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新贵·安建:残酷温情的共生体
              文/黄杰
  一部电视剧数十集,有多少集能够让观众坚持看不下去?这大概是评价电视剧好与坏,最直接和最终的标准。毫无疑问,导演安建至少做到90分,看看他名下的这些电视剧:《走过柳源》、《北风那个吹》、《小姨多鹤》……
  有专家曾经这么概括安建的风格:对社会现象的剖析及生活中的细腻,都在他的电视剧中有所体现,身上的正气和人情味决定了他的作品特质——一边是冰水般的残酷,一边是火焰般的温情。
·“被导演”的冷暖自知
   “说实话,我年轻时候有过很多梦想,但从未想过(导演)这个工作,——人可能更多的时候是被选择”,安建这么描述他走入导演领域的过程。
  在此之前,他是湖北武汉江汉大学中文系的讲师,所授课程为当代戏剧。但是,他很快发现,这个教书育人的工作,不能让他觉得“有兴趣”,随后,他去北京电影学院进修了电影理论。问题再度出现:“到报社当记者,报上开专栏写影评,4个月之后就不干了,因为觉得太没意思了——影评对创作者无益,读者也没兴趣。还不如自己直接去创作。”
  “第一部片子是《远行》,讲几个孩子的故事。感觉很糟糕。”安建说,这个“糟糕”,不是技术上层面,而是从“写东西”的思路,到“拍东西”思路的转换:“我不能再把精力放在注重逻辑上面,而更多的时候,要宣扬一种情感、情绪状态。对于我来说,转到导演的思维很痛苦。”
  至今,安建仍珍藏《远行》的录像带,不时拿出来看看,好提醒自己是从哪里起步的。
·“残酷、温情”的共生体
  “拍《走过柳源》的时候,我还是怀疑自己不适合做导演,不想拍戏了,犹豫了半天,谁知道这部戏一下子就火了——这也让我知道,自己的思维是可以的。”1997年的这部剧,在次年斩获了“飞天奖”,但是安建并没有因此一夜成名,直到《北风那个吹》。
  “好莱坞有句话说,导演还有哲学的话,在于叙事而不是故事本身,怎么讲是导演的事。《北风那个吹》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用了大家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讲故事——那个年代帅子为了回城完全可以和牛鲜花好,不存在刘青这个障碍”,安建想了想:“只是现在去看就会觉得太残酷了。不过我们不希望搞个悲情的,而是相信在任何困苦的时期都会有浪漫的东西。我想展现那个美和浪漫,而不是把惨烈撕破了给你看。”
  正如《小姨多鹤》宣传时,令人印象深刻的定位:“苦难年代的温情故事”——安建的作品,总是冷静地讲着残酷的故事,但又弥漫着浓浓的温情,让人感慨万千愁肠百结却又放不下,所以才会看到最后一集,试图寻找到童话般的结尾。
  2009年,艺委会主持过一次安建作品研讨会,包括广电总局领导在内的专家,给安建的作品下了一个“定义”:对社会现象的剖析及生活中的细腻,都在他的电视剧中有所体现,身上的正气和人情味决定了他的作品特质。
·越往上走,舞台面积越小
  “其实导演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舞台很小,越往上,舞台面积越小,你不想下去就会被其他人踹下去。”媳妇会“抱怨”说,比起当年当老师的时候,安建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不仅没时间陪家人,而且回到家,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做影视有两点,一点是要非常能吃苦——常人觉得好玩,但是工作强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它一般会影响到家庭的稳定性;另外一点是需要天赋。有没有天赋只有天知道,你自己不知道,只有做了才知道。”
  而拍戏中间的很多关节,又都跟赌博似的,没有定律可寻:“为一部戏挑演员就像赌博,角色好坏,演技占30%,人挑没挑对占70%,没有一个演员在编剧、导演心里是百分百满意的,因为那是不存在的,是主创者心里的一个幻象。”
  但安建一直坚信:“电视剧是打群架的艺术。一部电视剧离开了编剧、演员、投资者、播出平台中的任何一方都不能正常运转。而导演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所以他不愿意接受采访,他一直称自己是幕后工作者。
  目前,安建已接下《雪花那个飘》的导演工作,该剧是《北风那个吹》的姊妹篇;年初开拍的《家常菜》,云集了黄志忠\左小青等剧星,也备受瞩目。
  “我拍东西也是在找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但那些东西得要我看得见摸得着的故事,里面的那些人说的话,以及行为能让我自己信,才可以拍。我正在尝试突破这点, 拍点家长里短非常生活的——这也可能和我本人的性格有关。”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