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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开心麻花2008”《谁都不许笑!》编剧

  “开心麻花2008”《谁都不许笑!》

  ——编剧篇“把诉苦进行到底,把欢乐献给观众”

  采访时间:2007年11月6日 采访地点:自由元素戏剧工厂

  “开心麻花”系列剧已经火爆演出了4年,作为“贺岁话剧”概念的首创者,“开心麻花”累计受众达160余万人次,已经成为一个独特的文化品牌。这4年来,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坎坷,今年又将带给观众多少欢乐?

段喆卿
段喆卿

冯一平
冯一平

霍艳
霍艳
赵扬
赵扬


  当我们品评戏曲,会说“梅兰芳的《贵妃醉酒》,谭鑫培的《定军山》……”;当我们说到电影,会说“张艺谋的《红高粱》,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名单》……”;当我们聊起话剧,会说“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老舍的《茶馆》……”

  可见,戏曲是演员的艺术,电影是导演的艺术,而话剧是剧作家的艺术。

  但是,在当今的商业戏剧中,编剧往往是被忽略的群体,他们默默无闻、忙忙碌碌、起早贪黑、吃苦在前、吃饭在后……

  今天就让我们走进幕后,了解一下他们的心声……

  冯一平:苦啊,每次演出我们往往是最先开始劳动的,可谢幕从来就没有我们,观众连我们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赵 扬:谁说的?演《疯狂的石头》的时候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剧场?观众都见过我们。

  段哲卿:那是因为公司人手不够,每天散戏的时候让我们在剧场门口发传单。

  霍艳:是啊,我们是幕后的无冕英雄!我一个大姑娘抛头露面容易嘛我!

  冯一平:我认为现在的话剧编剧和影视编剧在职业上区别不大,观众往往会以看影视剧的心态看话剧,因此常常忽略编剧的重要性。

  段哲卿:你看,人家美国的编剧都罢工了!

  笔者:如果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最想展示自己的什么东西?

  段哲卿:我要展示我的藏书!

  冯一平:段老师不用展示书,展示一下自己的学历就够了,北大毕业的,还研究生!

  段哲卿:你才研究生呢!

  赵 扬:我要展示的是我想买,但还买不起的宝马车。

  冯一平:我也可以展示我的美好愿望,是什么还没想好……

  霍艳:请问……我能展示我堆成山的化妆品么,我就这点爱好,购物购物再购物!如果不能的话,我不要脸地展示下我自己写的书……

  笔者:现在这个编剧队伍是怎么形成的?你们之前的经历如何?

  赵 扬:还是《疯狂的石头》的编剧班底。

  冯一平:在这之前,“麻花”用过很多编剧,有专业的也有不专业的,还有以前写小说的。我们在导演的统筹领导下以聊天的方式产生故事,有时演员也参与意见,逐步完善。最后再由一个人执笔,落实成文字。

  段哲卿:《疯狂的石头》的改变在于更加突出了编剧的作用,队伍更加精良,从头到尾全程参与。

  冯一平:我们之前都不是专门做编剧的,我是学电影的,段老师是学导演的。赵扬以前……

  赵 扬:我以前是武警战士。

  冯一平:警官!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

  霍艳:我一边念书一边写书,出了七本书,麻花公司的老总是我以前的出版商,但是几年都没有再联系了,去年因为帮朋友订票才重新恢复了联系,他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进入麻花的编剧队伍,所以从《石头》开始跟他们磨合,直到五月正式成为年底麻花的编剧。

  笔者:那为什么改行干编剧了呢?

  赵 扬:还是干这个更安全。可以一边吃零食,一边打游戏,一边聊故事。

  笔者:你们如何评价现在的这种创作方式?

  赵 扬:我们几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彼此的口味、评判标准都比较一致,能够劲儿往一处使。《疯狂的石头》在沿袭原电影风格的基础上又结合了“麻花”的时尚特色,结合得很好,为我们的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框架,打下了基础。

  笔者:新剧本叫《谁都不许笑!》,这个题目很吸引人,有悬念,你们是如何构思的?

  冯一平:平地起楼!《疯狂的石头》毕竟还是改编,有电影的基础。这次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笼统的概念:首先是喜剧、贺岁剧,要热闹,不能平淡,还要健康向上。

  段哲卿:这个剧本比《疯狂的石头》更荒诞。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聊天,提出了这么一个故事,一开始几句话就能讲出来,后来再慢慢丰富。

  冯一平:我们开始提了很多选题,从中筛选出有潜力的,三个人再分头下去发展,写出一个梗概。然后再筛选出最合适的,往细了做。

  霍艳:我们被毙掉的创意不计其数,我们编剧的屋子里飘荡着无数死去的灵魂,一些创意被毙掉的时候,大家都特难过,毕竟都是每个人的心血。最后形成这版的《谁都不许笑》应该是集体的精华。

  赵 扬:这次希望除了搞笑之外加入更多的情感,最好观众看的时候,除了大笑之外还能落几滴眼泪。

  冯一平:“麻花”不像那些经典的剧本只是一个好故事就够了,“麻花”除了故事之外还要结合很多时尚元素,比如年度娱乐盘点。

  笔者: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恶搞”?

  冯一平:“搞”,但是不“恶”。一开始公司就给我们提了这样的要求,不能恶俗。

  笔者:“搞”和“恶搞”的界限是什么?

  赵 扬:比较模糊。我们心中有一个标准,但是很难量化。

  冯一平:举个例子说,假设今年电影《蜘蛛侠》比较火,我们想要引用一下的话,蜘蛛侠是正面角色,那我们也不会故意把它做成反面的。就是要在不破坏他在观众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的前提下,挖掘他性格上更多的可能性,比如比较二、比较粗心等等,可能会使他更可爱。

  霍艳:不能让观众觉得恶心。

  笔者:你们是否觉得制造笑料特别难?

  赵 扬:借用郭德刚先生的一句话“现在有个地儿能让您舒舒服服地笑三个小时多不容易啊!”让观众笑越来越难了。现在的观众选择太多了,可以看电视剧,可以听相声……人们的关注点比较分散。

  冯一平:“麻花”首创了贺岁话剧的概念,做第一部的时候还好,市场上还没有这么多搞笑的戏,比较新鲜,所以能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和关注。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要求,除了搞笑以外,力争使故事更加完善,更加合理。《疯狂的石头》是一次探索,很成功。

  段哲卿:我们现在努力把笑点建立在情节线上,以前可能单独看一个片断都会觉得好笑,现在更突出整体性。

  霍艳:我们在剧本完成的时候会盘点一年的热点,找到合适的空隙加进去,给观众带来欢乐,但也不会是外插花。

  笔者:以前的话剧好像编剧写完就完了,就不管了。可是你们整个排练期间也都在现场。为什么要这样?

  冯一平:“麻花”不是一个简单的推理判断,而是一个一个段子积累出来的。排练的过程中演员和导演随时在改,二度创作。

  赵 扬:我们跟导演和演员都是很好的朋友,彼此之间很随意,没有明确的职责界限,随时可以沟通、修改。

  霍艳:这次的剧本时间拖得很长,让我从一个大胖子变成一个小胖子……我们也会参与排练工作,适时地给导演提出意见。

  笔者:如果排练过程中编剧和导演、演员发生冲突该怎么办?

  赵 扬:少数服从多数,所以我们尽量保持参与的人是单数而不是双数。

  笔者:很多笑料看一遍好笑,再看就没感觉了。你们是否担心演出时也会这样?

  冯一平:有的笑话只能看一遍,但有些笑话反复看也还会觉得好笑。

  赵 扬:话剧演出有即时性,不光靠语言,也靠情境。剧本虽然是我们写的,反复改过很多次,已经很熟了,但看演出时还是会觉得好笑。

  段哲卿:剧场有感染力,只要有一个观众笑了,就能带动一片观众一起笑。这就是戏剧的魅力。

  霍艳:笑料还是会进行调整的,我们适时调整,一有笑料就尽量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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