早些将后期制作完成。虽然没明说，但陆川言语中还是透露想让《南京！南京！》在国际电影节上亮相，“可供我们选择的国际电影节不多，希望赶在选片人挑片子前能做完。”

　　何平《麦田》暑期档公映

　　在《赤壁（下）》放映前，出现了1.5分钟的《麦田》预告片。这也是何平在《天地英雄》后蛰伏六年所拍摄的新片《麦田》第一次正式发布影像信息。昨日，早报记者采访了久未露面的何平导演。对于《麦田》，何平依然保持神秘，只透露下月还将在柏林电影节上发布一款两分钟预告片。“其实我连剪辑都还没做完。”何平说，他并非故意制造神秘感，只是不愿意宣传的强势抢了影片本身的风头，“做电影我觉得还是应该‘闭门造车’，有些电影人喜欢把首映式搞得像春晚一样，我觉得这不太像一个真正做电影的。”

　　《麦田》暂定在今年暑期档公映，选择这个时间，何平笑言是配合“收麦的季节”。上一部《天地英雄》花了近八年打磨，这一次的《麦田》又让观众等了六年，不过何平说下一次不会再让大家等那么久，“之前因为都忙着替《手机》、《可可西里》做监制，还替《功夫》做发行，都在忙。这六年也积攒了不少故事，接下来我会争取三年拍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