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在欣赏电影《卧虎藏龙》中的飞檐走壁、刀光剑影及舞动的拳脚时,可能会紧张兴奋得喘不过气来。谁又是这行云流水般打斗动作的武术指导呢?他便是袁和平──一位特技大师,香港电影史上数部最精彩电影的导演。“他执导的片子比我多,也比我的好,”李安这样说道。
《卧虎藏龙》中最惊险的一些场面与袁和平早期的影片交相呼应。1994 年袁和平的《火云传奇》中一位女飞盗也曾在屋顶上飞来飞去。而片中树上打斗的一幕又让人联想起 1993 年他的《少年黄飞鸿之铁马骝》中立于火柱顶端的大侠们。
虽然身为前辈,但 55 岁袁和平却喜欢与比他年轻的具有独特风格的导演合作,如拍摄《黑客帝国》的沃可维斯基兄弟。他们将香港的功夫技巧与好莱坞的现代科技融为一体,展现了袁和平神奇的武打设计才能。“当我与好的导演合作时,”他说,“他们常常会冒出一些念头,深深地激发我的灵感。如果我能使这些想法成为现实,我们就把它拍出来。”
喜爱东方功夫大片的影迷欣赏袁和平,是因为他多次为亚洲的顶级功夫明星们设计高难的武打动作。这些明星包括成龙(1978 年《醉拳》),洪金宝(《林世荣》),李连杰(《太极张三丰》),以及杨紫琼(《咏春》,里面有一段令人叹为观止的在一碟豆腐上的打斗)。他片子中的英雄和坏蛋常用筷子、辫子、毛笔、雨伞和袍袖随兴开战。在《虎猛威龙》中,一个小女孩被炸药捆绑;在《皇家师姐 IV 之直击证人》中,女主角在一辆疾弛的救护车上与袭击者搏斗;在另一部惊险片中,一位女警翻着筋斗破窗而入。这些惊险镜头在袁的影片中比比皆是。而在每一部袁片的末尾,几乎所有角色都有可能身上火。袁和平酷爱动感的画面。
武术指导 袁和平。
袁和平出生在一个著名的武术世家。其父袁小田曾在 20 年代的一些影片中指导过武术动作,不过直到 1978 年出演《醉拳》才大放星光。袁和平的四个兄弟在动作片领域中都有不凡的作为。其兄袁祥仁是新片《霹雳娇娃》的武打监制。袁家兄弟们常以“袁氏”的名字合作。
不过这一次,袁和平却遇到了李安这个性格平和但又极其固执的合作者,后者决心将其自童年时代起就魂牵梦萦的那些优美但却无法实现的特技动作搬上银幕。袁和平不得不扮演起严励的成人的角色,严厉起来。“李安说他不愿意按袁和平的方式来拍,因为这是一部李安的电影,”周润发回忆说,“但李安的想法常常没法实现。最后,他又会去找袁和平说:`师傅,我错了。我们就按你的方式拍吧。'”不过李安也说服了袁和平去拍竹林那场戏。袁和平说:“他喜欢那些摇来摇去的竹子,就像演员打斗时的动作一样,他挺坚持自我的。”
结果,观众看到的便是一场令人眼花缭乱而又浪漫动人的打斗──一位明智之神与年轻的反叛女神之间的意志较量,这与这位武术大师与他苛求的导演之间富有成果的冲突如出一辙。