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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烟云:15岁和表哥在一起,21岁当女子,22岁离去的女明星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十里洋场,曾有过这样一位女明星---她艳丽且热烈,神秘而孤傲,如一朵开到烂漫的奢靡花,张扬着致命的美丽;

她的颜值气质自在天成。当时《文艺战线》有文章这样评价她 :“虽不算绝色美人,但身段窈窕,面目娇艳,有阮玲玉之妩媚,有王人美之活泼”;

当时的女演员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她却有着极其深厚的文学功底,是中国电影史上集编剧与主演于一身的第一人,被誉为是“影坛才女”;

但就是这样一位色艺双绝的女明星,却在22岁的花季年龄选择了自杀,只留给影迷无尽的惋惜。

她就是艾霞。

艾霞

世人只见到她的性感妖冶,谈笑于她绯色的风月故事,却鲜有人能看到她奢靡外表下,用生命追寻纯粹爱情的小女儿心思。

时光倒回到最初,她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坚强又骄傲的严家姑娘。

一.15岁和表哥同居,不愿做妾,逃婚出走

1912年11月,艾霞出生于福建厦门。那时的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唤做“严以南”。

严父是一个商人,家境殷实,为严姑娘创造了优越的成长环境。而且严姑娘自小就聪慧伶俐,特别喜欢读书,经常看书看到废寝忘食。

优渥的生活条件,大量的阅读熏陶,也养成了严姑娘反叛抗争,独立果敢的性格。

后来,全家随父亲移居北京,严姑娘恰好和大表哥严当晨一起就读于北京圣心学校。

二人年纪相仿,爱好相同,且因着是亲戚,所以经常相约一起上学,一起回家,青春年少的爱情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交往中逐渐滋生。

严姑娘是个大胆的,15岁的初恋燃起来便是干柴烈火。爱情的小火苗在心中肆意地燃烧着,他们甚至偷偷地过起了同居生活。

但是当时自由恋爱的风气到底还没刮起来,而且两人的家庭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谈婚论嫁还是要看父母之命。所以他们只能在放学后偷偷约会,小心呵护着这段感情。

但是知女莫若母,女儿一系列的反常都看在母亲的眼里。

严太太最终发现了女儿和表哥的这段禁忌恋情。她怒不可遏,要求严姑娘立刻断了和表哥的联系。而且为了斩断她的念想,也为了掩盖这段“丑闻”,开始火速找人为她说媒。

最后,严太太看上了丝绸商人林国新。

林家虽然有钱,但是这个林国新比严姑娘整整大了20岁,而且早已有了家室,如果嫁过去就只能做姨太太。

严姑娘知道,母亲这是已经放弃她了。

而作为一枚“弃子”,嫁给林新国为家庭换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或许是她最后的价值。

烈性的严姑娘当然不肯,她还记着之前表哥对她许下的誓言。

表哥曾和她抱怨,说家里管教太严,他想成为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却被家庭的牢笼关的死死的。他怂恿严姑娘和他一起私奔去上海,去过两个人自己的日子。

严姑娘对此坚信不疑。所以她从家里偷跑出来找到表哥,要和他私奔。

但没想到,关键时刻那个七尺男儿竟然怂了。

她在火车站熬了一夜,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自己的小情郎。她以为自己爱的是雄鹰,没想到原来是只掉毛鹌鹑。

严姑娘一气之下,只身闯荡上海滩。那一年,她仅仅16岁。

二.20岁登上大荧幕,1年7部电影,成为“影坛才女”

到了大上海,她才发现自己举目无亲,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但是少年人的韧性在这时爆发出了极大的能量。严姑娘没有服输,她白天靠四处打工填饱肚子,晚上就找最廉价的旅馆凑活一宿,硬是扛过了一段日子。

有一天,她在火车站旁边捡到了一张报纸,那则演艺培训班的招生广告让她眼前一亮。

这张报纸成为了她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她积累下来的文学功底派上了用场。

顺利通过面试之后,她加入了田汉组织的进步文艺团体南国社,并取了“艾霞”这个艺名,从事话剧演出活动,开始了她的艺术生涯。

艾霞演出的剧照

1932年,艾霞考入了上海明星影片公司,不久就主演了电影《旧恨新愁》。

她极具表演天赋,善于抓住人物性格,情感拿捏的恰到好处,真挚的表演和清新的风格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就这样一炮而红。

1933年是她“高产”的一年,一共演了《时代的儿女》,《二对一》,《战地历险记》等七部电影,显示出了卓越的表演才华,成为当时电影圈最有前途的新星之一。

电影《时代的儿女》剧照

她主演了根据茅盾小说改编的电影《春蚕》,这是中国新文学作品搬上银幕的首次尝试。《春蚕》的导演程步高称赞她的表演“善抓性格,深入角色,掌握感情,真挚动人。”

这一年,她还自编自演了一部电影——《现代一女性》。这也让她成为了中国电影史上自创自演的第一人。

这部影片讲述的是一个“希望用爱情的刺激来填补内心空虚”的女子波澜起伏的人生经历,影片公映后如同“铜山西崩,洛钟东应”,好评不断。

电影《现代一女性》

拍戏之余,她还写了很多的文章和诗作。比如中篇 《好年头》和短篇《一双黑大的眸子》等作品,文笔简洁明快,豪爽妩媚,文风独具一帜。

当时有评论者说“艾霞的文章,如黄河直泻”,她笔下所蕴含的气魄和格局可见一斑。

那个年代,女演员大多出身清苦,文化水平不高。像艾霞这样演技与才气并重的女明星实属凤毛麟角,她也因此获得了“作家明星”的美誉。

但就是这样一个才色双绝,风华绝代的美人,中国电影界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却在1934年2月12日吞鸦片自杀身亡,年仅22岁。

去世前,她只留下了一句遗言,“人生是苦痛的,现在我很满足了。”

《上海画报》对艾霞的专访

三.爱上有妇之夫,却为爱自杀,年仅22岁

艾霞的自杀,是因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李萍倩,是中国的第一代导演,那个时代的很多大牌明星都是他一手提携出来的。

比如阮玲玉,她所主演的电影《劫后孤鸿》就出自李萍倩之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李萍倩在香港导演的影片《绝代佳人》和《三笑》,在内地也创下了不小的影响。

李萍倩导演的电影《绝代佳人》

艾霞遇到他的时候,还只是南国社的一个小话剧演员。剧团老板田汉惜才,把艾霞引荐给了李萍倩,希望李萍倩可以把她带入电影圈,带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李萍倩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青春艳丽的艾霞既然入了他的眼,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他自诩是“伯乐”,在事业上极力扶持,多次提携艾霞当自己影片的女主角;生活中也柔情宠溺,教她演戏,和她讨论文学诗作。

在这种“亦师亦友”的交往中,两人的相处逐渐萌生出了暧昧的味道。经历了初恋的惨淡收场,独自闯荡上海的孤独落魄,艾霞很需要一个依靠,此时的李萍倩就仿佛寒夜里的一簇火光,照亮了她的灵魂,也温暖了她的孤寂。

她沦陷了,在《新仇旧恨》杀青后,就正式和李萍倩同居了。

艾霞和李萍倩

但李萍倩是有家室的,艾霞此举就是公然当小三,一时受尽社会舆论的唾弃,也对她的事业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同为电影演员的好友王莹知道李萍倩“花间浪子”的性格,劝她离开这个男人,多次找她长谈,希望她追求真挚、纯洁的爱情。

然而陷在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艾霞听不进任何劝告,执拗地说:“恋爱的滋味是辣的,不是甜的。他已答应我,他要和原来的妻子离婚,和我结婚,并保证只爱我一个人。我相信他!”

但风流成性的李萍倩不但没有离婚,反而在同居几个月后就再次流连欢场。艾霞于他而言,不过是众多猎物中的其中一个,到手了,便也厌弃了。

独守空闺的艾霞为了缓解寂寞开始养猫,越养越多,然而孤独却深入骨髓。她开始失眠,越来越严重,常常凌晨三四点才入睡,却在清晨就醒来。

然而致命一击来得非常迅猛。

一天晚上,艾霞回到家里,恰好撞破了李萍倩和另一个女人的私情,这才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娶她,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

再次被所爱之人欺骗抛弃的打击彻底击溃了艾霞。之后,她的人生陷入了极度迷茫和自我怀疑中。

艾霞的电影剧照

她开始渐渐淡出娱乐圈。当她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已成了邋遢和疯癫的代言人。

从前,她十分在意形象,只要出门一定会精心打扮。而后来她总是蓬头垢面,夹着纸烟,在街上随意游荡,在酒馆里酗酒消愁,甚至冲进商店里,不付钱直接就把衣服穿走。

她就像一块掉在地上的玻璃,碎成了无数片,且四处都是尖利的伤口。

1934年2月12日,艾霞披头散发,泪眼朦胧地冲进电影公司找好友王莹,想和好友谈谈。但当时王莹正好要赶戏,所以没有和艾霞长谈,而是约她明日再聊。

但王莹没想到的是,艾霞再也不会有“明天”了。

这次冒然的行为,是重度抑郁症的艾霞为了求生而做的最后一次抗争。她举目无亲,唯一的慰藉就是好友,然而天意弄人,终究还是错过了。

这也成为了王莹一生最大的遗憾。

独自离开的艾霞在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绕进了一团错乱的毛线里,越绕越将自己深陷。

最后她回到家,写下了最后一首诗:

今天又给我一个教训,

到处全是欺骗,

我现在抛弃一切,

报恩我的良心。

这天的夜晚,也正好是当年的除夕夜。

在人人团聚的温馨时刻,艾霞独自在小屋里,就着刺骨的寒冷和深深的绝望,将鸦片吞下,终于告别了这个让她无尽痛苦的人世。

艾霞也曾笑靥如花

四.谈爱情前,请先保证自己“精神独立”

艾霞的性格,本该是坚毅的。

她15岁爱上表哥,爱得炙热纯粹,爱得大胆无畏;她16岁,为了争取自己的婚姻自由,不惜为此与家庭决裂,独自出走;她来到上海闯荡,无依无靠,也从没有想过退缩。

她的性格中,从来都有自强、抗争和拼搏。

然而她拥有文人的多愁善感和向往自由的心,却没有掌舵人生的能力。

多情与敏感塑造了她独特的风骨,也把她推入了深渊。

她渴望美好的爱情,但却把这份渴望寄托在另一半的身上,遇见“真爱”,就如飞蛾赴火一般冲上去,最终被火燃尽。

如果说经济独立是女性追逐爱情的底气,那精神独立就是基本前提。

如果做不到真正的精神独立,在一段关系中始终把安全感寄托在另一半身上,在情感上过分依赖,哪怕是艾霞、阮玲玉这样的女明星,都逃不脱遇见渣男,悲剧收场的结局。

人先自爱,才能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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