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

她无愧于“华语流行教母”,隐藏幕后的唱作人陈小霞

“环境的压力下,音乐是浮木。”——陈小霞

乐评人将陈小霞评价为“旋律大师”、“华语流行教母”、“华语第一女创作人”、“华语乐坛的中岛美雪”,有人觉得这是溢美之词,然而无论在大陆,还是港台地区,整个华语乐坛中,女性的专职作曲人,寥寥无几,成绩斐然者,也是非她莫属。男性音乐人像罗大佑,李宗盛,卢冠廷,许冠杰,和陈志远,陈大力&陈秀男,陈耀川,李子恒,梁弘志,小虫,鲍比达,卢东尼这些作曲人,陈小霞在他们面前也毫无逊色,她常盛不衰的创作力,让大多数男性创作人都自叹弗如。所以有人说“中岛美雪养活了半个华语乐坛”,也有人说,陈小霞就是“华语乐坛的中岛美雪”。

陈小霞凭借为郭静创作的单曲《在树上唱歌》,获得金曲奖最佳作曲人

有媒体称:翻开陈小霞的历年作品清单,几乎等于半部台湾流行音乐史。对于此评价我不多赘言,无疑陈小霞在华语流行音乐创作成就是惊人的,这样的实力创作人甘于躲在音乐背后的,默默地为那些天王歌后做嫁衣,是他们支持着歌坛潜行发展,这样的人更值得钦佩。

七岁时陈小霞开始写歌,十四岁起瞒着家人偷偷存钱买了一把吉他,她担心被父亲发现,将琴藏在被窝里,最终还是被父亲发现了,本以为爸爸会把吉他砸了,但开明的爸爸反而找了一本书,教她调音。十五岁正式为自己的作品留下记录,到了27岁才发表第一首作品(刘文正《三月里的小雨》专辑中的的一首《春夏秋冬》),刘文正的制作人一下买了她的六首歌,像经典歌曲《不再孤寂》、《不要说再见》《那一句话》等均出自陈小霞之手。这让她最初大展才华,也让她成为一个职业作曲家成为可能。

传奇歌手刘文正

齐秦有一首歌叫《朋友》,其中唱到:“谁能够划船不用桨,谁能够扬帆没有风向,谁能够离开好朋友没有感伤。”歌词简单,歌曲中也没有激昂的情绪,但击中了很多人的心。这首歌收在齐秦1986年《出没》专辑,就是由陈晓霞作词作曲。虽然齐秦成名主要来自禀赋、才能,但不可否认陈小霞的确深深地影响了他。那是1980年初,陈小霞在电玩厅偶遇背着吉他的“落寞青年”,她想听琴的音色,齐秦演奏吉他,并开口唱歌。陈小霞当时就欣赏他,觉得他的声音单纯得跟天使一样。

齐秦专辑《狼》

齐秦在当时一名不文,刚从感化院出来,几乎没有一家餐厅欢迎他去驻唱,陈小霞耐心地教他有关音乐创作的知识,比如演唱、嗓音等多处环节,推荐他去餐厅跑场工作,齐秦才有机会被唱片公司发现,可以说陈小霞是齐秦最早的伯乐。齐秦曾说过,陈小霞是我的启蒙老师。陈小霞说:“其实我的音乐生命,是因为有了齐秦才能够一直持续地走下去,我无法用感谢两个字形容他。”陈小霞和齐秦是音乐上的知音好友,两人的相遇,互相支持,共同成长。那首《朋友》就是在齐秦要入伍时,陈小霞专门为他创作了一首歌曲,因为听闻齐秦要离开,她分外难过,回忆起和齐秦的种种过往,瞬间文思泉涌,挥笔写下这首至今仍在传唱的动人歌曲。

齐秦很快成了当红歌星,赚了不少钱,经常金援陈小霞姐花。后来他出任EMI台湾公司总经理时,陈小霞也在那里当制作部经理。陈小霞当歌手,发个人专辑的事,也是在齐秦的一再鼓励下促成的。陈小霞作为歌手创作了三张属于自己的专辑,1991年的《大脚姐仔》;1993年的《化妆师》、2005年的《哈雷妈妈》,这三张专辑获得业界的一致好评,在当时略显沉寂,但这三张专辑无一不是“经典”佳作,现如今仍为爱乐人争相珍藏的经典专辑。

陈小霞个人专辑《大脚姐仔》

入选台湾百大专辑的《大脚姐仔》让我开始喜欢台语歌,虽然对我来说歌词有些拗口,但可以看出她作为女音乐人体会事物的细腻度。这张专辑写是给她的父母、女儿、丈夫、朋友、初恋情人……和她自己。其间有个人的孤独,有无奈的咏唱,也有伤感的低叹,但在歌曲的背后,却是一股成熟女性的自信。其中她与齐秦合唱的《傀儡尪仔》颇为经典,唱出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平民的悲伤无奈。这张专辑让陈小霞在圈子里的名气大了起来,找她写歌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她任性封笔,不再写词,专业当起了作曲人。

陈小霞个人专辑《哈雷妈妈》

《哈雷妈妈》是我个人最喜欢她的专辑,专辑取名“哈雷妈妈”的意念为:在每一首讲述过往的歌背后,可看出一个女人在回忆漩涡中坚强勇敢找寻自我的过程。她用低沉沙哑的女中音讲述着尘封了12年的青春往事,那种缓缓的倾述里饱含着力量,却并没有行动。听她的音乐,感觉所有的冲动和遗憾都被尘封在了回忆里,追忆着似水的青春年华。《苦果》感人至深,有着爱的领悟也带着追忆的疼痛。《陌生小镇》那种想逃避却又想起伤心往事的心情让听者纠集。《清楚》中有清醒的领悟,《查无此人》流露着伤感、《猫》是这张专辑很有想象力的作品,三段式格局轻松活泼,用一只猫的视角写人生的感悟。《十三岁半》就是写女儿钟漩的,她对女儿的浓浓爱意也渗透在这张专辑里。

陈小霞作为歌者不单是名实力唱将,还是名创造力丰沛的创作人,同时她也做过制作人,由于感觉没有写歌自由,她早已看出这样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她做制作人时,与齐秦合作了几张专辑后,齐秦力挺她发张个人专辑,当时为了脱离制作部的束缚,自己跟公司达成了协议出专辑,这张专辑就是《大脚姐仔》。

陈小霞与诸多著名歌手关系匪浅,她姜育恒合作过三次,1984年姜育恒第二张专辑《什么时候》,有首歌《最后的温柔》,就是由陈小霞作曲、李子恒作词合作完成,至今仍是属于姜育恒经典代表歌曲,曾经被很多人翻唱过。陈小霞作词作曲、陈志远编曲的《唯一的期盼》收在姜育1988年出的《一世情缘》专辑。陈小霞作曲、陈小霞和李子恒作词《那一夜好冷》,收录于姜育恒《一个人》(1991)专辑中。

“情歌王子”姜育恒

陈小霞为张国荣写的歌不多,她为张国荣写了《不想拥抱我的人》(林夕作词),收录在其专辑《红》中,发行于1996年11月26日。她写的《最冷一天》(粤语版)也是由林夕作词,Gary Tong(唐奕聪)编曲,收录于张国荣1998年02月14日发行的专辑《这些年来》中。国语版《取暖》,收录于1998年4月21发行的专辑《Printemps》(《春天》)中。这首歌清冷绝望,直戳你泪点。陈奕迅为了纪念哥哥,翻唱了这首歌,他的版本多了一份微温如烛光的暖。

哥哥张国荣版《最冷一天》MV截图

她给苏芮写了两个版的《花若离枝》,苏芮选择难度高的,演绎得非常好。她写的《断线》、《女人鞋》、《知道不知道》、《收信快乐》、《不换》、《这就够了》,等歌曲非常贴合万芳温和柔美的文艺气质,而给“月亮公主”孟庭苇创作了《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谁的眼泪在飞》、《无声的雨》、《你听海是不是在笑》(与作词人杨立德、姚若龙合作)等歌曲,没想到给她定了风格,她与孟庭苇情深意笃,孟庭苇视陈小霞为贵人,陈小霞也欣赏着她。当孟庭苇跳槽后,为避嫌,她化名“柳成龄”为她创作了第八张专辑的主打歌《真的还是假的》。

“月亮公主”孟庭苇

此后陈小霞也“偏心”范玮琪,她给范范写的《可不可以不勇敢》、《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我们的纪念日》、《诚实》、《不能跟情人说的话》(与刘若英合唱)、《最重要的决定》、《一只眼睛》这七首歌都成为其代表作。

范玮琪《我们的纪念日》专辑

陈小霞与陈奕迅也有着不解之缘,粤语歌曲《黑暗中漫舞》(林夕作词,陈辉阳编曲),陈奕迅演唱。收录于专辑《Shall We Dance? Shall We Talk!》中,发行于2001年04月13日。她作曲的粤语歌《明年今日》(林夕作词、陈辉阳编曲)收录于专辑《The Line-Up》中,在同年07月24日发行,此曲亦是电影《贱精先生》的插曲。《明年今日》的国语版就是《十年》,这首歌让陈奕迅一飞冲天,凭借这首歌拿到了歌王。

陈奕迅专辑《黑白灰》

这背后还有个故事,陈小霞对自己的作品分不出好坏,她把同期自己的七首demo一起拿给女儿试听,七首都很强,里面甚至包括《祝我幸福》这样的好歌。女儿说,能大火特火的就这一首。陈奕迅邀请陈小霞为新专辑《黑白灰》做监制,陈欣赏Eason,近十年不愿染指专辑制作人的她不单愿意出山,还与老搭档姚若龙贡献《世界》与《谢谢》两首歌。这张专辑陈奕迅横扫了各大音乐奖项。因为《十年》(《明年今日》)在两岸三地陈奕迅名声大噪,这首歌的歌词韵味十足,颇引发听众共鸣。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和擦肩而过的爱情,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很多人,很多的事,都已经不是我们记忆里最初的样子了。

随后陈小霞作曲的粤语版歌曲《不如不见》,收录于2006年11月23日发行的专辑《What'S Going On...?》《不如不见》的国语版是《好久不见》,收录于2007年4月24日发行的专辑《认了吧》。这首歌描述期望和旧情人重逢,说声好久不见的意境,有种淡淡的哀伤在里面,《好久不见》这首歌后来用作电影《失恋33天》(2011)的插曲,再度传唱。他们最近的合作,是陈小霞作曲,姚若龙填词《相信你的人》,这是陈奕迅2019年为电影《银河补习班》唱的推广曲,这首歌曲风流畅缠绵,让人回味,甚至有些虐心。

中性歌手林良乐

时下的年轻人似乎遗忘了一位叫林良乐的歌手,想当年她唱的《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黄庆元作曲)风靡一时,她是是潘美辰之前最男性化的女歌手,尽管她效力的乡城唱片公司在1990年代的台湾乐坛存在感有限,但陈小霞为林良乐写的歌曲《温柔的慈悲》与《假戏真做的人》,实在是很清新很隽永的悲伤情歌。2016年3月17日晚林良乐因肝肾衰竭离开人间,不禁令人唏嘘,斯人已世,只有听到她的歌曲想起这位歌手,想起那个逝去的年代。

天后王菲成功的背后有不少乐人的加持,像翻唱中岛美雪的名曲;1996年窦唯、张亚东为她打造的《浮躁》;2003年张亚东为王菲制作的专辑《将爱》,让王菲获得了金曲奖“最佳女演唱人”。还有金牌作曲人江志仁,江志仁作曲的《百年孤寂》的遗世独立,《开到荼蘼》的慵懒颓废,《迷路》和《再见萤火虫》的诡异迷幻,都让王菲在当时大放异彩。另外陈小霞与她几次合作也不得不提,张琼瑶最早唱的国语版《有一天我会》,王菲将之演绎为粤语版的《季候风》;后来又由蔡淳佳唱了一遍。

王菲专辑《执迷不悔》

林良乐唱的《温柔的慈悲》(1992年),1994年被王菲演绎成粤语版《蓝色时分》。1995年陈小霞写的歌曲《情雪》(国语版)最初由黄莺莺唱的,赢得一片赞誉后,王菲演唱了它的粤语版《暧昧》,后来侯湘婷唱了《暧昧》(姚谦 词)的国语版。李明依1996年唱的国语版《爱的决定》,1997年被王菲翻唱为粤语版《守时》。1997年她为王菲创作的粤语歌《约定》用时最短,才用了十五分钟,也成为经典,两年之后这首歌的国语版捧红了福茂唱片的小天后周蕙。

陈小霞与王菲最后的合作是在2016年,是给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创作的片尾曲《你在终点等我》。这首歌张亚东担任制作人,姚若龙作词,其中有句歌词堪称金句——“没有你的地方都是他乡,没有你的旅行都是流浪”。

陈小霞耳熟能详的歌曲不胜枚举——杨乃文唱的《祝我幸福》、莫文蔚唱的《他不爱我》成为她歌唱生涯中第一首大热曲目)和任贤齐的 《流着泪的你的眼》都成为其代表作。霍正奇唱的《雨的脸,我的脸》、林良乐《温柔的慈悲》、黄莺莺《明了》、南方二重唱《不告而别》和《爱的包袱》、张国荣唱的《取暖》、张信哲唱的《回来》、周华健《一起吃苦的幸福》、梅艳芳唱的《下辈子别再做女人》、方文琳唱的《面纱》、刘若英唱的《成全》、陈慧娴唱的《归来吧》、梁咏琪唱的《很高兴》、梁静茹《瘦瘦的》、郭静《下一个天亮》、张韶涵《看得最远的地方》、田馥甄《魔鬼中的天使》、林宥嘉《残酷月光》、《查无此人》《晚安》等等都出自她手。

合作过的歌手除了上面提到的,还有许茹芸、苏芮、巫启贤、费玉清、邝美云、高胜美、、辛晓琪、吕方、陈慧琳、杨千嬅、蓝心湄、李克勤、S.H.E、王心凌、容祖儿……覆盖了大半个华坛。

陈小霞为华语乐坛许多实力歌手写出大量好歌曲;从1980年代至今,她创作的歌曲将一位位的歌手推为华语乐坛的天王天后。她为人低调,深居简出,也不爱混圈子,更不愿攀援附和他人。除了发表歌曲外,基本看不到其人,她与作词人姚若龙是好搭档,可十几年时间也就见了两次面,大部分靠电话联络。她住在偏僻的山上,家庭和创作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她与好友齐秦也不常见面,齐秦全世界到处跑,陈小霞主要安稳待在自己家里写歌。两人虽然聚少离多,但他们在内心惦记着对方,将对方当做音乐生涯中重要的人。2006年陈小霞第首次到北京做专辑宣传,齐秦去捧场,两人互诉衷肠,还大大方方拥抱献吻。

陈小霞的朋友不多,但林宥嘉能算一个。这对年龄差距在33岁的音乐人,能结成了忘年交,一是因为都爱吃,经常约着一起去觅食,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两人都内向,没什么朋友,两人比较能谈得来。可以证明林宥嘉和陈小霞私交的事是,2010年底陈小霞在台湾办了一场小型个唱,林宥嘉是唯一嘉宾。

从1981年迄今她已经创作逾六百多首作品,且多为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我很庆幸)一直在做最爱的事,在这条路上走了四十多年,没有被周围的风景引诱。我还是最喜欢写歌,而且越做越开心。”这是她在采访中说的话,她至今仍坚持用纸笔创作,就是在五线谱上记录音符的方式。她给歌手写歌一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先从歌手创作特点出发,以歌手的故事为创作原点。而给刘若英则没那么复杂,刘很适合演唱她的作品。她写给自己的歌曲类似日记,这是无法复制无法替代的,她认为简单地用一把吉他写歌,而这最简单的歌最难写。

她有时写歌很快,写给王菲的《约定》只花了十五分钟便一气呵成,写给陈奕迅的《十年》用了两个晚上。大多数时候都要沉住气,如同上班一样重复劳动。有些歌需要精雕细琢,像上班一样每天重复劳动,她总是沉溺于创作中不停质疑、推翻、肯定、再质疑的纠结过程,歌曲完成时也会感动不已。她对自己要求很高,对她而言写出好听的旋律相对容易,如何摆脱俗套,避免重复自己,她会一遍遍修改。有时刚写完一首歌,自觉还算满意,准备休息,可是刚躺下又冒出新方法,又起来打开灯继续写。

“活着,是最难的动词。”陈小霞 在2020年5月发行的一首单曲《还活着》(李子恒作词),被用作戏剧《谁是被害者》的插曲,这首歌的诞生来自于一次深夜里骑摩托迷路,的经历,她通过纯朴素雅的旋律和,细腻深情的歌词回顾了自己的创作人生。

“还活着/在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孤寂的路上/黑暗中听着自己/始终顽强的心跳/而宁静 依旧是最美的旋律/很幸运能有权力唱出悲观的自己 …… 还活着 不会无恙/孤单之必要 孤独是必然/人生很短 人生也长/最好的风景不是终站 是过程”

这首讲述她个人心情的单曲,她直言写歌“就是为了自己开心”;写歌对她来说是与自我的对话和治愈。人生六十多载走到现在,还活着,一直在写歌。她用自己的作品抚慰听者,同时收获了乐迷的信任和鼓舞,反哺她持续投入到最爱的创作中,践行自己作为表达者的使命。在现实中陈小霞隐居山林,似乎过着一种孤独、简陋的生活,就像你见过的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孤寡老太太,每到7月17日,她都会在社交平台祭奠她的一只亡故于十年前的狗狗。对于她写歌就是生命,写歌就是在暗夜中独舞,人生的旅途不可避免地伴随着孤独,一路上各种苦难纠缠仍在继续,但只要心中有旋律在起伏流淌,自己的灵魂就有光,还当继续摸黑前进。

将近七旬的她从未停止尝试的脚步,最近关于她音乐的消息是——2022年6月由银河方舟企划、联合avex china出品的音乐合集《月光、背影与海》收录了六首陈小霞创作的经典歌曲,集结毛不易、颜人中、房东的猫、阿肆、郁可唯、INTO1米卡六组新生代歌手,将作品中生动的情节与画面,用当下的音乐语言和新时代下的审美进行重新演绎。这给了新老听众一个再次认识她的机会,那些经典旋律背后的动人故事也得以与更多人相遇。最近由银河方舟企划、联合avex china出品的音乐合集《月光、背影与海》收录了六首陈小霞创作的经典歌曲,集结毛不易、颜人中、房东的猫、阿肆、郁可唯、INTO1米卡六组新生代歌手,将作品中生动的情节与画面,用当下的音乐语言和新时代下的审美进行重新演绎。

这张专辑让乐迷众说纷纭,有人说“别再糟蹋了”、“无论是编曲还是翻唱,都衬出了原曲原唱的好”。“翻唱和编曲真不怎么样,五星全给情怀以及希望有更多人听到陈小霞老师,如果有生之年有幸办陈小霞作品音乐会,我一定要买最贵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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