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电影《绝对隐私》系列中,在《幸福在罪恶中穿行》、《赵军的秘密》和《别提过去、别问将来》的导演一栏中出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安地。没错,相信你的记忆力吧,这个名字同样出现在《恋爱中的宝贝》里。 安地是个美国人,他的英文名字叫Andy,安地二字的得来相当简单:天安门的“安”,地主的“地”。他选择了两样极具中国特色的名词诠释了自己的名字。 安地说话的口音是十足的老北京腔调,如果有一天漫步在纽约大道上,有个人从背后拍着你的肩膀,高声唤道:哥们,借个火儿!你也不用太过吃惊,也许那个人就是安地。 在北京出生的他直到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才回到美国,那时候已经是1988年,十五年后的2003年,他再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京,安地准备大展一番拳脚。 安地的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意大利人,他们都是当时来中国工作的文化技术专家,安地作为文化技术专家的家属和爸爸妈妈一同住在友谊宾馆的大院里,在他的成长记忆中,孩子们的世界里根本谈不上国籍的差异会带给彼此多大的隔阂,最多也就是男孩子间难免的打架中被人唤做是小黄毛,而这些也成了安地在中国度过的少年时代重要的回忆,“我记得在人大附中上学的时候全校大概只有五六个外国小孩,黄头发的只有我和我妹妹。”安地总是在强调自己的童年相当快乐,而问道他有关这段中国式的童年最深刻的记忆时,他大叫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因为深刻的东西太多了。”他依旧把快乐二字挂在嘴边。 1985年,安地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中国电影,当时他为一个剧组做翻译。因为画画不错,安地顺利通过中国的高考考上了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主修国画、连环画。第二年《末代皇帝》剧组便找来安地和他的同学一起在美工组工作,安地和电影的接触越来越多,“而且剧组每周一百美金的待遇也挺好的。”安低说话有着明显的北京爷们的调侃味道。 可能是体内的“不安分”因素开始作祟,一九八八年生长在中国的安地选择出去到处走走,第一站便是老家:美国加州,“那时候电脑刚开始风行,开始尝试些在纸之外的东西上涂涂抹抹。”去年才又重新回到中国的安地在此后的十五年中一直在好莱坞发展,从摄影、灯光师到画插画做导演,安地一步一步踏实的走到今天。 在好莱坞的工作好像是自己为做导演独立指导电影作准备,安地始终放不下的还是那分赋予了成长意义的中国情结,“中国越来越热闹,创作的环境不错。”1992年安地和李少红在美国的一个电影节上相识,那时候安地是李少红的翻译。后来有了些工作上的接触,而且去年《恋爱中的宝贝》中许多特技也是在安地的协助下联系法国的一家电影公司制作的。合作中李少红和安地聊起了各自的打算,接触下来,二人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绝对隐私》中的搭档。 选择在中国拍自己首次独立指导的电影,安地的解释是,满足自己的中国情结,如果说在好莱坞画插画做电脑特技的时候是他潜心学习的过程的话,那段时间也是个等机会的过程,“冥冥中有种念头想可能自己要等的机会还是在中国。”于是“冥冥中”他碰到了少红导演和《绝对隐私》。 为了拍电影安地用功温习过安顿的原著,“她写的这些故事其实是没有国籍界定的,全世界的人都有情感压抑。这不是单单困扰中国人的问题。” “你怎么看待隐私这个问题?” “人如果不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肯定会越来越苦闷、压抑,说出自己的隐私从某个方面也证明了社会的开放性。”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用一种猎奇的心态窥视别人的隐私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幻想的世界。” 执导的三部电影中,安地最中意的是《幸福在罪恶中穿行》,“因为这部戏准备的时间最充足,,而《赵军的秘密》让我最满意的是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姜彤。” “不足的地方还是很多的,时间就是问题,拍《幸福在罪恶中穿行》只用了十六天,有些地方还略有潦草。” “身为一个‘旁观者’,为什么敢在自己的处女作中就深刻的揭露中国人的情感隐私呢?你很了解中国人的情感问题吗?”我的问题似乎有些“排外”。 “人的情感都一样,没有国籍的区别。至于是否透彻的了解中国人的情感问题方面,我只能说自己一直在摸索。”安地说话称得上是滴水不漏,“拍摄的过程就是探讨。”他补充道。 “我导演的三部电影的演员都给了我很多惊喜,尤其是《赵安的秘密》中赵安的扮演者姜彤,我们最初接触的时候,就像电影里拍摄的情景一样,我把摄像机镜头对准他让他讲自己的故事,他一点也没有半点的紧张,相当流畅娓娓道来。和故事里赵安的状态特别像,其实他的形象确实让我迟疑过,咋一看好像有点“大灰狼”似的,而且整部电影可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他对着镜头叙述,我也曾置疑过。但也是因为他在镜头前可以表现得出奇得真实,有种和他外表给人感觉截然相反得善良感让我相信他就是‘赵安’。” 用李少红的话说,《赵安的秘密》是自己寄养在外边给自己最多惊喜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导演处女作,安地也表示基本上很满意,“没给人家拍砸了。”他的幽默很中国。问道他如何看待李少红的褒扬时,安地扬起了一脸孩子般得意的笑容,“其实怎么处理结局是这部戏给我出的最大的难题。”关于赵军的秘密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安地处理得相当好莱坞式,他留给观众三种猜测。看得出来安地是个有着十足想象力的人,他说他喜欢像画画一样用些天马行空的方式表达电影,于是关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安地正筹划着可以拍摄一部科幻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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